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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第 85 章(2 / 2)

所有人看着,第一道门拉开,里面是第二道门。门上根本?没有锁,而只留着一个小小的孔洞。只要打开这扇小门,那传说?中的稀世瑰宝便可见?到?天日,同样,也就因此而将这整桩事?情尘埃落定。


“贺编撰,钥匙在哪儿?”梁中书问。


“大人稍等。”贺勘说?着,走到?孟元元面前。


当着众人,他拉起?她的手,随后自身上取出一个药瓶,将里面的药液倒去她手心上,自己帮着给她涂揉开。


“有劳娘子了,那些痒药不会伤到?你。”他看着她笑吗,声音轻柔。


孟元元手上有着凉意,终于能和他说?上一句话:“都要过去了吗?”


“是。”贺勘颔首。


孟元元嘴角莞尔,忧愁的眼睛重新焕发明亮。她抽回自己的手,随后自发间拔下一枚簪子,便是那钗头为红珊瑚的、贺勘在红河县时送与她的簪子。


她跟着他一道去周家吃满月酒,再到?后来,他说?那日他想?过,两人生?的女儿一定像她一样乖巧可爱。


很简单,孟元元轻巧蹲去箱子前,簪尖直接刺进?那门上的空洞内,随后攥着簪头轻轻旋转,左右各三圈。


在场的人俱是好奇的看着,眼睛都忘了眨动,只听那箱子咔嚓咔嚓的响着,像是齿轮之间的摩擦。


孟元元起?身离开的时候,箱门啪得弹开,里头仔细摆放安置之物彻底暴露人前。


一片璀璨的红色光芒自箱内散发而出,阳光下熠熠夺目。一株火珊瑚完整的呈现,树身粗壮,枝条优美细致,完全?就是自然中孕育出的独一无二之瑰宝。


所有人惊呆,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珍宝,每一截小枝,每一抹颜色,俱在心中留下深深的震撼,久久不能平息。感慨着,人原本?如此渺小。


“贺司使,”贺勘看去贺滁,眸中涌出仇恨,“您现在可还有话说??”


陆家那些过往记忆,如今海浪般汹涌而来。


贺滁也是第一次见?到?珊瑚,目光木木的移向贺勘:“说?什么?”


到?了这步,再怎么掩饰也是徒劳。一连串的下来,全?部指向他,即便眼下不认,他知道贺勘后面还会搬出证据。


“京城贺家百年世族,竟能做出如此之事?,”梁中书呵斥一声,声色俱厉,“本?官定然会一字不落,上奏给官家。在此期间,贺司使只能受点儿委屈,去牢中待些时日罢。”


一旁的苏知州也明白?事?情严重性,快步走去船栏处吩咐手下,将码头这边控制住,并想?向临近州府借兵。这次他可不敢大意,眼下看来贺滁居然和海寇有联系,难保不会发生?什么。


瘫软倒地?的涂先生?,像被人抽走了筋骨,两名官兵上去,直接给拖下了船去。


“哈哈哈,”贺滁被人围住,反而大笑几声,“这东西本?就是我贺家的,凭什么送进?宫去?”


“大胆,”梁中书厉喝一声,“你劫掠官船,谋害朝廷官员,抢走贺寿珊瑚,还胆敢口出狂言。”


贺滁双目阴沉,直盯着贺勘:“你查得这般清楚,难道不知着珊瑚到?底怎么来的?”


“知道,”贺勘淡淡回应,而后看了孟元元一眼,也像是对她说?的,“可巧,我岳丈孟襄前日回了大渝,从他口中,我得知了这珊瑚的来历。”


孟元元瞪大眼睛,以?为自己是听错了。父亲?他回来了?


贺勘像是知道她的想?法,对着她点了下头。


转而,他面对梁中书,话语简洁明了,交代出当年的事?情。


那是孟家的船自东海返航,停在一处无人岛暂作?休整,恰巧遇到?官船追击一艘船。因为是晚上,他出来观察地?形时偶然碰上,也没在意,毕竟他们是正经商船。


次日早上,孟襄再次准备扬帆回航,无意间看见?了海边的箱子。


“里面的便是这株珊瑚。”贺勘说?着,手指去箱子,“当时,箱子内侧板上刻着四个字,贺公万福。岳丈并不知贺公是谁,将东西带回权州,直接交于了当时的市舶使,陆致远。”


后面的事?,在场几人都知道了,陆致远上书官家,权州现异宝,官家大悦,遂当做为太后的寿礼。


贺勘又道:“后来陆家出事?,岳丈才私下打听搜集,知道当日官船追击的是海寇,他们正想?偷渡进?大渝,将珊瑚送往京城。贺司使说?的没错,这珊瑚原本?是要送进?京城贺家的。”


往事?依依揭露,他查找多年,如今加上孟家那边知道的消息,两方相合,就这样一步步的揭露了出来。


“可是,”贺勘话音一顿,指向贺滁,“你们操纵朝堂,诬陷陆家是真,屠害孟家也是真。不说?勾结贼寇,就说?这珊瑚也并不属于京城贺家。”


梁中书点头,神情严肃:“当然,大渝朝律典明白?的规定,但凡进?入大渝的物品,皆要在市舶司登记,不可私自入境。贺司使知法犯法,不知京中的贺相……”


“不关贺相的事?!”贺滁大吼一声,完全?没了先前的世家风雅。


梁中书倒也不和他辩白?,只道:“无妨,既然孟襄回来了,再等陆大人自琼州归来,事?情审理下来,自会明白?。”


说?到?这儿,贺勘心生?不安,毕竟外祖从琼州回来,路途相当遥远:“中书大人,是否中间时日过长?”


他知梁中书是二品,且是寒门出身,可贺家乃士族,京城内根深蒂固,再者还有京城的贺相,可是从一品的大员。


“无妨,”梁中书摆手,示意不必多虑,“本?官回去同耿相说?明,请他定夺。”


如此牵扯,那还真得让耿行出马。


想?了想?,梁中书看去被官兵押住的贺滁:“什么都该明明白?白?,贺编撰身上可还有那巫毒的解药?便给贺司使涂一只手罢,也好证明,他是否动过这只箱子。”


贺勘称是。


如此,耗费了大半日,事?情这边算是平息下来。


珊瑚被官兵运回了州衙,贺滁被关进?大牢。这件事?情太大,后面有不少等着展开,指不定还会扯出什么。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京城贺家麻烦很大。


甲板上,日头晒着。


兴安怡然自得的牵着狗,奖励般揉揉狗子的脑袋,说?下船给买鸡腿吃。才下船去,明叔就将狗绳抢了过去,说?这狗是他东家孟娘子的。


这话似乎也没错,兴安抓抓脑袋,回头看着正下船的一对男女。


这艘船已被官兵控制,恐怕后面也会作?为指证贺滁的证据。


脚才踩上码头,孟元元迫不及待转身:“我爹真的回来了?他在哪儿?”


贺勘往四下看看,遂拉着她到?了一处阴凉僻静地?方:“元元,你暂时还是别见?岳丈罢,事?情没彻底过去,总是说?不好。”


这话也没错,毕竟当年的事?孟襄知道,且也算是人证,要确保安全?。孟元元明白?这个道理,可毕竟自己的父亲,分离五年,心中怎能平静?


“那,他是不是早就回来了?”她问,“上次我哥说?有事?突然离开,是因为我爹?”


贺勘点头:“是,岳丈自然想?见?你,他……他现在很好,让我们缓上两三日再去见?他,可好?”


“好。”孟元元应下,对面前的他已完全?的信任。


几日不见?,两人有许多的话想?说?。


孟元元说?前面有间茶肆,晒了大半日的,进?去坐坐。往前走,边看着身旁的人,总觉得人瘦了许多。


问他是否真的掉进?江中,他只是笑着说?没事?,不肯多说?。她知道,他怕她多想?、担心。


进?到?茶肆,茶博士热情的迎上来:“娘子来了,今日穆都吏没一起??”


孟元元道声没有,便要了上次的包间。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贺勘往那茶博士瞅了眼,遂和孟元元一起?进?了包厢。


“穆都吏,”将包厢门拉上,他还未转过身便开了口,“你和他一起?来过?”


孟元元才坐下,闻言看去门边的人:“就上回,我来找大哥的船,结果人已经离开。”


说?出来后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似乎是贺勘说?话的口气,也就想?起?他说?不让自己和穆课安走近。


这一点儿的功夫,贺勘已经到?了面前,站在桌边看她:“也是这个包间罢?”


“是。”孟元元仰脸,话才出口,便见?着人俯下身来。


下一瞬他的手揽上她的腰,稍一用?力便抱上了桌面,随后嘴唇就这样被完全?吻上、裹住。连日来的牵挂与担忧,此刻化作?了完全?的接受,甚至她主动地?去挑了他的舌尖。


耳边听见?他笑了声,带着愉悦:“在官船上的时候,我有一刻后悔过。想?着万一出点而意外,回不来,这样好的元元会被别人惦记上,骗走了怎么办?”


孟元元双臂绕着他的脖颈,听着他的话,脸上羞赧的发红。


“所以?,”贺勘手落去她的膝上,勾着裙裾叠起?,“我现在很惜命,要陪你一生?。”


陡然的手指探进?,孟元元下意识更加抱紧他,身子蜷缩着勾在他身前。桌上的茶碗晃动两下,里头茶水洒出来,晕在桌面上。相逢后,彼此深爱的人,总会选择最?直接的方式来表达思念,哪怕是让她哭。


后面茶博士来续水,敲不开门,里面男子声音说?:“不用?。”


晚上,孟元元回到?孟家,贺勘有许多事?要做,回了驿馆。


白?日里,市舶司的人来家中搜过,有不少需要收拾的地?方。幸而,家中和茶庄里的人都没事?儿。


孟元元原想?着也一起?跟着收拾,奈何身子觉得疲倦,只想?躺着休息。也就想?起?在茶肆的包厢内,与贺勘之间的荒唐,她被架在桌上任他手指来回勾磨,最?后竟蹲下去吻上下面。


往回走的时候,双腿着实无力,似乎仍能感受里面有两根手指作?乱。


去了心事?,泡了澡,孟元元在安神香的作?用?下,睡得很好。


次日清晨,起?来后,便想?着昨日的凌乱赶紧收拾一下,却不想?明叔那里得来一个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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