噍圣斗士看不到,看向落地窗的女装鬼忽然惊恐。妈耶,那是什么玩意?!莘烛打了个指响,办公室骤然一暗,女装鬼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到了,再亮起办公室已没人了。931号飘飘荡荡地显出身形:还有我哦,接下来,由我带两位参观泉山。圣斗士的心一颤:卧槽!鬼啊吓死了。突然出现太唬人了。931号的笑容一僵,幽幽地瞥了眼女装鬼,就委屈。大家都是鬼,你怎么态度差这么大。他也算是一表人才,为什么如此不受众多游客们待见呢。莘烛坐上鲲鹏的后背,去阳光别墅区。噍。牧谦挺好奇的,找准方向扇了一下翅膀,哦,到了,有什么趣事吗?嗯,可能吧。莘烛摊了摊手,心道鲲鹏速度就是快。瞬息万里。莘烛笑眯眯地道夸赞:你越来越熟练了。牧谦学着他的动作摊手:没办法,我天天要跑一个炎黄,不控制距离可能差出一个城市。之前甚至差了一个省。莘烛忍笑,带着好友牧谦找到一家别墅,叩叩。别墅上飘着丝丝缕缕的非人气息,莘大佬的神色淡淡,这还是个有家族供奉的。谁啊?☆、第283章 东北保家仙之白奶奶北春城是炎黄东北的城市, 阳光别墅区建在北春城外环,比起青云市,北春城纬度高气候低。青云市十天半月下一次雪, 北春城却可能只需要三天下一次。这里银装素裹,皑皑白雪一望无际。地上一层薄冰。狐黄白柳灰是东北五大保家仙, 分别对应着狐狸,黄鼠狼, 刺猬, 蛇和老鼠。而眼前这家, 很显然是供奉着某一种不正统的地方灵。莘烛:调查部门。大门被个穿着背心大裤衩的十三四男生打开, 他带着耳机, 眼中有狐疑和茫然:调查?是谁啊?一道颇为苍老的女性声音响起。男生回头嚷嚷了一句,不认识姥姥, 姥姥你不用出来, 我这就回啊!说完,再扭过头,男生就不耐烦了:没要调查,走吧。莘烛勾唇:白仙么。男生一脸看智障的表情, 什么白仙。姥姥我去看一下。这个声音略有几分虚弱,语气干涩而沙哑, 姥姥不用担心。一脸阴鹜的青年走过来,他二十来岁, 很年轻, 脸上有两朵不正常的红晕。他的五官偏向阴柔, 和女装鬼不同,他更像是个毒蛇。莘烛打量他。阴鹜青年摸了摸少年的脑袋:在干嘛?少年紧张兮兮,连拉带拽:哥你生病了,脸色好难看,怎么还出来了,快进去,门口冷。别看少年穿的少,东北有地热,屋里能烧到三十来度,热的像夏天。但外边却不然。东北冷风凛冽,像割肉的刀子似的一下下扎着皮肤。阴鹜青年本就苍白的脸多了一抹青色,我们一起进去,你,嗯?你是莘烛?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人,好好的企业家不做,去当什么半仙。少年是不信的。但阴鹜青年自己就不科学,他瞳孔骤缩,反手就要关门。莘烛瞥了他一眼,错愕地眨眼:诶?随手一挥,门被定在原地。走!阴鹜青年一惊,连忙向前一扑,冲着身后的弟弟和姥姥嚷了一句,屋里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少年一怔,惶惑的瞳仁瞬间染上愕然:哥?你怎么了?莘烛勾唇,单臂一兜,阴鹜青年被他控制了。少年不满地道:你是谁!放开!莘烛捏着阴鹜青年的胳膊提溜起来,惊讶地打量:你这家人煞费苦心,诶有点意思。牧谦懂了,建立了个鲲鹏结界,别墅里的小妖真的有点弱,他得轻拿轻放。将别墅牢牢地锁在圆形的结界下,牧谦轻咳一声:他怎么?有罪。莘烛随意一掐,手心燃起火焰。牧谦盯着火焰退后两步。阴鹜青年的眸子淬了毒,恨不能咬死莘烛,他眼中有浓郁的恐惧和愤怒:明明无冤无仇!这和你们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多管闲事!放开我!啊!放开?放开是不可能放开的。莘烛舔了舔牙尖,露出个幽幽的笑容:我收了钱,这不算是多管闲事。你是邪祟,我是公务员,有权捉你。他以掌化爪,在阴鹜青年后脖一掐,噗地一下出现白烟,阴鹜青年秒变白刺猬。刺猬目瞪口呆,伸出小爪子,不敢置信地僵立当场。失败了?这不可能!少年呆了,脚下一软摔在玄关,扯着嗓子恐惧地怪叫:你们是什么人?你对我哥做了什么?莘烛眯眼打量少年,在他脸上看到了模糊的死亡黑雾,他的命格正在替换。原来如此。阴鹜青年之所以没被反噬,是因为又找了个替身。在坑亲人的道路上,阴鹜青年做的挺尽心的,莘烛默默地想。他捏着刺猬进入别墅,环视一周。别墅内浓雾弥漫。有什么东西在搞鬼,莘烛若有所思地摩挲下巴,猜测是阴鹜青年口中未曾露面的姥姥。牧谦上前,一手抓起吓得四肢瘫软的少年:能走吗?少年不能,他受了惊吓,一时无法接受现实。你们放了我哥!少年没经历过什么,就是个只会吃吃喝喝的纨绔,如今已经吓到脸色惨白,放莘烛瞥了他一眼,眼神轻飘飘的,没带一丝威慑力。大背心少年宛若惊弓之鸟,一个激灵。他不敢吱声了。白色刺猬同样心惊胆战,他被一圈仿佛能将他烧成齑粉的火焰捆着。莘烛随手一挥,火焰灼烧,浓雾逃也似的翻滚消散。牧谦举起了大拇指,赞叹地道:这一招不错,如果是我可能只会扇风了。我点火,你扇风?也不错。莘烛笑了。牧谦轻咳一声。远在青云市的闫幽玖莫名感觉一阵恶寒,头顶吹过一缕微风。疑惑地搁下钢笔摸了摸发丝,闫总想起甜蜜的夜晚,忍不住露出了个齁人的微笑:小烛。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也许正在骂他。手机一点,发了消息。叮咚。在迷障的别墅中,手机的铃声异常响亮,莘烛疑惑地瞧了瞧:我在北春城。【闫臭狗:你在北春城?】【闫臭狗:去做什么?】对方正在输入,莘烛勾唇,继续发语音:抓刺猬。【闫臭狗:还有谁,我现在去找你。】【闫臭狗:东北很冷,不过他们的烧烤味道很不错,我们可以晚上一起撸串喝啤酒看冰灯。】【闫臭狗:等我。】盯着最后两个字,莘烛弯了弯眉眼,幽幽地舔着牙尖:好啊,你来!牧谦见他一脸粉色的圣光,顿觉无语:你这傻笑。莘烛笑睨他:我这是报复的冷笑。牧谦莫得感情:哦。我信了你的邪。两人天天腻歪就罢了,闫总还跟疯狗一样追着他秀恩爱,仿佛他是什么需要严防死守的情敌。他承认自己对莘烛很有好感,但这种好感只是天生的亲人般的亲近。就像是,就像是遇见了许久不见的朋友那种玄幻的感觉。当然私心上,让闫总生气他高兴。莘烛如逛商场一样在别墅中逛了一圈儿,无奈地摊了摊手:应该带饕餮或三头犬来的。困在结界里不假,刺猬老祖宗也是挺能藏的,莘烛就没找着她的身影。牧谦:怎么办?莘烛不甚在意地摆手:那就给刺猬质放点血吧。被他揪着的白色刺猬惊恐:吱吱!姥姥救我!莘烛走到厨房,试了试,果断拿出四四方方的菜刀:这个看上去最锋利。牧谦目瞪口呆,刺猬不如巴掌大,被搁在砧板上怪唬人的。他默默地扭过头,画面血腥。少年吓疯。不不不!你不能这样,你们到底是谁?想对我哥做什么,你们这是犯法,私闯民宅!猛地一个哆嗦回过神来,少年一脸狰狞的挣扎起来,放开我,放开我哥!吱吱吱!吱吱!莘烛随意道:你去烧油,大火,勾兑油不够香,倒豆油。牧谦:牧谦的嘴角一抽,怜悯地看白色刺猬:好。烧什么?烧油锅要做什么?白色刺猬吓哭,呲了一泡尿:吱吱!莘烛敏锐地躲避水流攻击,抬起了菜刀:应该不疼。是,是不疼。一刀下来就两半了,白色刺猬目眦欲裂,剧烈战栗,努力将自己团成一个刺球:吱吱吱!莘烛的余光瞥见了一抹白色,嘴角意味深长的笑意加深:来了。吱一道冷光由远及近,裹挟着弑杀的阴森,如一道疾风刺向莘烛的后背,若被这细针扎透,正常人也就死了。莘烛轻松地侧身避让,筷子夹起白色刺猬在油锅上晃荡了一圈儿。白色刺猬紧紧抱着筷子,生怕他夹不住自己。吱吱吱!白色刺猬吓到一脸鼻涕一脸泪。那藏在暗处的人投鼠忌器,不敢再扔针,你放开他,有事可以商量。翘起一边的嘴角,莘烛似笑非笑地道:哦,不打了么?空间静谧几秒,四面八方传来苍老的女声:大人请原谅小仙的无礼,我们方才只是在试探。嗯。你出来。莘烛随意地招手,像是在召唤小狗。半晌,从楼梯下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颤巍巍的老太太缓步而来,她的笑容有点难看,大人,您好,白柳氏白云向你问好。白云?名字可以的。莘烛嗯了一声,掐着小刺猬落座,知道我的来意么?老太太的神色忐忑,还有些悲愤:知道。这是你孙子。是的。她的女儿怀了妖种,需要找个人类胎儿的身体稳定胎魂,于是她们就盯上了这家人身上。老婆死了,老公又是个酒囊饭袋,她们母女很快掌控了这家的命脉。替她孙儿换了富贵命,孙儿也不用担心天劫。但她没想到人妖死了还不安生。莘烛眯了眯眼,指着战战兢兢的少年:那他呢?我没看出他身上有妖脉。姥姥:是酒囊饭袋搞出来的私生子,被我接了回来,当个靶子。那孬种还很感激她们大度。怎么可能。少年一呆,懵逼地瞪圆了眼:姥姥?他一向喜欢的姥姥说什么?什么意思?他不是妈妈的孩子吗?妈妈是因为这个才除了给他钱外一点也不关心他吗?莘烛点了下头:嗯,不是自己的孩子就不在意了,所以,你们又将反噬的命格转给他了?养了他这么久,他应该回报了不是吗。老人沉默几秒冷淡地道。少年傻了:姥姥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姥姥,我是小初啊!你不喜欢我了吗?你不是说我很可爱吗,为什么会老人垂眸道:因为要你心甘情愿地吃下我喂你的转命咒物。你不准备骗他了?莘烛意味深长。没必要。老人撕开了伪善的嘴脸,露出了冷酷无情的一面:反正刚刚已经正式转换了,他总要死的。就是说死人连欺骗都懒得伪装了。这只老刺猬压根没心的。少年茫然地望着她,一脸无措。他要死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他会发生这种事情,是不是,是不是因为不速之客?是你们对不对!是你们在欺骗我!这一切都是假的对不对!少年渐渐露出了怨愤与惊恐,犹如被舍弃的孤儿。他也的确是个被丢弃的孤儿。莘烛眯了眯眼,幽幽地道:那他的父亲呢?已经被你们杀死了么。没有,半身不遂。老人露出了自己的一手刺,随意地道,语气仿佛讨论蝼蚁。少年惊恐地望着他姥姥变形:你是刺猬?!家里供奉的是姥姥对不对!父亲那么虔诚你为什么少年忽然失了智,踉踉跄跄站不稳,眼眶布满了血丝,又吼又叫:是你让他半身不遂?你不是我姥姥,我姥姥待人亲厚,你是个妖怪!你是个妖怪啊啊啊!少年怨愤地骂完,扭头就冲出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