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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2 / 2)

恕属下多嘴,此处据点名不副实,并无门人在此办公。靳笙淡然地掀了云寄书的底,阁主清明中元皆会前来祭祀,便置办宅院临时下榻,少主不用担心耽误阁内正事。


蔺沧鸣微微一怔,却是没料到云寄书这般有心。


替我向阁主说声谢吧。蔺沧鸣略一颔首,我要再回趟蔺府,不送他了。


少主,九冥玄阴火易炼难精,阁主只是暂时帮您平复伤势,若不及时调息仍有反噬之危。靳笙正色劝道。


啧,我知道。蔺沧鸣皱了皱眉,他这会儿没什么心思打坐,裹了下斗篷迈步欲走。


靳笙也跟上一步,犹豫一瞬,还是替云寄书解释道:少主,阁主并无恶意,您若愿意与他开诚布公,属下相信阁主会尊重您的意见。


你何时变得这般啰嗦。蔺沧鸣嗤了一声,我要走了,你自便吧你还想说什么?放开!


霁涯坐在墙根听着,忽然有些好奇现在是什么画面,就悄悄从墙角探出头去,看向似乎起了冲突的两人。


蔺沧鸣背对着他,斗篷好好的罩着,并没有被抓住,靳笙的手也自然垂在身侧,霁涯莫名其妙地打量着两人僵持的态度,直到蔺沧鸣扭头吐了口气,不耐地答应。


我下次回栖州再说,他若是真心为先父母付出奔波,别说开诚布公,就算让我低头道歉道谢我都接受。蔺沧鸣冷硬地承诺,放开。


霁涯琢磨着蔺沧鸣话中的信息,得出了蔺沧鸣父母过世被幽冥阁主收养的结论,但他又有点看不懂,若是收养那关系应当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奇怪。


他有一点模糊的灵光,却没能抓住那是什么,然后下一刻就明白过来蔺沧鸣为何让靳笙放开了。


蔺沧鸣的小腿上缠着一截修长柔软的尾巴,又像有千钧之力,让蔺沧鸣都挣脱不开。


霁涯有点兴奋地搓了搓手,那条长尾从蔺沧鸣腿上松开,尾巴尖儿向上翘着,油光水滑的漆黑皮毛让他突然犯了毛病,想撸点什么,还没等过够眼瘾,尾巴的主人就把它收回了披风内。


靳笙抱拳说了声属下告退,一溜烟儿的走了,霁涯连忙扭回头,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托腮摆弄玉简。


蔺沧鸣走过墙角,看见霁涯时反射性的往后一退,又干咳道:坐这干什么?


我钥匙忘在屋里了,想借你窗台爬一下。霁涯体贴地绝口不提不久前的仓促告白。


一道墙就挡得住你吗。蔺沧鸣有点无语,倒也被霁涯气的放松下来,踏进客栈大堂。


我毕竟是花钱订房,干嘛要偷偷摸摸进去。霁涯理直气壮的说。


蔺沧鸣心想你爬窗户也没多光明正大,却还是默许了,穿过大堂后门从楼梯上楼,霁涯看见天井里卧着一只矫健的狸花猫,兴致大好拽着蔺沧鸣过去撸猫。


他放轻脚步靠近了,狸花猫张嘴打了个哈欠,直起身子转过头来盯着两个不速之客,两只雪白的前爪暗着地面,霁涯刚探出手去,它就冷漠地呲了呲牙。


我看它好像靳兄。霁涯沉思要不要冒着被挠一爪子的风险撸一把,你看这冷淡又威严的眼睛,这霸气又优美的姿势


回去。蔺沧鸣不等霁涯说完就站起来揪着他的领子给他拽走,你就对他那么感兴趣?


对,我现在对靳兄特别感兴趣。霁涯摸着下巴笑,我们之前在蔺府外聊得火热,相见恨晚!


蔺沧鸣一阵沉默之后,露出些许惊奇来:你居然没被他气死。


靳兄多好说话一人啊,你猜我们聊了什么?霁涯用手背碰碰蔺沧鸣肩膀眨眼。


没兴趣。蔺沧鸣冷声说。


我听靳兄分析了主上从客栈到绿鸢楼的心路历程。霁涯板着脸道,我觉得非常有趣,又加入了自己的思考。


滚。蔺沧鸣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打开自己房门把霁涯推进去反手锁死,我出去一趟,你慢慢爬吧。


霁涯站在门前掰了两下把手,蔺沧鸣已经走了,他边往窗口走边回忆了下,越来越觉得自己猜的对,靳笙看起来就不像个人,没准儿是只黑猫?


不知道问一问会不会不礼貌。霁涯沉吟一句,想撸猫的同时又隐隐觉得哪里不对,脑中好似有块拼图不断闪过,但差了一点,让他抓不住这缕缥缈的灵感。


蔺沧鸣出了客栈大门,还没等走出几步,一阵风就落到身边。


说是要爬窗的霁涯直接跳了下来,扬眉问道:主上要去哪,我思来想去你状态不好,还是有个人跟着吧。


蔺沧鸣想了想,有些意味不明的沉下脸:去蔺府。


哦。霁涯了然地点头,我买了点生煎,到了再吃?


蔺沧鸣用余光看他,不禁怀疑霁涯的失忆到底是什么疑难杂症,他完全没有一点情绪波动,甚至还想在蔺府吃早饭。


少做多余的事。蔺沧鸣阖上眼帘,他心中翻腾着剧烈的不平衡,哪怕霁涯稍微对蔺家在意一点,他也能说服自己别跟失忆的人计较。


霁涯不知道怎么又得罪他了,悻悻地放弃吃饭的想法,两人重新回了蔺府,从后门进入,拨开层层垂落的藤蔓。


园林布景雅致,假山流水别具匠心,即便遭到破坏也能看出曾经主人投入的心思,霁涯不熟悉路,一脚踩进草丛里,底下是被遮盖住的鹅卵石,浸着晨露,他差点滑倒,哎呦一声,蔺沧鸣连忙回手扯住他的袖子。


小心。蔺沧鸣提醒了一句,跟在我身后,别乱碰东西。


霁涯拍拍衣摆上的水珠,朝阳透过树梢,浅金的光柱给园林渡上几分恬淡,他跟着蔺沧鸣平稳地迈上石桥,越过游廊,忽地意识到蔺沧鸣竟有那么点轻车熟路的意思。


他不知道顺着假山最下面的通道可以直接走到观景亭,也不知道已经长满海藻的莲花池下有机关台阶,但蔺沧鸣都知道。


你似乎对蔺府很熟,为了调查做过不少功课嘛。霁涯故作轻松地调侃一句,但望着蔺沧鸣的背影,那股不安和抓不住的烦躁越来越盛。


蔺沧鸣推开结满灰尘蛛网的书房大门,这里曾经摆了不少藏品,因而也被保存下来,没遭火焚,书架和百宝格却已空空如也。


听见霁涯的问话时,蔺沧鸣正打算施个净尘诀,但这一刹那他几乎疲倦的不想做任何掩饰。


他伸手触碰书案,执法堂的捕役调查过后将倒下的书柜桌子摆了回去,勉强留存些许体面,但他也再找不回蔺庭洲坐在桌前挥毫泼墨时的模样了。


蔺沧鸣默默地想,我姓蔺,瀚城是我的故乡,蔺府是我的家哪怕它变得如此陌生,我又怎能不熟。


书房有两处密室,蔺家家主重情义,与友人来往信件礼物都会特别珍藏,也不知留没留到现在。蔺沧鸣深吸口气,挥袖扫开桌案上的浮尘,往前推了推,嘴角挑出微不可查的笑容,面具下的眼中却只剩苦涩。


那你找吧,我收拾一下。霁涯察言观色,也不再问,认真地施术从墙角开始清理。


经年的尘埃在术法下逐渐消去,露出印着刀光剑影,斑驳破旧的地板,身后传开咔哒一声,霁涯警惕地望向声音来处,只见书架后的墙壁浮现出一幅阵图,灵力爆炸开来,启动阵法的蔺沧鸣首当其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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