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真看着景淮,像是中了慢性|毒|药的病人,企图拿到解药,然后一剂根除。
然而他却听到景淮道:那件事我永远不会原谅你,就算我愿意和你做朋友,但这件事无论如何也不会原谅。
景淮的态度直白又犀利:在你做错一件事后,并不是道歉了或者弥补了就可以当作没发生,这套理论不是万能的,至少在我这里行不通,喻烽。
喻烽急迫的想解释什么:我
但却被景淮打断了:希望在未来的日子里,不要去触碰任何危险的底线,如果我能成为你的警醒,我很乐意承担这个责任。
喻烽无话可说了。
之前的年轻气盛,仗着无知无畏肆意横行,最终迎来了反噬。
喻烽低下头,问:那我可以,抱抱你吗?
景淮往前走了一步,伸出了手:握手吧,拥抱的话,我老公会吃醋,很抱歉。
喻烽彻底放弃了心中最后那丝倔强的希望。
景淮是真的没有原谅他。
这份愧疚和无法抹灭的罪恶印记,将会跟着他一辈子。
最后,喻烽伸出手,很端正,很端正地和景淮握了一下。
检票前,喻烽哽着嗓子:你一定要幸福啊,季靖延要是对你不好,你就来找我
景淮微微一笑,语气笃定:谢谢,但不会有这种机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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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年放假前,云迹集团又到了一年一度的年度大会,这个会议是全公司都要参与的大会议,云迹大楼有一层特意装修成了可以容纳五千多人的大会厅,等年度会议一过,便是放春假的时候了。
往年年度会议,每位高层都准备脱一层皮再走出来,导致他们不挨顿骂都觉得过不好这个年。
但今年不一样,徐助将小老板请来给他们坐镇了,就坐在大会厅二楼的休息室里。
当看见徐助带着小老板走进来的时候,经历过老板无数次炮轰的高层们流下了感动的泪水,以至于碰见徐汶的时候恨不得送面锦旗以表心中感激之情,上书:好人一生平安。
所以今年公司内虽然一片忙碌的景象,但众人神色明显较为放松,不似往年愁云惨淡。
感谢徐助,感谢小老板,大恩大德,永生难忘。
景淮学校已经放了假,云迹的年度大会议他只听过没见过,所以徐汶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想也不想的答应了。
顺便看看他家男人有多威风。
会议内容景淮一句听不懂,其他高层和负责人讲话的时候他昏昏欲睡,只有在听到跟自己生活息息相关的内容时才会提起精神听一点。
同时在内容中才知道,啊,原来这个竟然是云迹做的;哦,原来是你这个家伙出得那次新活动诸如此类。
景淮小小打了个呵欠,他透过二楼休息室的玻璃窗从上往下看去,只能看见下面黑压压的一片人群。
前排坐着云迹的股东和高层们,季靖延坐在最中间,从景淮的角度只能看见他梳得规整的头发。
休息室的门被敲响,一个云迹的工作人员端着零食果盘走进来,冲他笑笑:景先生好,老板怕你无聊,让我给你送点东西来,你要是累了就睡一会儿,这个会议要开好久呢。
景淮露出洁白的牙齿笑了笑,向他道了谢。
灿烂的模样让工作人员心情都跟着好起来。
啊,这就是云迹的活菩萨吗。
爱了爱了。
景淮不知道自己在云迹是个什么地位,他掏出手机一边玩着游戏,一边时不时往下看去。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手机都已经快要没电,楼下突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心有灵犀般,景淮将目光投向了舞台。
果然,上场的是季靖延。
男人今天穿着一件黑色西装,和其他人一样配着白衬衫和领带,西装袖口和领带别着配套的领夹和袖扣,那是今早景淮亲手给他穿上的。
star抽到的那套饰品最终被他们当做纪念物品收藏了起来,季靖延身上这套是景淮悄悄去奢侈品店选了好久才定下的。
男人收到礼物的时候,表情先是惊讶,然后又变成惊喜,最后又仿佛是意料之中。
总之是高兴的。
季靖延拿到手里后看了好几遍,而后小心翼翼收了起来,直到今天年度会议才拿出来,放在景淮手里。
给我戴。
季靖延坐着轮椅,自己上了台。
满会议厅的人都穿着西装,但季靖延只在上面用眼神一扫,便立马体现出与他人不同的气质来。
景淮忍不住拍了几张照片,又po在了微博里。
现在季靖延的绿茶小娇妻这个号已经成了景淮晒恩爱的号,但他晒的并不多,偶尔想起来或是忍不住才会发上去。
发完后他便关闭了手机,趴在窗台上静静注视着下面,就像一个放学后等家人回家的孩子。
会议结束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八点,景淮还是没有熬住,在休息室内睡着了。
他是被吻醒的。
对方并没有很过分,只是轻缓地在他脸上流连不去,偶尔揪一揪他的耳垂,或者噬咬一下他的嘴唇,轻微的刺痛和酸麻一阵一阵,景淮就是被这样奇异的感觉反复弄醒的。
在此之前,他都不知道季靖延竟然是这样磨人的性子。
刚刚睁眼的景淮睡眼惺忪,还没完全从周公的诱惑里走出来,他迷糊看着床边的人:你干嘛呀。
因为还没完全醒过来的缘故,嗓子都还哑着。
季靖延被他这模样逗笑了,敲了敲他的手背:回家了。
景淮总算精神了一点,站起身往外一看,偌大的会议厅果然已经没多少人了。
都走了?
嗯,回去吧,家里阿姨做了你爱吃的。
景淮的瞌睡眼亮了一瞬:有水煮毛肚吗?
没有,季靖延面色从容,这段时间你别吃辣。
景淮有些失望,但也只是嘀咕了一句:好吧。
他转身蹲在季靖延面前,仰着头。
季靖延明白过来,用手掌托着他的头,好好将他吻了一遍。
两人出了门,景淮才发现徐汶在外面。
回想起刚才在屋里两人的动静,景淮不太确定,应该没弄出什么声响吧?
徐汶笑着冲他打招呼:景先生。
景淮回了一个笑,面上镇定自若,但按着季靖延肩膀的手却是收紧了。
他在无声的责怪季靖延为什么不告诉他门外有人。
季靖延平静无波,对徐汶道:你下班吧,楼下有保镖,我们自己回去就好。
不碍事,反正我也要下楼。
将两人安全送上车以后,徐汶才转身离去了。
景淮从后视镜看见,懒懒躺在后座靠椅上,说:徐汶跟了你很久了吧?
从我接受云迹开始就跟着了。季靖延伸出手,和他十指相扣,指腹有一下没一下磨着他的无名指,道:他不会乱说的。
景淮一梗,睁着眼睛看他:我没那个意思。
季靖延点头:知道,你没害羞。
景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