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乐闭嘴了。
现在没什么逃跑的方法跳车是不可能跳的。在知道了绑架他的人是谁后,突然就不怎么担心了。
谢父不至于要他的性命,最多就是吃点苦头罢了。
想通了这一点,谢长乐懒散地靠在了座位上,拿出了手机。
片刻后,司机听到了后面传来了欢快的音乐声。
司机:
你到底有没有身为人质的自觉性啊。
司机忍不住开口:别玩了!
谢长乐抬了抬手:不好意思哈,这里又没网,手机里只有这么一个不用联网的游戏。
说着,又是砰的一声。
司机:把声音关轻点。
谢长乐态度很好地拒绝了他:我就不。
司机:
那又能怎么办呢?
又不可能下了车过去抢过他的手机。
司机被迫听了一路的魔音灌耳,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一脚刹车踩了下去,十分没好气地说:下车!
谢长乐:等等,还有一局就结束了。
司机忍无可忍:你是被绑架了。
不是来旅游度假的。
谢长乐:我知道啊。所以呢?
司机被气得有点肝疼:下车!
谢长乐慢悠悠地放下了手机,往外面看了一眼。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找来的风水宝地,外面是一处破败的厂房,院子里杂草丛生,墙壁上画着一个血淋淋的拆字,一看就是荒废了许多年了。
谢长乐下了车,抬手捂住了口鼻,有些嫌弃地说:哪里找来的地方?这也太破了吧。
司机:他再次重复,你是被绑架的。
谢长乐:也不用重复这么多遍吧,我早就知道了。
司机:知道了你还这么挑剔?
谢长乐振振有词:人质也是有人权的。
司机觉得再和他纠缠下去,人权不人权的不知道,可能要被气得闭过气去。
他凶巴巴地说:进去!
谢长乐回头看了一眼车,说:我的行李还在车上。
司机几乎要绷不住脸上的冷漠了,脱口而出: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你的行李?
谢长乐:不行?
司机憋出一个字:行。
他走了回去,从车厢后面取下了谢长乐的行李箱,递了过去。
谢长乐的双手插-在口袋里,潇洒地说:要不你帮我拎着吧。
司机有点恍惚地说:我是绑匪。
谢长乐点了点头,还反问道:我知道呀,你要不是绑匪,干嘛把我带到这里来?
司机几乎想要咆哮:那你知道我是绑匪,还让我帮你拎行李?
谢长乐耸了耸肩,妥协道:行吧,那我自己来拎。他接过了行李箱,往厂房中走去。
行李箱的轮子在凹凸不平的地面滚过,发出一阵咕噜噜的声响,在寂静的厂房中格外的明显。
谢长乐走得缓慢,心中并没有表现出来那么轻松。
刚才谢长乐并不是故意气这个司机,而是想试探他们把他带过来的目的。他都这样刺激司机了,司机还是强忍着没有动手,想来是有所图谋。
而且能找到这么一个地方,肯定不是一气之下做的决定,而是深思熟虑过的。
所以里面的人到底是谁?
厂房生锈的铁门被打开。
外面的阳光流淌了进了其中,可以看到半空中漂浮着细小的尘埃。
谢长乐抬眸望去,看见了站在那里的谢父。
一段时间不见,谢父苍老了许多,不是说外表的样貌,而是整个人的精气神当然,秃头看起来更显老一些。
谢长乐抬手,打了个招呼:嗨
谢父的脸明显扭曲了一下:你个不孝子、丧门星!害得我们谢家变成这样!
百年的祖宗家业都被拱手相让了,谢父如何不挫败?但他把所有的罪证都归于了谢长乐的身上,完全没有想过是自己的原因。
早知道那天,就不应该领养你!谢父越说越生气,你也不想想,要不是我领养你,你还有今天?还不是占了我们谢家的便宜?看着谢家这般模样,你竟然一点也不内疚?!
谢长乐:哦?如果谢家不收养我,也有别家收养我,说不定还比谢家好。至于内疚他笑了笑,这不是你们自作自受吗?
这话说的不算假。
后来谢长乐去了一趟那个孤儿院,有护工还记得他,和他闲聊的时候说起,当时因为他生得精致可爱,有不少富贵人家想收养他,最终院长挑中了谢家比谢家富贵的人家多了去了。
就算谢家养他十八年,后来他与傅奕行结婚,傅家给予谢家的帮助,也足以养上一百个谢长乐了。
林林总总下来,谢长乐对谢家毫无愧疚之心。
谢父指着谢长乐,几乎说不出话来:你、你
谢长乐打断了他的话,直截了当地问:那你把我带来这里,到底想做什么?
谢父好不容易喘过气来,厉声说:让傅总把谢家的股份还给我!把谢家的公司还给我!
谢长乐:?
他试探地说:你是不是这里出了点问题?他点了点太阳穴缩在的位置。
谢父:我没有!我是认真的!
谢长乐:认真地犯傻?
谢父知道谢长乐嘴皮子利索,不欲与他纠缠,而是问:你到底说不说?
谢长乐正想再嘲讽两句,突然一股冷意靠近,一把锃亮的刀架上了他的脖子,凉飕飕的,令人直起鸡皮疙瘩。
谢长乐刚到口边的话一转,坦然道:就算是我说了,傅总也不可能听我的啊。
谢父阴恻恻地说:傅总这次是为了给你泄愤报仇,只要你说了,让傅总停手,我就放了你。
他本来只是单纯地迁怒于谢长乐,却不知为何傅总突然要下死手,然后去问了一番,得知傅总助理来取走了酒店的监控,顿时心中就有了数。
原来问题还是出在谢长乐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