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很咸。
汤斯兰下甲板的速度并不快,站在下面迎着她的人却已经等不及,快步上来。
手被握紧。
有点凉。
江海楼挑了挑眉:“手怎么那么凉。”
“可能是吹了海风,已经见过了人,该说的也说了,我们走吧。”
“等等。”
身后传来唐烽的声音。
“还有事?”
不仅是江海楼侧目,就连翟连元也侧目过来看唐烽,心说他还有什么话要跟汤斯兰说?
他们跟汤斯兰之间的往来也到此结束了吧。
“可以单独说几句话吗。”
唐烽指了指旁边的位置。
汤斯兰回身看了江海楼一眼,朝唐烽点了点头,走到了空地上,两人站在所有人的视线下,迎着海风。
“不管你现在的身份是什么,不要让我们捉着你的把柄,汤斯兰,你自己也不是那么干净吧。”
“唐先生以为呢?”
“我怎么以为不重要,”唐烽眼神幽幽的往江海楼的那个方向看了过去,“重要的是,你们俩人会是谁先落到我们的手里。”
“放心吧,”汤斯兰扯着薄唇一笑,“我们不会让行动组为难的,永远。”
“那最好,”唐烽再次警告,“希望你也不要学习汤家的做法,真有那天的到来,我们也不会对你客气。相信我们,不论你做了什么事,我们都能捉到你的底。”
“唐先生似乎对我们有什么误会,不论是我还是江先生,现在也都是国内的好公民,没有做过任何犯法的事。如果真的到了那天,我会向行动组自守,争取缓刑?”
听汤斯兰用开玩笑式的话说,唐烽脸上神色却有些沉,深深的看了汤斯兰一眼道:“祝你们幸福。”
丢下这淡漠的话,唐烽转身招呼翟连元他们重新回到了船上。
看着船往海外开出去,汤斯兰回头对江海楼一笑,快步走了回来,“江先生,我们回家吧。”
“没有其他事了?”
“没有了。”
“走吧。”
江海楼幽深的目光扫向开出去的大船,对旁边的威桓使了一个眼色。
刚上岸的威桓又带着几个人离开了,开着船往另一个方向离开,他们要确定,汤昔滟是不是真的没有任何能力反击了。
秦铂承转出了医院,回到京城这边暂时的居住地。
晚上,大房的人就过来了。
过来看秦铂承的人是时美芬和周莲,江海松和江海泉没有办法下地,只能让这两个女人过来表示一下。
秦永东并不希望看到江家的人,不管是大房还是江海楼。
表面功夫还是要维持,秦永东不冷不淡的招呼着两人。
“家里一团糟,也没有什么东西可招待你们的,老了,也越发力不从心了。”
靠坐在沙发上的秦永东长长的一叹,面上也格外显得疲惫。
时美芬和周莲对视了一眼,还是时美芬开了口:“是这样,家里要撤出京城回海市了,海泉他们让我们过来问问秦叔的意思,我们毕竟也是一家人,打断腿还连着筋呢。”
这句打断腿还连着筋瞬间就刺激到了秦永东,脸色变得异样黑沉阴冷,“你说得没有错,打断腿还连着筋,可这疼痛却是难以抹消。回去告诉海泉和海松,我们这里会做好准备一起离开京城。皇城根下好乘凉,可也不是人人都能像海楼那样乘坐在大树根下。我们也应该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海市才是我们真正的根。”
时美芬有些尴尬,因为那句话,戳到了秦永东的痛处。
现在秦铂承还躺在床上起不来呢,还有秦继坤,只能躺在床上养一辈子。
秦永东的儿孙落得这样的下场,也是挺可怜!
怕再说下去会刺激到秦永东,时美芬也收住了话题,“既然决定了,那我们那边也好好准备一下,就不打扰秦叔您休息了,我们就先走了。”
“罗跃,送送两位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