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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1 / 2)

而这就是我们要探明的东西了。


二人在通过气,统一了步调后,便开始分头调查。


随着他们调查的逐渐深入,他们当真揪到了一百年前的线索,抓住了一个神女教教主的亲信。


二人知晓此刻定然已经引起了神女教教主的注意,也知晓二人的时间定然不多了,便轮番上场,软硬兼施,终于从这亲信口中得出了更深的线索一百多年前,曾有一位德高望重的仙长来到神女教,与神女教当时的教主交流数天,后来还对当时的准教主之一溯雪,也就是现任的神女教教主表达了善意。从这之后,溯雪的身边似乎就有了一支隐形的力量为她所用。


你可知那仙长是谁?!梦观澜急急追问。


亲信告饶道:小人之听说那位道长姓邬,而且这还是另一位道长追到这里,二人大打出手时叫出的骂名。他们一人叫对方邬老贼,一人叫对方叛徒,还在大漠深处打过一场,至于其它的事,小人便真的不知道了!


到了这时,事件越发清晰起来。


在宋执安看来,大漠本就易变,如今百年过去了,哪里还能寻出什么踪迹,再加上神女教教主亲信的失踪定然会叫这位教主心生警惕,若二人此刻再继续深入,无异于羊入虎口,于是便苦口婆心想要将梦观澜劝回,只待日后寻觅更好的时机。


可梦观澜认为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若不趁着此刻乘热打铁,而是回头筹谋,只待到自己准备好再来,到了那时,对方何尝不也准备好了?因此她不顾劝阻,一意孤行,定要进沙漠深处寻找二人交手的痕迹,从而推断出那位仙长的身份。


宋执安拗不过她,只得跟着她深入大漠,最后也真的找到了一些奇特的气息,以及一个海市蜃楼般的虚影。


梦观澜一见这海市蜃楼便不由得白了脸,身形僵立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


可谁知此刻,那神女教之人刚好追到此地,出手击伤了魂不附体的梦观澜。


宋执安见对方人多势众,只能一边向自己亲爱的师父求救,一边拉着梦观澜战略性撤退。


梦观澜受到这一击后,终于回神,但她不知想到了什么,整个人都灰败了下去,心如死灰,甚至还叫宋执安莫要多管闲事,就此将她丢下自己一人跑了就好。


宋执安简直要被这人气死,喝道:当时要报仇的人是你,如今要放弃的人也是你,你就不能多坚持一下吗?!


梦观澜自嘲道:如今这般,哪里还有坚持的必要?


宋执安怒极,道:谁说没有坚持的必要?我就是要你活着,你便是想要死,也得问问我答不答应!


梦观澜也生气了,道:你我二人本就没什么关系,我是生是死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又何必来管我的事?


宋执安喝道:谁说我们没有关系?!你喜欢我,我喜欢你,这就是关系!我若活着,便也要你活着,你若死了,我也不独活,这就是关系!


梦观澜心头大震,眼眶一红,哽咽道:你就这么喜欢我吗?


宋执安道:自然如此!我们说好了要当一辈子的好友,当然要当一辈子,少一天都不行!


梦观澜:


梦观澜气急攻心。


恰逢身后恶风传来,宋执安一个咯噔,心道不妙,但就在他想要以肉/身对抗这道攻击时,梦观澜却拽下了他脖子上的玉玦,扔向那恶风!


玉玦随之破碎,狂暴的火焰涌出,烧尽了敌人,也叫二人险险逃得一命。


欸?原来这玉玦还能


跑!


二人继续踏上了逃亡之路。


身后的追击者源源不绝,二人短短半天内数次险死还生,但无论梦观澜如何喝骂宋执安这傻子,他却都不肯将她丢下。


最后,在又一次被逼入绝境后,梦观澜拖着重伤之躯为宋执安挡下一击,甚至神魂都险些因此碎裂。


宋执安心中大悸,仿佛痛在己心,险些要落下泪来。


而也正是在这个时候,一道酷寒的剑意横跨万里,冰雪般的长剑瞬息而至,落在宋执安身前,将他面前的这片大漠与敌人尽数冰封!


紧接着,一道青衣人影从空中徐徐落下,踏在剑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众人,眉目间仿佛凝着霜雪。


何事扰我?


宋执安都快哭了:师父!你快救救她


这一刻,沈辞镜终于看到了梦观澜,也终于认出了她身侧的斩火刀。


沈辞镜骤然晃神,看着这万里雪原,和天空的苍白冷月,竟有瞬间失去了言语。


一切像是重回初始。


而那些事,原来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


第113章 有无意义


沈辞镜将这两个年轻人提到了归元宗。


当宋执安那傻小子在洗剑峰山外的药室忙前忙后时, 沈辞镜便坐在洗剑峰山上的草庐内,拿出尘封了百年的漱雪剑来。


在修行之路上,沈辞镜的进度太快了。常人十年才能走过的路, 他三天便及,而一些修士终其一生都迈不过去的门槛,他却轻易跨越。


他走得太快了, 可能是因为他太想要赶上某个人的步伐,所以这一路上,许多东西都在被他不断丢下那八灵壶,沈辞镜只带过数月,待到里头的无相酒被意外倒空后, 他就再没动过这个酒葫芦了;剑盒中的漱雪剑,沈辞镜只佩了十余年, 当他明白漱雪流云的意思后, 他就将这剑束之高阁;曾经书桌上数不清的书籍,除了不可损毁的之外,他统统丢尽了火炉;甚至是曾经记下他心情的那本册子,都在沈辞镜自认与谢非言再无可能后,便付之一炬。


从这些事来看, 沈辞镜实在是个脚步很快,也放下得非常果决的人。


他对自己足够狠心, 哪怕有些不舍得的东西, 他在衡量得失后, 也能逼迫自己放下。


可唯独在对上某个人时, 他总是拿不起, 放不下, 舍不得, 捉不住。


他徘徊不定,患得患失,爱恨交织,情难自已,而这一切的一切,统统是那个狡猾而狂妄的恶人带给他的。


沈辞镜将手轻轻按在漱雪剑上,思绪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雪夜。


那一天,广陵城以北,在那个荒原的雪夜中和那个无名影魔的追杀下,他背着谢非言,在对方手下苦苦支撑,等待着他为老不尊的师父来救命。谁能想到短短百年后,他们二人的徒弟经也会有这一幕,这一天?


如今再想,这么多年来,那个恶人的嘴巴其实从来都没有老实过,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既没有给过他承诺,也总是在驱赶着他离开。


后来,这些驱赶的话语演变成行动,也是理所当然,因为这个傻子自始至终也只懂得一种爱人的方式,那就是放手让自己爱的人从身边离开,甚至是动手将人从自己身边驱赶开!


是的,是的,一直都是这样,从一开始就是这样,他早该知道的!那个傻子每一次遇到危险都只会让他逃,是因为怕他死。那个傻子不爱任何人,甚至连自己都不爱,但却爱着他。


如此可怜可恨,如此可悲可爱。


他从一开始就不该信了那家伙的鬼话,从一开始就不该放任那人的傻气!


沈辞镜越想越是气恼,一巴掌拍在桌上,将这张木桌拍得粉碎,甚至还有一丝气息泄出,将整座山都冰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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