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法是死的,人是活的嘛,霁霞君这个伪装马甲也是要面子的,低调,低调。霁涯谦虚地说。
蔺沧鸣也不知道自己听进去多少,面无表情道:你找个地方闭关?或许能一举突破分神瓶颈,届时我就不是你的对手了。
说的如此坦诚,心里可别嫉妒我。霁涯收起藏虹戏谑地曲起手指敲敲蔺沧鸣胸口。
我是靠着酆都宴和冥火进阶,有分神期修为本来也属侥幸,没什么好嫉妒的。蔺沧鸣平静道,你的安全为上。
霁涯又被他认真撩了一把,回头看了看位置,指指晨昏分界的山顶:就这儿吧,我布个结界,你在附近随便溜达几圈,摘点药草,回去还能换个路费。
嗯。蔺沧鸣点头,转身要走。
等等。霁涯又叫他回来。
蔺沧鸣等着霁涯的话,霁涯凑过去在他脸侧亲了一下,笑道:四天后见。
嗯。蔺沧鸣怔了怔,然后化成流光飞窜下山。
霁涯摇摇头布置剑阵结界,走到光暗分明的一点上才猛然想起来,这世界上可不只剩他们两人,还有李含悲呢。
作者有话要说:李含悲: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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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残发糖时速一千五,发刀时速一百五,这刀憋的太难了,先更一章糖吧,剩下六千早上六点肯定能更!
第79章 细算浮生千万绪02
蔺沧鸣在山下稳住身形, 手指上是解开了一端的红线,他忽然有些后悔没有再用红线看点什么,晃晃脑袋把乱七八糟的想法甩掉, 回望过去, 冲天剑气均匀散开, 化成若隐若现的剑影屏障, 将山顶笼罩在内。
他静静看了一会儿, 从前在玉霄山时也曾幻想过有朝一日能和霁霞君心平气和的过上几招, 收剑时霁霞君会留下几句不轻不重的指点, 嘱咐他戒骄戒躁勤加修炼。
如今这个想法也算实现了,只是霁涯的说教蔺沧鸣不太想听。
玉简没办法联络外界,但也能隐隐感觉到客栈并没有危险,蔺沧鸣缓步踏入夜色下的树林, 光柱透过枝叶的缝隙,星海熠熠, 溪边的流萤在深蓝夜幕下漫无目的的游荡, 一只蓝尾的鸟飞掠过树梢。
蔺沧鸣想起江海流的形容,他不觉得霁涯待过的地方会是世外桃源,偏要说的话,此处倒是更像,地上草木植株琳琅满目,他不认识太多,就挑挑拣拣摘了点便于保存的药材和毒物。
在天地穹源的第四天,蔺沧鸣终于从不见边际的丛林原野回来, 剑气屏障仍在,但厚重的云层正翻搅着凝聚起来,雷光炫目,震耳欲聋的混响滚过天际。
聚集灵力引来的劫云愈发压迫震撼,蔺沧鸣飞身靠近,落叶沙土被狂风卷上半空,他抬袖挡了一下,站在剑影结界之外皱起眉头,只见不远处盘坐在地的霁涯骤然睁开双眼,寒光流转中祭出藏虹,毫无惧色迎向劈下的天雷。
南疆,幽冥阁。
云寄书在最后一张报告上盖印,把一叠纸直接从浮在身前的云图上推进去,书房稍远些的位置也浮着大大小小数十面云图,把昏暗的书房照出晃动的光晕。
那些云图几乎涵盖了纵生塔周围所有方位,监控法宝将火山围的密不透风,但也只能做到这步,一旦进入纵生塔防御结界范围,就只剩被击落的结局。
云寄书往后靠在椅背上,手指撩起额前碎发拢向脑后,一壶提神的茶已经喝完了,他打了个响指唤下人进来再去换上一壶。
书案上的玉简亮了亮,云寄书抬袖一扫铺开云图,对面靳笙开门见山地问:少主有消息吗?
还没回,我刚联系了榣山江海流,不出意外他们应该在天地穹源。云寄书打起精神揉揉眉心,没有比天地穹源更安全的地方了,不用管他,有把握吗?
七成。靳笙把玉简位置推远了些,他的背后远远是火山的轮廓,纵生塔的悬索和轨道依旧有条不紊的运转,他们派了不少探子潜入调查,没牺牲的人带回来的情报只能勉强凑出粗略的地图,而傀师面对大军压境重重围困,没有半点露面谈判的意思。
足够了,无需有任何顾忌,尽管用毒。云寄书眼中划过一抹戾气,理了理衣袖冷笑道,我亲自过去,是该让他们知道所谓机关偃术在本座面前何等不堪一击。
是。靳笙点头表示明白,云寄书要强攻,他配合整军就是。
云寄书正要收起云图清点人马,玉简又闪了两下,他凝神一看发现是蔺沧鸣,就抬手让靳笙稍等。
天音城客栈内,蔺沧鸣和霁涯赶在客栈小二催房费前及时出了天地穹源,想要离开可以意念驱使,但再想找到这个神秘之地就毫无线索了。
霁涯吸了几天清新空气,刚在房间内站稳就被屋里潮气熏得打了个喷嚏,蔺沧鸣给他递了一方手帕,手指接触时触电般的感觉顺着神经一路窜上脑海。
解药,对了,解药在哪?霁涯打了个激灵,这才想起来解药。
蔺沧鸣的视线顺着团团转的霁涯来回移动,忽然笑了起来,低头掩饰了一下,把水杯递过去。
我听见了啊。霁涯咽下解药,五感总算控制得住,随即不满地瞥着蔺沧鸣。
唐突一问,你今年贵庚?蔺沧鸣抱着胳膊戏谑道。
霁涯闻言仔细想了想,不太肯定的犹豫:呃,三百左右吧,你也可以当我永远十七岁。
蔺沧鸣白了他一眼:少自欺欺人,三百岁,合体期,沉稳点吧。
霁涯闻言化出藏虹剑,剑柄绕着手腕转了一圈感慨道:天地穹源的灵力果然可怕,我本以为进阶化神不成问题,想不到竟能直接跨越化神到达合体初期,我能在幽冥阁混个堂主了啊。
蔺沧鸣看着霁涯提在手里的剑,藏虹剑身裂了一个细小的碎纹,天地穹源中一道更甚一道的天雷轰然砸下,白光仿佛撕碎大地劈开空间,暴虐的咆哮冲击鼓膜,他在风沙中快要睁不开眼,云层扭曲的银蛇却始终险之又险的被冲霄剑光挡下化消。
本命剑有损,你真没受伤?蔺沧鸣又担忧地问了一遍。
一点小伤,不碍事,剑等到船上再修。霁涯轻描淡写地转移话题,窗外天色晴朗,他兴致勃勃地招呼蔺沧鸣,出去吃个饭吧,再问问江大夫什么时候有时间。
蔺沧鸣看他收起藏虹,确实也没有不适的模样,就没再追问,跟他一同下楼。
经过柜台时坐在门口的店员姑娘忽然抬头叫住了两人,把一封信递了过来,说是一个孩子留在这的。
霁涯和蔺沧鸣对视一眼,道了谢拆开信封一看,果然是江海流。
信中留了一个地址,霁涯只得先放弃了吃饭,和蔺沧鸣循着地址找人。
红线已经失去作用,变成一根普通琴弦,江海流等在一间酒楼雅间里,两人赶到时他正百无聊赖的打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