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虽先一步得到泣血鹃,应能凭这个拜入幽冥阁,但若幽冥阁问起他的来历,有个南疆的身份总比修真境投诚来的令人信服。
当然可以。向逍颇为自信地一咧嘴,但我凭什么帮你?你在进山之前喝下的药其实是毒,没有我给你解药,你三日之内就要全身溃烂而死。
兄长好狠的心啊。霁涯拿起一块手帕擦干净佩剑,见在下如此风流倜傥,竟不给个体面的死法。
向逍:好不要脸!
霁涯微微一笑,从袖中拿出一个荷包挂回腰上:可惜我并没喝那瓶药,不乱喝陌生人给的东西不是常识吗?我以袖遮脸,把药倒进袖中的乾坤袋了,而你结结实实的中了我剑上的毒,没有我给你解药,你三日之内就要化为脓水惨亡。
向逍:艹!
第5章 幽冥阁02
向逍正要说什么,远处忽然从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霁涯手起剑落拿剑柄敲晕了他,收起周围剑气结界,活物无法放进乾坤袋,他就临时拿了个包袱把泣血鹃裹上放到身边。
等脚步声走近,霁涯一看过来十多人,衣着各异,但腰间都挂着写有严字的令牌。
是颖州严氏,男主最强的基友团。
霁涯眼睛飞速掠过每个人的脸,当中并没有蔺沧鸣,他心思又活络了。
严氏的队伍为首一人温和儒雅,看着年纪虽轻,但已有担当大任的沉稳风度,正是原著中蔺沧鸣的好友,严家三公子严玉诚。
严玉诚看了看跪在向逍身边面露悲愤的霁涯,抬手停下队伍,温声问道:这位道友,需要帮忙吗,可是出了什么事?
我是修真境的散修,为了寻药和这位热心的向导大哥来此。霁涯无力道,他记得原著中幽冥阁精锐是从西边上山,就指着东方,有个幽冥阁的门人中途劫走了药草重伤了他,劫匪是金丹后期实力高强,往那边去了,你们千万要小心避开啊。
随行的严氏弟子目中忍不住露出轻蔑,心说不过是个金丹后期,这散修眼界太浅,严玉诚想了想,吩咐一人留下照顾,安慰道:道友先休息,我带人过去看看能否追回药草。
霁涯露出些许惊喜,连忙低头感谢:这多谢您了。
严玉诚带人往霁涯所指的地方追去,可惜留下的少年没接收到严玉诚要他监视的用意,直接走到向逍身边蹲下,想试试他的脉搏,对霁涯这个受害人毫无防备。
霁涯站起身,举起剑鞘行云流水地把少年也砸晕了。
他把少年拖到树下,放出几道剑气把人圈起来免得被毒物伤到,拎起包袱拽着向逍刚要离开,一阵危机感骤然涌上心头。
霁涯下意识的扔下向逍往右闪开一步,原来站立的位置炸开一个小坑,正滋滋啦啦的冒出烟来。
何人偷袭?
霁涯抽剑防守同时喝问,西方林中一阵簌簌声,随后就见一个十人小队从林中窜出,统一黑衫蒙面,小队站定之后就齐齐拱手低头,像在迎接首领到来。
霁涯皱起眉,不动声色地攥了攥包袱。
就在此时,高处忽然传来扑打翅膀的响动,本就昏黄的光线乍然一暗,霁涯猛地抬头,只见漆黑的羽毛纷纷扬扬,嘶哑凄厉的鸣声响彻天际,鸦群密密麻麻遮天蔽日盘旋在森林上空,仿佛阴雨即来的厚重乌云。
小队众人整齐地单膝跪下行礼,异口同声道:恭迎主上!
话音刚落,鸦群当中一人蓦地现身,踏着黑羽翩然而落,面容被半张面具遮挡,身着玄色深衣,衣缘和腰带是滚了金边的暗红绣纹,比随行的下属要庄重华贵得多。
上空的鸦群如雾一般涌至男人身后,交叠着组成一件斗篷裹在他身上,斗篷的毛领簇拥着他白皙的下颌,他似乎有些难受,就抬手压了压,目不转睛地盯着霁涯。
霁涯第一次见到这排场,不免感到一丝压力,他心想这十人小队应该就是幽冥阁的精锐,不但比预计来的早了,甚至还多了个空降上司。
在下霁涯,是个散修,主要修剑,对毒蛊并不擅长。霁涯依旧从容地抱拳道。
在下蔺瀛。男人似是礼貌性的报上了姓名,声音意外的年轻,又带着几分笑意,听道友的意思,是想将手中的包袱让出了?
若是霁涯对声音再敏锐一些,就能听出这个嗓音其实十分熟悉。
但一个月前短短见了一面的蔺沧鸣还在发烧,哑了嗓子,霁涯心中只是掠过一点怪异,就转眼烟消云散了。
实不相瞒,我来此之前就曾向雁桥镇的堂口打听过如何拜入贵阁。霁涯真诚地眨了眨眼,堂主告知在下,需要为幽冥阁做出一定贡献,展现忠诚和能力,所以在下打听道泣血鹃在此,就想擒下它献给贵阁。
你倒是眼光毒辣,这就认出我等是幽冥阁之人。蔺沧鸣语气轻飘飘的,明明在笑,却听不出喜怒。
在下自幼听着贵阁的传闻长大的!对贵阁的仰慕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极北恒星忠贞不二!只看您器宇不凡出手便令天地失色,怎能认不出幽冥阁绝世无双的非凡风采!霁涯一挥衣袖慷慨陈词道。
蔺沧鸣:你们南疆人怎么回事。
霁涯又搓搓手追加道:在下稳重务实,认真负责,有团队合作精神和较强沟通能力,愿为贵阁发展贡献力量,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请您给在下一个机会吧。
蔺沧鸣:
霁涯说完之后还真有点面试时的小忐忑,也许是被倒霉的生活压榨得叛逆,霁涯从一开始就萌上了幽冥阁这个反派组织,能为抢一个人攻上正道大本营,莽是莽了点,但气势何等感人啊!
蔺沧鸣平稳的嘴角终于翘了一下,背在身后的手从斗篷下探出,对霁涯做了个请的手势:三招。
霁涯道:蔺大人要亲自指教令我诚惶诚恐但
蔺沧鸣不等这个话唠但完,身形一闪冲上前去,目标竟是直指霁涯手中包袱。
霁涯左手拎着包袱往身后一背,他彩虹屁吹归吹,警惕可一点没落,从蔺沧鸣一出手就判断出他也想杀人越货,不禁感叹果然是个邪派,作风就是狂放不羁!
蔺大人且慢!霁涯边略显狼狈的躲闪边劝说,我方才诓走了颖州严氏的队伍,您若在此杀我,我必然全力反抗,等严氏回来,就要引起冲突了。
区区严氏,在南疆何足为惧。蔺沧鸣边说边变掌为爪,扣住霁涯右肩,要怪就怪你撞见幽冥阁的行动吧。
霁涯一沉右肩灵活地转身,竟是把大氅给脱了下来甩向蔺沧鸣,包袱交到右手,转身要逃。
蔺沧鸣意外了一瞬,挥开衣裳拽住霁涯的胳膊去抢包袱,冷声道:不知羞耻。
霁涯:我就脱个外套而已啊。
他用力一挣,蔺沧鸣的手滑了下来扯住他的袖子,力道稍微大了些,嘶啦一声,直接把衣袖撕出条口子。
霁涯头脑一热,脱口而出道:你非礼,你也不知羞耻。
蔺沧鸣:
蔺沧鸣的目光停在霁涯露出的皮肤上,线条笔直的小臂有道面积不小的疤痕,应该是不久之前的新伤。
他盯着霁涯的手臂一时失神,突然想起在万窟崖山下,他那一刀竟真的伤到了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