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至下班时还直接抽了两张红票子。
笑眯眯地塞进白文姍的手中。
“学校离得远,就别坐公交了,打车回去,我报销。”
“谢谢老板,我这就打车去。”
白文姍也没客气,揣着红票子就过了个街,跨进了二十多米开外的半仙铺子。
齐木楷是被馋醒的。
他可能是最近半年都在半仙铺子里“实习”,吃得实在是太寡淡了,做梦都是炖肉肘子什么的。
他鼻尖嗅了嗅,这梦可也真是太真实了。
香气闻得他口水直流。
直到白文姍一声“开饭了”。
他才猛地惊醒,这哪里是梦啊。
而是人间真实。
“我去,文姍姐,你做的?”
齐木楷从沙发上蹦起来,眼咕噜恨不得钻进桌上的那盘土豆炖牛肉。
“对啊,”白文姍将锅里的上海青铲了起来,摆盘齐活。“快去叫梅初、你师伯他们下来吃饭。”
“得勒。”齐木楷双腿蹦得飞快,只差没起飞了。
那模样,像极了在封校期间被关疯了的学生。
其实白文姍自己都不知道她还有这隐藏天分。
只是她实在是馋了,看着冰箱里的白粥馒头又提不起兴趣。
只好尝试着动手做了做,幸好肌肉记忆还在。
还好没有把超市里花了五十块“巨款”买的牛肉给做糊了。
齐木楷声音难得响亮,飞快敲着门:“师伯、梅子姐,起来吃饭了,文姍姐做了好吃的。”
梅初懒散地拉开门,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吵什么啊,今天街上一点都不安宁,吵得我觉都没睡好。”
说完鼻尖动了动。
“什么味道……好香。”
梅初果然和齐木楷一个样。
两眼直直的,视线自从下了楼就没从那盘炖牛肉身上离开过。
反而在纪释身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波动。
好像并没有被肉香所迷惑。不过这炖肉的确也不是给他准备的,那盘炝炒上海青才是。
只是“嗖”的一声,一团黑影径直从他的袖子中蹿了出来。
速度快得让白文姍只捕捉到残影。
六牙这个小吃货,摇晃着长鼻子立马坐上了它的专属小位置。
这顿饭,差点把齐木楷吃得感动流涕。
他虽然没有出家,但却跟着纪释吃了大半年的粗茶淡饭,馋虫早就兜不住了。
“文姍姐,你可真是太得劲了,这么会做饭,我们以后有口福了。”
他和梅初二人筷间甚至夹出了残影,风卷残云般往嘴里送。
那模样,看得白文姍都有些心疼。
看把这俩孩子饿的。
纪释仍然是动作坦缓,瞧着狼餐虎咽的二人也是藏不住的笑意。
“别吃那么快,小心噎着。”
齐木楷哪听得进去,“师伯你也尝尝,文姍姐做得可好吃了。”
白文姍本以为对方是开玩笑。
哪想到纪释还真敢伸出筷子往那盘炖肉里去。
挑了块碎肉,抿在嘴里浅嚼了几下。
“嗯,是不错。就是做起来麻烦了点。”
这反而把白文姍给看直了眼。
虽然她记忆不全,但和尚不进油浑的道理可还是明白的。
然后,事实又打破了她的认知。
梅初看出了她的疑虑,连忙解释:“师伯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僧侣,不戒荤腥的。”
那感情每日白粥小菜,只是因为嫌麻烦吗?
“不麻烦的,”白文姍摆着手,“你们喜欢就好。”
齐木楷挽起袖子唤道:“文姍姐,以后我就是你小弟,保证指哪打哪。洗碗什么的交给我了,你甭管操心。”
才抬头说了两句,碗里那仅剩的大坨牛肉就被梅初一筷子给夹了去。
齐木楷这哪忍得了,叫嚣道:“梅子姐,你干嘛?哪还有从别人碗里抢肉吃的。”
“我看你吃不下,帮你消化消化。”梅初抬腿踩在板凳上,嘴里一丁点儿都不含糊,一口就把对方的牛肉给吧唧了。
这可把齐木楷气得不轻,“你这个女人……”
梅初抬眼一亮,眼中全是杀气:“你说哪个女人!?”
齐木楷瞬间耸了:“我是说……你这个美丽又豪气的女人,女中豪杰,真是我的榜样。”
“我怎么觉得你在内涵我。”
“我哪敢。”
二人争论了半天,也没分出谁是谁非
直至一纸黄符凭空出现在半仙铺里。
无引自燃,瞬间燃烧着化为一尘灰烬。
只留下几笔灵力汇集的符号飘散在半空中。
“传言符?”梅初认出了黄符,盯着在辨认灵力符号的齐木楷问了句,“说了什么?”
这传音符是龙虎山特有的通讯工具,只有门内弟子才能辨认出所传递的信息。
她虽然是神霄派的亲传弟子,但论起符咒来,可以说是一窍不通。
但她听闻过,这传言符一般也只有门派发生了要事时,才会给分散在四处的弟子传递信息。
齐木楷用手指在残留的灵力上点了两下,思索了片刻道:“上面说……祖师爷受伤了。”
白文姍听到这三个字,脑子中好似有一根弦被狠狠的揪了一下。
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