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杳朝远处望去,今天白雾浅淡了一些,他隐隐约约可以看到远处伫立的城墙。
和梦境里一模一。
他问源知道:“那是什么?”
源知朝着他的目光望去,眉眼看到那片高耸的城墙显然温和了一些,“那是庇护我生存的墙,众多勇士献祭生命修筑的,这是我最后的一道屏障,我还能生存下来。”
杳杳想起梦里的场景,咽了咽口水,“那如墙塌了呢?”
“那墙内和墙外就会变成一个世界,所有人全部覆灭。”源知的眉眼重变冷硬,他望向远方的墙,“那种况是不会发生的。”
可是梦里最开始就是墙倒塌了。
杳杳有些恍恍惚惚,那种灭世之感又席卷而来。
也许是一个梦,杳杳这么安慰自。
但一连晚,杳杳都做了相同的梦,不同的是,每过一晚,梦境的内容就会更清晰,那种『逼』真的效像是杳杳置中,高楼坍塌的时候,碎石滚落,杳杳甚至能感受到石块掉落砸在他上。
他恍恍惚惚,每天心思不,终于忍不住在净河流附近草地的时候向源知说了这件事。
源知来正在丈量今天的净范围,但听到杳杳这么说,他怔住了一瞬。
“你连续晚都梦到了?”
杳杳点点头。
源知看了一会他的脸,又看了看不远处平静流淌的河流,许久没有说话。
杳杳以为他被吓到了,源知一直以强势的态度对他,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梦境就能唬住他。
不知的人还以为是源知一连做了个晚上的噩梦呢。
杳杳见他呆的太久,道:“是梦而,又不是真的。”
说完这件事,杳杳觉很轻松,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下,晚上罕见的没有做梦,睡非常香甜。
而源知深夜却来了高台。
侍女端着明烛跟在他后,低声道:“源知大人,夜深了,您也要保重体。”
源知望向杳杳睡香甜的面容,突然道:“他做了一个梦。”
侍女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源知答道:“他一连天都做了同一个梦。”
侍女讶然,“听说神明有预知的能力,会不会梦境是未来的景象?神明大人有同您说预知的内容吗?是不是神界未来还能存活下去?”
源知不语,良久,他才道:“你觉我当年做错了吗?”
诗女想了想,道:“这里是我的家乡,没人能舍弃自的家乡。”
“是啊,这是我的家乡。”这句话源知重复了好遍,是语气越来越低沉,他垂眸,道:“因此就算神抛弃了这里,我也不能抛弃抚养我的土地。”
*
第二天,杳杳照旧被拉去泡洗髓池,而与此同时,陆闻通过法阵传送来到了悬崖底部。
从崖底往上望去,听见头顶黑暗中有隐隐约约的怒嚎声,还有无数个铁笼,他神『色』镇地收起凤凰尾羽,阵法瞬间黯淡无光。
据说这里是关押猛兽的地方,必须要小心行走,幸好陆闻夜视能力不错,他按照应龙给的信息找到通往崖顶的路。
然而也许是有生人,他距离崖顶越近,笼中的猛兽动静越大,他甚至都能很清晰地听见铁链撞击的声音。
这种地方不能久留,不然他连杳杳的面都见不上。
陆闻抓紧了步伐,然而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似曾相识的声音。
“陆少爷,陆少爷……”
是女声,陆闻上一次听到她的声音还是六年前,陆闻不想多事,但是想到杳杳失踪的形,他握紧了拳头,还是停了下来。
他拿出手机照明,不远处一个铁笼中关押着一个黑影,黑影捂着头哀嚎,形不断变,一会是黑影,一会是隐约粱夫人的模。
因为有灯光,附近笼中的生物更加动『荡』不安,陆闻观察了一下自距离黑影铁笼的距离,助跑了一段,然后借助着他铁笼的铁链,轻松地跳跃到那个关押形似粱夫人的铁笼顶上。
“你是粱夫人?”
陆闻冷声问道。
黑影在底下痛苦抱头,听她一会用粱夫人的声音答是,一会又用嘶哑的声音答不是,疯疯癫癫。
陆闻以为等不到回答的时候,黑影猛烈用头朝铁笼的柱子上撞击。
黑影安静了一会,才喘息道:“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