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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1 / 2)

雍炽面色未变,翘起的唇角微微僵住。


齐宥也听出了太后的话外之音,只想团圆?先帝早已过世,太后的亲戚都聚在此处,却还说遗憾没能团圆,不就是明摆着想念被囚的雍辞么?


齐宥暗暗捏一把汗,正在猜测雍炽会如何作答,已听太后身旁的大宫女笑着解围道:您不是还嘱咐小厨房给陛下冰了汤,要让陛下尝尝么?


太后笑着让人端过一煲汤,对雍炽关怀笑道:本宫最近看了不少药典,知晓炽儿体热,又正逢酷暑,特用乌梅和山楂熬制了解暑汤,还放了冰块豆蔻,你尝尝。


雍炽愣了一瞬,随即站起身,不自然地接过白玉汤碗尝了尝:入口甘甜清冽,儿臣很喜欢,多谢母后。


齐宥闷头吃菜,结果没一会儿,发现自己桌边出现了一碗乌紫色不明液体。


小太监低声道:陛下给您的,说是这滋味特别,让您也尝尝。


齐宥抬眸看了雍炽一眼,雍炽正和太后等一众亲戚说笑,并未看向他。


他端起汤盅尝尝,觉得味道有些熟悉,再细细一品,唔,酸梅汤罢了。


用罢膳,众人前去戏园听戏。雍炽难得好兴致,也愿意跟了去,还嘱咐冯太监道:把太后做的汤也带上,听戏时暑气大,这汤也能解暑。


齐宥见多了雍炽颐指气使的模样,还从未见过他这般狗腿吹彩虹屁的样子,心下好笑的摇摇头,一盅酸梅汤罢了,前世烂大街的东西齐宥不禁想,若是雍炽能去现代呆几日就好了,有柠檬水有奶茶还有冰可乐,那才叫人间值得


一行人到了水榭旁的戏园落座,戏台高起,很是精致。雍炽亲手把戏本子递给太后:您来定几出。


太后接过,随手翻了翻:《麻姑献寿》就不错,旦角儿甩起水袖招人疼。


太后一声令下,戏班子立刻下去准备,不多时,便看见几个眉眼娇媚的花旦沿着长廊翩翩而来。


戏唱得正酣,太后状若无心的悠悠叹一声:看着这场面,倒想起辞儿拿着寿桃给本宫拜寿的情景了,我也不求什么,只要看见他,就是添寿了。


在场人闻言,齐齐噤声,只有远处戏台上的旦角儿用心的舞动水袖,咿咿呀呀唱着。


雍炽要喝梅子汤的手一顿,面色倏然阴沉,周身气势如寒渊般摄人。


太后看他这般神色,情真意切道:你弟弟和你是一张肚皮里出来的,有什么不能容的?你就这般狠心,准备囚他一辈子么?


雍炽双眸冷厉的眯起:母后还是不要再提此事,史书中狠绝之人数不胜数,朕对他,算是和善了!


让他当皇帝是本宫的主意,他是被迫的!太后情绪起伏,不由泪水纵横道:你若是心里不满,囚了本宫就是,一直锁着你弟弟算怎么回事儿?辞儿不出来,本宫哪儿还有心思过生辰?


太后的几个侄女儿忙过去安抚太后,旁人不敢议论雍炽,目光却满含谴责。


雍炽勾起一抹似嘲似讽的笑,冷声下令道:太后累了,江统领,扶她去歇息吧。


不命令太监却命令殿前指挥,雍炽之意不言而喻。侍卫们立刻上前,半胁迫般跟随在太后身侧往后宫走去。


太后面色冷肃,丝毫看不出刚哭过的模样,经过雍炽身旁时冷冷抬眸,对峙般望向儿子。


众亲眷见状,如鸟兽散般跪安后仓皇离去。


冯太监对那戏班子摇摇手,厉声道:都停了停了。


丝竹管弦戛然而止,烈日下只余难堪的沉默,雍炽直起身,大步朝院外走去,冯太监觑看雍炽的脸色,赔笑道:陛下,要不然老奴陪你转转?


雍炽头也不回:谁都不许跟着朕!


声音不高,却透着冷意,冯太监如冻住般停下脚步,求救的望向齐宥。


齐宥已从椅子上站起来,不住张望雍炽离开的方向,眼看那身影渐行渐远,忙小跑着要追上去。


冯太监拉住他嘱咐道:陛下这次是真生了气,公子千万小心。


齐宥眼睛盯着雍炽的背影,心里满是焦急:公公放心,我有分寸。


齐宥小跑着追上去,他明知前路有危险,脚步还是不受控制般奔向那孤绝的身影。


一路走走停停,齐宥始终和雍炽保持一段距离,渐渐松懈时,没料到雍炽猛然转身,齐宥吓了一跳,忙躲到路旁的槐树后面。


好在雍炽没多停留,又大步往前走,齐宥呼出一口气,继续悄悄跟随他。


雍炽背影高大挺拔,玄色龙袍黑沉如墨,步伐和身姿皆看不出情绪,齐宥几乎要一路小跑才能跟上,烈日高悬,鼻尖沁出一层薄汗。


路途渐窄,一座隐秘的木屋出现在卵石铺就的小路尽头,雍炽独自提步走入。齐宥躲在树丛里,等半晌也没有等到雍炽出来,树丛中的花蚊子咬得人极为烦躁,齐宥猫着腰悄悄走出来张望,看见门扉未关,犹豫半晌,上前故作镇定的推开门走进去。


木屋窗扉高悬,仅有一扇窄小的透光之处,屋内摆设简单,齐宥望着简陋的桌椅,略覆尘土的甲胄,莫名有森森的寒意。


他不自觉退后几步,想着还是出去蹲守比较好,谁知蓦然撞到了一人的胸膛。


齐宥惊疑不定的回头,雍炽居高临下站在他身后,微眯的眼眸透出从未有过的狠戾。


齐宥吓得头皮一麻,轻声道:陛陛下?


雍炽一步步朝他走近,欺身上前把他牢牢按在墙上,冷厉道:朕说了不让旁人跟着,你听不懂朕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亲亲预警=


第29章 亲了


阴影落在雍炽锐利的眉眼上, 让人不敢直视。


齐宥贴着墙壁大气也不敢出,他这才发现雍炽比他高大这么多,似乎下一秒就会伸手掰断他的脖颈。


从清暇园一路跟到这里。雍炽捏住他两手腕, 高举过头直接扣在墙壁上:齐宥, 你很有耐心。


齐宥完完全全被他掌控,双脚离地半点挣扎不得, 下意识望向雍炽口不择言求救道:陛下,我疼。


雍炽冷哼一声, 手上反而又用了几分力气:朕早就说是你太娇气!


齐宥惊觉雍炽臂力惊人,方才还能吃力够到的地面,如今脚尖绷紧也够不到, 不知是手腕疼得让人难忍, 还是雍炽说话让人难过, 泪花噙在眼眶里将坠不坠:陛下, 你先放手!


别装可怜。雍炽伸手拍拍他的脸, 带着逼人的寒意贴近他, 一字一顿道:以为朕有几分喜欢你, 就可以无视朕的命令?就想仗着感情操纵朕?还想用眼泪威逼朕?


齐宥朦朦胧胧望向雍炽, 他算是明白了,眼前的男子在一切都被自己牢牢掌控时,可以任你戏谑任你调侃,但只要他觉得身为君主的尊严受到挑衅, 便会立刻如猛兽般暴起,狠狠撕咬住你。


早就不该对他有什么指望。


齐宥两只脚悬空, 手腕也要被雍炽捏断了,他眼神躲闪,眸中是晶莹的脆弱:我哪儿敢威逼你, 是你一直欺负我招惹我,还要来倒打一耙。


他在国子监好好上课,是雍炽强硬地把他宣到排云台,他一直秉持为臣之礼,是雍炽一次次招惹调戏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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