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小客栈,是易南淮今夜的落脚之地,盘腿阖眼坐在床上打坐,几声敲门声响起,易南淮睁开眼,洗漱梳理干净后的夏侯爵走了进来。
易南淮打量他,因为体质弱的原因,夏侯爵就像一个十八九岁的孩子,还很白,白的跟个鬼似的,和易南淮印象中的模样有很大差别。
最起码,眼前这个夏侯爵青涩很多,也好拐,要是换做上辈子那个夏侯爵,易南淮只会选择招揽或是结盟,认主,想都别想。
上辈子,夏侯爵并不是易南淮麾下的魔修,易南淮手下的人也曾试着把他拉入阵营,但夏侯爵憎恨所有的道修,易南淮却要护着知北门,自然就没能走到一起。
后来,知北门被血洗,易南淮倒是夏侯爵有了几次合作,灭世的时候,夏侯爵还兴致勃勃地给易南淮提供了很多帮助,比易南淮自己还要积极。两人也勉强算得上朋友,易南淮这才知道一些夏侯爵的事。
在易南淮印象中,夏侯爵就是一只独来独往,逮着道修就咬的疯狗,那时的他,一张白的发青的脸笼罩着对全世界的恶意,整个人立在那里就像一把薄薄的锋利的刀片,专门逮着道修捅。
虽然曾经一起筹划过灭世大业,但夏侯爵与易南淮很不一样,易南淮是厌倦,看着世界就心烦,故而想毁掉它,而夏侯爵至始至终都是恨,他的恨一直都在增长,从未有过削弱,而恨意产生的根源,就是他哥哥夏侯恩的惨死。
后来的各种遭遇更让他的恨深入骨髓。
夏侯爵和夏侯恩虽然以兄弟相称,但其实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不过血缘关系也比不上在黑夜中相互舔舐伤口的情谊,夏侯爵与夏侯恩就是这样的关系。
关于他俩的事,易南淮其实知道得并不多,毕竟夏侯爵不怎么愿意把他哥哥的事和别人分享。
大概应该是,在一个势利的修真中等世家中,落魄小少爷与捡来的小乞丐的故事,夏侯恩是哪个落魄小少爷,夏侯爵是哪个小乞丐。
夏侯恩比夏侯爵大几岁,他把夏侯爵认作弟弟后,给他取名叫夏侯爵,两人相互扶持,夏侯恩把夏侯爵看做要努力活着的支撑,夏侯爵把夏侯恩看做黑暗人生里的阳光。
夏侯爵从小体弱,在夏家测灵根的时候,更是测出了个经脉堵塞,灵根浑浊的荒谬结果,认为他是彻头彻尾的废物。为此,也才刚刚练气期的夏侯恩在得到一次奇遇后毅然转而修魔,因为修魔修为增长的更快,能获取更多的资源来治疗夏侯爵。最后夏侯恩千辛万苦地好歹把夏侯爵推上了筑基期。
后来为了根治夏侯爵的灵根问题,夏侯恩参加丹山宴,希望取得洗经伐灵丹,却不料为此送了命,失去了庇护的夏侯爵被夏家人百般折磨,最后丢到了乱藏岗,那些人不知道,魔头会重返人间,鲜血也浇不灭魔头心里熊熊的仇恨之火,夏家,在易南淮的记忆中,是一个人为的乱葬岗。
“主子。”夏侯爵喊得颇不情愿。
“过来坐。”易南淮也不在乎,要收服夏侯爵这样天性桀骜的人,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再说他手里还有一个法宝呢。
夏侯爵拖过椅子坐在易南淮前面。
手上灵光一闪,易南淮拿出一枚符玉,符玉上亮黄色的颗粒一圈一圈地旋转。夏侯爵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整个人都颤抖起来,“这是?”
“用神魂感受一下。”
夏侯爵咽一口口水,轻轻地抽出神识去触碰符玉上的小颗粒,碰到他的神魂,那些小颗粒旋转得更加欢快起来。
“哥哥!”夏侯爵伸手想把符玉拿回去,却又不敢触碰,生怕一碰就会出什么不好的事。他死死地盯着易南淮,求一个解释。
易南淮将符玉放在夏侯爵的手上,夏侯爵捧着它像捧着自己的心脏。
“我和你哥哥有几面之缘,勉强算得上朋友,他要去丹山宴为你取丹药,我警告过他,他不听,我只能顺手给他留了一个保障。没想到真的出事了,这枚符玉保留了他的神魂种子。”
易南淮撇了夏侯爵一眼,“要不是有这点关系,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来找你,若不是我,凭你身上唐僧肉一样的魔体,被其他魔修鬼修找到,你觉得等待你的会是什么?”
夏侯爵啪的一声跪在了易南淮面前,“主子,我的魔体名为噬空魔体,自带传承道法与遮掩之法,我愿意为主子赴汤蹈火,求主子告诉我应该怎么做才能救我哥哥。”
这声主子喊得可心甘情愿多了,易南淮知道要想拴住夏侯爵这条疯狗,只能靠夏侯恩。现在,才算得上基本上收服了一员大将。
“去王家,王家有记载凝神养神的法门。”
“是。”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青蛙”小可爱的地雷。
老易手下的四大天王到位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