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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1 / 2)

蔺沧鸣不得不放下玉简,试着假设它是真的,顺着这条线捋清思路:还念草没了,所以傀师用到还念草的计划不得不放弃,但不知为何蔺家被灭后又开始追查他的踪迹,直到他被霁霞君带回玉霄,因为忌惮而选择暗中观察。


如此说来,是否代表严氏和枫林派都有办法再从自己身上弄到还念草,才会千方百计拉拢他,让他加入。


霁霞君救他,也是这个目的?霁霞君苦于无法突破分神期瓶颈,也需要还念草,他会是凶手吗?


蔺沧鸣突然觉得心中滞涩,翻涌着无处发泄的怒意和失望,他越来越觉得这个推论解释得通,前世玉霄派连勾结南疆这等罪名扣下来,都未将他逐出师门,而霁霞君也从不准他私自下山,好像玉霄就是他的牢狱。


真正当证据指明的时候,他又觉得他的师尊不该是这样,他五指按在桌上,深深陷入几道指印。


这时霁涯又传来消息,蔺沧鸣松手揉了揉眼睛逼自己冷静,耐着性子去看。


【纪涯:主上,我想搞个大事,能配合我一下吗】


【幽冥阁少主蔺瀛:想死随意。】


【纪涯:这次不是玩笑,信我,看完来十五层丙辰房间,见机行事,等我消息带你飞】


【纪涯:回去之后任你处置,绝无怨言】


蔺沧鸣不禁升起一阵悔意,他为何要带着个看不透想法,作风稳中带迷的人来潜入调查,明摆着给自己增加难度,但他又不受控制地好奇起霁涯到底要做什么,他不信任霁涯,但霁涯让他见机行事,倒也是一种大胆的信任了。


【幽冥阁少主蔺瀛:绝无怨言,记住这句话,我会下上血咒,让你无从抵赖。】


【纪涯:这么认真!】


【纪涯:有人来了,我去见傀师了,先下】


蔺沧鸣一掌拍在桌上,忍不住骂道:胡闹!


好歹是个塔主,说的倒是轻巧!


他翻出靳笙让他随时准备接应,砸了索隐镜把玉简带走,那些令牌权限不够的地方可以带出去慢慢破译,出门往霁涯说的十五层赶去。


不久之前,刚离开藏书室的纪涯直接进入传送间,此时外面战场还未结束,王五赵六已被带下,霁涯看见又有新人被带离塔内,重复着残忍的试验。


偃术师和护卫大多集中在外,塔内行人寥寥,霁涯用令牌打开几个房间去查看被囚者的情况,皆是同样的木然,但根据李四的叙述,他们并非毫无知觉,而是被关在自己的身体之内,无法求助,也无法结束。


霁涯算了算时间,幽冥阁行动的目的是带回傀师,蔺沧鸣大约只是在查傀师相关的机密,又不是闭关修炼,用不了多久,他就选了最后一扇门,用令牌刷开之后,只见房内坐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人,五官清秀,嘴角隐隐有个梨涡,笑起来应当是爽朗阳光的模样。


但他现在眼神空洞,直勾勾的盯着床下,一边衣袖空荡荡的,看着便令人心生遗憾。


霁涯忽然有些好奇,别人都是目光平视,这人却仿佛在注意什么,他循着少年的视线弯腰往床下看去,在床铺靠墙的内侧发现一个小册子。


不知是不是错觉,少年的眼珠微微动了一下,霁涯正想在寒酸的屋内找个东西把书划拉出来,一抬头就对上少年松散的目光。


霁涯略感受惊,手指覆上灵力引动微风,将书册拿了出来,在床上拍了拍灰。


芳姑娘,我今日刚到飞花城,正按照恩公信上交代赶去约定地点,往后可能无法回复你的雁书传音,但我的思念会随春风远去,你见垂柳新绿时,应也会想起我吧。


霁涯翻开几页,牙越来越酸,这算是本日记,这小子被一个写信的恩公忽悠来纵生塔,满心都是芳姑娘,即使每天只能待在一个小屋内吃药,还是坚持给芳姑娘写情话。


我今日见到恩公了,偃术师前辈们都唤他傀师,他很神秘,但不知为何,我感觉他本人并不像信中那般温和,是他在信中骗我吗?


我今日偷偷弄到一块令牌,我终于看见这里的其他人了,他们好似没有感情,如傀儡一般,我不想变得如此,是傀师说能让芳姑娘和我一般修炼,踏入仙门摆脱凡躯,我想去问傀师。


最近记忆越来越乱,看了记录才知,我竟想过去质问傀师,方才意外划破手臂,不见血肉,只有铁石


芳姑娘,我很想念你,那些困在此地的人,大约也有各自的家人亲友,我竟开始思考,哪怕修炼到元婴期占据一方,至多三四百年的人生,在触不可及的大乘仙尊眼中也不过朝生暮死的蜉蝣,我如此害怕死去,却又浪费了这么多与你相见的时间,现在比起死,我更开始害怕失去你。


霁涯将书册翻到中间,少年的笔迹已渐渐浮躁,他冒险要找傀师,却被下了继魂蛊,再翻一页,纸上只有一个模糊的女子身影,不见五官。


他忘了他的芳姑娘生做什么模样,而记录到此为止。


霁涯把日记放下,伸手托起少年的下巴往上抬了抬,散出灵识感应,发觉少年也不过练气后期,在这个天赋极差的人都能义务教育似的练个气强身健体,下限极低上限极高的世界,这个年岁这种修为实在很烂,而他的女朋友似乎比他更没天赋。


我知道你能听见我说话。霁涯干咳一声,对少年道,抱歉,看了你的日记,我这里有枚丹药能暂时解除药效,不知你这种修为,在此处能持续多久,但很遗憾,有一事我必须告知你。


霁涯故作悲伤地板起脸,把一枚醒神丹塞进少年口中,摇头道:我是飞花城执法堂的捕役,我们接到芳小姐的报案时,她她已经思虑过度重病在身,无力回天了,稍后会有我的同僚前来保护你,请节哀。


少年空茫的眼神忽地泛起一阵涟漪,久违的神采挣扎着从暗无天日的泥潭中爬出,他嗓子里发出一串嘶哑的意义不明的声音,眼睫不住颤动,要反驳如此难以接受的答案。


霁涯转身走到门边,心里给少年道了个真诚的歉,李四修为更高,说自己晕血摆脱药力醒来,他猜测这种令人浑噩的药需要一定刺激就能暂时失效,但这个小伙子修为太低,他就除了刺激多费了一枚醒神丹。


一直留意着的传送间内又有人来,霁涯用玉简给蔺沧鸣发消息,告诉他自己要搞个大事,让他自己领会,霁涯觉得凭他们坑严氏的配合的经验,坑傀师完全不是问题。


传送间出来的人正往这边走,似乎又要拉人出去,霁涯大大方方地开了门,和偃术师走了个照面。


那位偃术师困惑地歪了下头,霁涯用令牌关门的动作熟练又光明正大,他拧着眉问:这位道友,你新来的吗?


不,我是混进来的。霁涯礼貌地颔首,微微一笑。


偃术师:?


霁涯身形一闪,分神期的速度爆发而出,偃术师根本不及反应,一把刀已经架在咽上。


嘘霁涯把他掳回传送间,在他耳边轻声道,你们这些搞科研工作的,警惕性未免太差,给我联系傀师,我要见他。


偃术师这才明白过来,戏谑的声音离的很近,像阵阵阴风,他咽了下口水,故作冷静道:你最好现在放开我,有傀师在,你走不出


霁涯直接在他颈上割开条伤口:最后一次机会,我不喜欢受别人威胁,你若没资格直接联络傀师,我就废掉你的手,让你再也碰不到偃甲。


不,我我帮你联络。偃术师额上见汗,他颤抖着拿起令牌,心想反正让他去见傀师,也只是给他们增加一个材料罢了。


他在令牌上勾出阵图线条,霁涯盯着他的动作,片刻之后,玉简内传出一声问话,语气温柔,嗓音却有种毫无生命的冷意。


计丘先生,有事吗?


霁涯眼神一动,他和这人站在一起,傀师却没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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