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和老梁对视了一眼,然后由大娘开口道:“官爷,我们是猫丢了,在找猫呢。那只猫我们养了好几年,感情很深。”
“猫?”刘旻鄙夷地笑了笑,“一大早就去铺子里买小孩衣衫,还大肆宣扬。最后你不会告诉我是买回来给猫穿的吧?”
刘旻的目光转移到了老梁的身上,老梁被他这鄙夷的声音吓得一哆嗦,表情都不自然了。
大娘横了老梁一眼,心里埋怨着他,谁让他这么多嘴的!
老梁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刘旻一把将夏治的画像甩在这两夫妇的面前,怒声道:“说实话,你们俩带回去的小孩是不是这个人?”
大娘和老梁各自看了画像一眼,脸上是同样的惊愕。他们从没想过,路上偶遇的一个孩子,居然是官府要追缉的人。
这么多官兵将他们团团围住,他们是不得不识相了,立马就扑通一声跪下,就将昨日与今日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他们。
“跑了?你们说他跑了?莫不是被你们窝藏了吧?”
“不敢不敢,官爷,我们在你面前哪里敢撒谎?这孩子确实是跑了呀,就那一转身的时间,我们俩现在正满大街的找呢,还没找到……”
刘旻赶紧招来一个手下,对他吩咐道:“去城门一趟,让守城门的将城门封了,谁都不许出去。”
“是。”
可不论他们信州城内怎么找,都找不到夏治了,因为他早已经跟着和尚踏上了归途,更可笑的是,就算他们撞上了,他们也不一定会认出他……
夏治这厢的危机暂时解除,可季王那厢却不容乐观,她等也不是动也不是,陷入了焦躁的情绪中。
“我们太被动了。”徐江菡分析道,“若夏治被信王捉了去,我们一定会被拿捏的死死的。”她们也找到了那辆送夏治去信州的驴车,知道夏治去信州已经成为了一个既定的事实。
“真到了这一步,还是孩子重要,到时候信王若是同我谈条件,我退让些便是,绝不能让他伤害夏治。”
夏霖熙:“誉名已经到信州了,目前传回来的消息是,还没有夏治的下落,信王那帮人也还没找到夏治。我觉得我们可以诈他们一下。”
“怎么个诈法?”季王问。
“我们找个孩子来,就说夏治已经找到了。若是他们在两天之内还找不到夏治,便会逐渐放弃的。”
徐江菡听罢点点头:“我觉得七公主说的有道理。”她们必需让信王乱了阵脚,给李誉名争取时间。
季王陷入了沉思,徐江菡从她的神情便能看出,她默认了这个法子,只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更有深意的东西,将她的神思缠住了,一时没回过神来。
她不扰她,自己去安排下属将事情办好。
第二日一早,一个孩子被和顺抱进王府,对外宣称是小世子找到了。消息自然也传入了信州,给了信王当头棒喝。
“来人,去将李砚找来,本王要见那老头!”信王十分生气,从昨日至今,他派出不计其数的兵力,都快将信州翻了个底朝天了,但还是找不到夏治那小子。
今日居然还等来了夏治被季王的人先找到的消息,他怎能咽得下这口气?
“王爷稍安勿躁,这兴许是季王的缓兵之计。”李砚听罢,开口宽慰信王。
“缓兵之计?”信王怒声:“季王府从上到下都在欢庆他们的小世子归府,还要大摆宴席,你说这是缓兵之计?”
李砚斜眼看着信王,一字一句地反问道:“王爷,这为何不能是缓兵之计?她们完全可以抱来一个相像的孩子,然后对外宣称找着了,好让我们放松与懈怠。她们暗地里再全力搜寻。”
怒气过后,信王恍然大悟,心情逐渐平静,理智也回归了:“季王阴险狡诈,这确实是她会干出来的事。你点醒了我!”
信王一挥衣袖,拂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手负在身后,在厅内踱着步。
他想着想着,忽然道:“呵,这般小儿把戏,也亏得他们想得出来,本王明日便去季州一趟,戳穿她们的把戏!皇帝派了钦差来问,这个时间她们应当将钦差打发走了。明日去季州,若是没有见到夏治,本王要扣她们一个欺君之罪!”
“王爷,此法……”李砚还未说完,信王就大步走出门外。钦差离开季州必定会途径信州,他务必要将其拦下,问清楚季王府的情况。若真如他所想,钦差证实了,他要即刻前往季州,戳穿季王虚假的面孔。
李砚拄着拐杖,仍坐在厅里,睁着一双浑浊的眼,对着信王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嘴里吐出一个字:“莽……”
莽撞会害了他自己的。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说信王去了季州还回得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