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面带薄纱,闻言双眼含泪,看着韩举人道,韩举人怎如此说话,我、我只是没站稳罢了。
韩举人微微皱眉,往后退了好几步,如此是我言辞不当,告辞。
说完,便赶紧上了马车,叔,咱们赶紧走。
姑娘见上了马车就走,顿时跺了跺脚,他怎么这般躲我?
榜下捉婿的时候,这姑娘家差点就捉住了韩举人,可韩举人跑得非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溜了。
心有不甘的姑娘为此特意来偶遇韩举人,不想对方还是避着自己,好像自己是猛兽一般。
旁边的丫鬟瞧见了,赶忙安抚着,小姐,左右韩举人也在府城,咱们不必着急。
姑娘却不乐意了,我还非他不可?
说完便甩袖而去。
可几天后让丫鬟出去打听韩举人的事儿时,才得知韩举人早在那天就离开了府城!
姑娘大哭了一场,与另一位举人成了亲。
紧赶回来也是一个月后了。
不管是韩举人还是他的族叔都满脸胡茬,什么憔悴。
刚到县城便被人认出来,接着被邀请到县令处,洗去风尘,又好好的睡了一觉,再参加了县令的午宴后,这才得以脱身回村。
是姚秀才。
到村口的时候,韩家族叔突然停下马车,韩举人闻言放下书拉开车帘看过去,姚彦冲他微微一笑。
彦弟!
韩举人满心欢喜,跳下马车便跑到姚彦身旁,目光紧紧地盯着他,见姚彦下巴微尖,顿时满心欢喜化作满心心疼,怎么瘦了这么多。
姚彦抬手轻轻掐了一下他伸过来的手,看了眼往这边瞧的韩家族叔,韩举人笑了笑,连忙过去与那族叔说了话,族叔点点头,驾车往韩家走。
我们走小路?
姚彦没等韩举人回答,拉着他便往小路那边赶。
到了没人的地方,两人紧紧相拥。
可想我?
呼吸都在想。
姚彦的话让韩举人发出闷笑声,接而将人松开,捏住姚彦的下巴,皱起剑眉询问,怎么瘦了这么多?
我还教出了三个小童生呢,姚彦轻哼一声,打掉韩举人的手,咬住韩举人的下巴含糊道。
韩举人眼神微暗,抬手扣住姚彦的后脑勺,等姚彦松口之后,另一只手便抬起他的下巴,狠狠地吻了下去
韩举人的马车回来了,听说贵人送的,可见韩举人学识惊人。
村长带头追着马车跑,听见动静的韩家族叔赶忙停下马车,村长,丞安不在马车里,他要晚些回来。
众人并不失望,跟着马车去了韩家。
等姚彦和韩举人出小路的时候,两人的脸色都十分红润,你先回去,这几天家里一定忙得很,等你忙过了,再过来吃饭。
好,韩举人应着。
如姚彦所料,韩举人一忙就是四五天。
等韩举人到姚家吃饭的时候,除了姚彦和姚桂,都站在院子里,伸长了脖子往灶房里面看。
这是?
韩举人看了一会儿后,略带疑惑地开口。
哎哟!韩举人来了!
姚母一拍手。
大伙儿齐刷刷地看向韩举人,双眼亮晶晶的。
婶子还是唤我丞安吧,我与彦弟情同手足,理当如此。
姚母和姚父等人闻言更高兴了,纷纷招呼着韩举人进屋坐。
可韩举人却看向灶房那边,笑问道,彦弟是否在里面?
姚母脸色一僵,清咳道,在。
我去瞧瞧。
韩举人刚要抬脚过去,就被姚大哥笑眯眯的拦住了,彦哥儿说要给韩举丞安弟一个惊喜。
惊喜?
韩举人嘴角微翘,如此便应了他吧,于是便跟着姚大哥进了堂屋。
很快姚桂便开始端菜出来了,他神情十分骄傲,看了眼姚大哥和姚三妹,我们赢了。
这话听在韩举人耳里有些疑惑,可别人却瞪大眼,接着看向桌上的那道菜,这是烧排骨,颜色好看得不行,再闻了闻,好香!
姚三妹和姚大哥并不在意自己输了,反而十分期待姚桂接下来端过来的菜。
第二道菜是甜烧白,第三道菜是酸菜鱼,这四道一共十二道菜,每道菜都分量十足。
姚彦洗了手出来看着坐得整整齐齐的人,笑道,我手艺不错吧?
二哥你快点儿,咱们就等你好下筷呢,口水都快流出来的姚四妹催促道。
姚彦却左右张望了一下,接着问韩举人,伯父呢?
在大伯家呢,韩举人抿唇一笑,示意姚彦坐在自己身旁,这几天他都被大伯拘着,给他相看呢。
姚彦乐得一笑,都别愣着,爹,娘,快吃。
哎哎,丞安快尝尝。
一下筷,就没多少人说话了。
姚彦一个劲儿的给韩举人夹菜,吃得韩举人撑了。
于是姚彦又给韩举人沏茶,带着他进了自己的书房,韩举人懒洋洋的靠着椅子,笑看着姚彦,彦弟手艺这么好,我有福了。
知道有福就好,姚彦轻笑着,吃了我做的饭菜,就算有人想要抓住你的胃也得排队。
胡说,韩举人十分严肃地看着他,我岂是别人说抓走就能抓走的?
这话逗得姚彦哈哈大笑。
听着里面的动静,姚父十分欣慰地点头, 听听他们的感情多好。
彦哥儿简直是、是那个什么脱衣大笑!
姚大哥一拍手。
随即被姚大嫂瞪了一眼,什么脱衣大笑?有脱衣大笑这话吗?
就是,姚四妹一本正经的给姚大哥纠正,应该是开怀大笑!
那不是一样的吗?姚大哥一摊手,这敞开怀抱笑,和脱了衣服笑有什么区别吗?
姚母闻言点头,有道理。
有什么道理啊,姚父听得脑壳疼,这就不是一个意思!
不知道什么时候,姚彦和韩举人站在窗户后,笑看着他们说话。
韩举人轻声道,我三日后就得去京城。
姚彦早就料到他待不久,轻轻呼出一口气,姚彦抓住韩举人的手,放心去,我等你回来。
窗台下,两人的手紧紧相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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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