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秀才心中一动,将人拉进怀里,声音低沉,有我。
可我想努力,姚彦笑嘻嘻的咬住韩秀才的下巴,被整治了一番后,撅着红艳艳的唇开始看书。
两人虽然黏在一起就会没完没了,可一旦在书桌前坐下,便都会老老实实看书。
两人待在一起的日子里,韩秀才是个很好的夫子,姚彦觉得自己的进步非常大,他每晚都会写下自己所展想的诗,次日又去韩秀才那里,得到指教后,又再写。
而韩秀才也同样得益。
总之两人快快乐乐的。
当晚是除夕。
在家里吃了团圆饭后没多久,姚彦便溜出去了。
韩秀才在学堂门口等他。
手里提着灯笼,人如玉树般站在那。
姚彦看着他,有些恍惚的想,自己真是捡到宝。
学堂是个庄严的地方,他们只是在学堂门口见面,接着还是去了韩秀才家。
家里没人?
姚彦跟着韩秀才进了院子后,才发现院子里黑黢黢的,没光。
在大伯家,韩秀才轻声解释着,每年过年,我们都会去大伯家吃饭,爹会在那边守岁。
那往年你是不是也在那边?
当房门关上的时候,姚彦立马扑到韩秀才怀里问道。
韩秀才直接将人抱起,放在床上后,顺着力道压了下去,细细吻了一番才笑道,是,往年我也在,今年我说我要回来和姚兄讨论学问。
姚兄现在不想讨论学问,姚彦眨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
韩秀才喉结微动,扣住姚彦后脑勺往自己这边按的同时,落下一句:我也是。
这天晚上他们没有讨论学问。
就实践了蹭蹭文化。
即便没进去,也让姚彦升了仙。
而姚家这边守岁的众人也在说起姚彦和韩秀才。
以前彦哥儿多看不上韩秀才啊,现在好了,两人成了好兄弟,就连守岁都要一起。姚大哥略带感慨道。
姚父点头,韩秀才这人其实不错,他虽然比彦儿年长不了多少,可却比老大还要沉稳,看着吧,等韩秀才再次回村的时候,咱们都得改口叫韩举人了。
那可好了,姚母笑眯眯地看了眼姚四妹和姚三妹,咱们家和举人老爷关系亲近,以后三妹四妹的婚事又会往上抬。
被说的两人顿时红了脸。
娘!
姚大嫂和姚母掩嘴一笑。
翌日,韩秀才刚醒,便感觉有人在捏自己的下巴,他勾唇一笑,反手抓住对方,还想要?
姚彦红着脸趴在他身上,胡说,我不是那种人。
是,韩秀才见身上的人瞪眼后,又道,我知道你不是。
姚彦这才满意了,他矜持的向韩秀才伸出手,伺候我起身吧。
一晚上没回家,再不回家就得有人出来找了。
韩秀才将他送到姚家房子旁边的小路上,我真不去?
现在去做什么?
姚彦打了个哈欠,等时机成熟了,再去嘛。
那你回去再睡会儿。
知道。
可在姚彦睡着了没多久,他便听堂屋那边好像有韩秀才的声音,翻了个身,姚彦觉得自己幻听了,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后,又睡着了。
等中午被叫起来吃饭的时候,才在姚三妹嘴里得知,韩秀才早上的时候过来拜年了,但是因为着急回去看书,只待了半个时辰。
姚彦:???
怎么没叫我?
姚三妹笑了笑,本来爹是想让大哥来叫你的,可是韩秀才说你昨晚上和他看书看得太迟,一直到天亮时才休息了一会儿,所以让我们先别叫你。
看书?
姚彦脸一红,奈何妹妹在眼前,他清咳一声,掩盖住自己的异常,是啊,累得很。
姚三妹点头,是啊,韩秀才说三天后就得去府城了,也不知道那边冷不冷。
是啊,三天后,韩秀才就要去府城了。
姚彦原本红润的脸色略一白,连午饭都吃不下,回去又睡了一觉后,背上自己的小书篓,跟姚父他们说了声,便准备去韩家。
不想姚母拿出一篮子的东西,这大过年的,你要去人家家里住几天,可不得拜拜年?
还是娘想得周到,姚彦闹了个大红脸,提着篮子,背上书篓便去了韩秀才家。
韩秀才正在和韩父说话,见姚彦这个架势过来,心中微动,可是想好了?
不去看韩秀才的眼,姚彦清咳一声,点了点头后,把年礼给了韩父,韩叔,新年快乐,祝您万事如意,身体健康,大吉大利。
哎哟,姚秀才这话可真吉利,那我就承你吉言了,快、快把书篓放下,韩父连忙道。
我来吧,韩秀才将书篓拿下来直接往自己房间放,姚彦冲韩叔笑了笑,跟着进去了。
这三天他们没有一个人说起去府城的事,一直到韩秀才要离开的那天早上,姚彦几乎是抽泣着抱着韩秀才道,你要回来。
傻子,我怎么不会回来。
韩秀才心疼的抱紧他,你在哪,我的心就在哪,等我。
嗯,姚彦擦掉眼角的泪,冲韩秀才盈盈一笑,等你回来我给你做饭吃。
好,韩秀才握紧姚彦的手。
这次韩秀才去府城,陪同他的是韩家一个族叔,会些拳脚功夫,早年走过镖,所以由他陪着,姚彦和韩家人都放心。
韩秀才离开了的那天晚上,已经回家自己家住的姚彦在床上呆坐了一会儿后,突然将被子裹成长条状,然后一把将被子抱住,以后,你就叫韩被。
有些傻,可姚彦觉得晚上有韩被陪着自己后,倒是睡得不错。
过了十五,学堂也开学了,有三个学子也即将在三月初下场,姚彦将所有心思都放在了学子们的身上。
而那三个学子,每天都会比其他学子要晚走一个时辰。
姚彦养起来的双下巴在三个学子进考场的时候,便累没了。
而可喜的是,三个学子都中了童生,虽说名次在尾巴上连成一串,可总比没有考中的好。
红岩村热闹极了,姚家客人络绎不绝,还是村长和姚家老叔出面,才将那些外村想把孩子送到姚彦门下的人劝走了。
以前也不来,现在眼红了就想来了,村长抽着旱烟,与身旁同样拿着旱烟的姚父说话。
可不是吗?
姚父现在腰板挺得十分直,还记得老大念书的时候,咱们村老童生收人收得少,我就把老大送到隔壁村子去,可人家不收,说什么我们是外村人,人家就收本村的孩子。
这事儿姚父一直都记着,他们不是好声好气的说话,而是贬低他们红岩村没有好夫子,最大出息的也就是去镇上酒楼做账房先生,一个童生都没教出来。
后来老童生听说了,就接连收了好几个,里面就有姚大哥。
可惜姚大哥不是块念书的料,好在姚彦和韩秀才给老童生长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