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历史>摄政王还没驾崩> 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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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1 / 2)

温平单膝跪地:摄政王,虽目前不知是何人助我等一臂之力,但臣是否要趁现在出城击杀敌军?


诸鹤摇了摇头。


温平一愣,以为诸鹤是许久未曾打仗不明状况。


正要重新开口再劝,却见诸鹤已经转身向晏榕走了回去:邬玉中剑重伤,活下来的可能性不大,北狄再无一战之力。


温平忙道:摄政王,那我们不如趁现在


我不想。


诸鹤脚步没有停下。


对比以往摄政王的嚣张跋扈,诸鹤的声音在风声中显得格外轻浅,我想陪陪他,我想现在就陪他回燕都。你明白吗?


作者有话要说:真的不是鹤鹤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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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完结章(五)


北疆漫无边际的旷野上终于迎来了又一轮新生的太阳。


几乎没有温度的初阳染亮了视野尽头的一片亮色, 又在两军的悄然无声中自顾自的爬升,刺目极了的挂上了天空。


兵戈阵前,两军同失主帅, 相对再无言。


呼啸而来的烈风将诸鹤的衣摆高高卷起, 随着风声一并飘远的还有随军言官的高声宣诵:寅时三刻,帝崩


诸鹤向前的脚步停了片刻, 转过身向那名言官看了过去, 终归什么都没说出口。


那言官便又继续道:遵帝临终之命, 请遗诏


晏榕父皇驾崩的时候诸鹤到底未曾亲身经历,直到今天,他才看清大历明黄色的诏纸究竟是何模样。


原来晏榕真的立有遗诏。


被彻底封口的诏书由来喜亲自托送到言官手边,那言官躬身接了, 又极其恭敬的走到诸鹤面前, 一板一眼的行了跪礼:摄政王,请问是要现在宣读先帝遗诏吗?


帝与先帝。


似乎也才几个时辰的距离。


诸鹤恍然间短暂的愣怔了一下,随即才回过神来:不用了等回燕都再说吧。


言官却十分坚持:禀摄政王,按照大历律法, 皇帝驾崩,理当立即宣读遗诏,以防其中生变。


诸鹤有些沉默的盯着那名言官看了许久, 突然扯了扯嘴角笑了一下:难不成你是在指责本王会暗中修改遗诏?怎么, 本王难道要篡位登基么?


随军的言官历经三朝, 大抵早已习惯了这种言辞, 神态格外镇定, 连语气都未变分毫:摄政王您多虑,微臣并无此意。


诸鹤不再反驳。


他将视线从那言官身上收了回来,转头看了眼城墙尽头初亮的天光, 突然便觉出一种难以摆脱的厌倦与沉闷。


站在身侧的言官将火漆封口的诏纸谨慎的撕开。


透过纸背,诸鹤看到了晏榕刚劲流畅的行书。


那言官扬声念:沙场征战,胜负难定。若孤死于战场之上,则诸鹤代孤摄政,尊为摄政王。另擢楼苍为烽火候,辅佐摄政王,共理朝纲,不得有违。


这真的是无趣极了。


这个世界也同样无趣。


在一片听上去无比哀寂的悲声中,言官将遗诏双手呈给诸鹤。


可就连当摄政王也是无趣的。


当摄政王,就要每日站在上朝,看那些千篇一律的老旧面孔,听他们念念叨叨,说的全是人间百态炎凉,还要动不动就被骂独断专横,肆意张狂。


哪有当鹤来的爽快。


诸鹤不去伸手接圣旨。


言官在一旁等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开口劝慰:王爷先帝走的突然,想必这已经是他为您做出的最周全打算。您还是


诸鹤奇怪的打断了他:可是晏榕都已经死了,我怎么知道他是不是为我做的打算。


言官一愣。


诸鹤又道:说不定他觉得这是最后的打算,但我不这么觉得呢?


言官:


这位死而复生无人知晓原因的摄政王一如既往的难缠且跋扈,是非黑白到他口中全数颠倒过来,丝毫没有半分晏榕的温和。


言官被诸鹤顶得哑口无言,一时间连按照律法规定的路数都无法进行,只得在原地僵立半晌,正要重新开口,却见一名守城的宣尉急匆匆向这边跑了过来。


一直跑到诸鹤身旁,宣尉才细致的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条,小心翼翼的行礼,道:摄政王,这有一封您的书信。


诸鹤偏过头:本王的?


是说要给您的。北狄方才退兵三十里,属下正随其余人一齐在城墙外巡逻,突然一名男子将属下拦住,又把这张纸信给了属下,让属下转交给摄政王。


那宣尉躬身应道,属下不敢慢待此时,立马便送了过来。


诸鹤下意识望了一眼晏榕的方向,这才突然想起皇帝的龙体自然不可曝露于外,就在刚才已经由来喜亲自遮上了明黄色绸布。


也隔绝了诸鹤的视线。


诸鹤的目光飞快的从绸布上移了开来,他站在原地停了好一会儿,才伸出手,将宣尉手中的信封拆了漆印,抖散开来。


内容很短,只十二字


承君一命,今还于君,惟愿君安。


信上的字迹有种陌生的熟悉,笔锋仿佛是在哪里曾经见过,却又究竟说不出究竟是在何处所见。


站在一旁的言官见诸鹤宁可去接一封来历不明的书信,也不接价值千金的遗诏,着实忍不住低声道:摄政王,这圣旨


诸鹤没搭理言官,沉沉的看着那张纸条上的字想了一会儿,开口问那名来报信的宣尉:那人是怎样的长相?


回回摄政王,那时天光还未亮,属下也看得不甚清晰。


宣尉呆了一下,赶忙道,但那人着一件北狄军士袍,五官轮廓很深,看上去不像是大历人倒有几分像是月奴那边人士。


诸鹤垂下眼,良久后轻轻笑了一下,这才侧过身对那名言官道:你看,这世上还有替本王暗杀敌军将领的好人,他晏榕凭什么就觉得一切都是为本王好?


无辜的言官被问得一脸茫然。


而诸鹤终于在这份死寂中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他穿过人群,一步步走下城墙:也罢,本王必定是疯了才会同他这般计较。


烈烈的风声刮进诸鹤作响的耳膜,带来一寸又一寸凌迟般的细微疼痛。


诸鹤轻轻闭了闭眼,轻声道:去备车,我们回燕都。


*


季节轮替,秋收冬藏。


在诸鹤带着晏榕到达燕都之前,新帝驾崩的消息早已传遍了大历的每一寸土地,而这份令百姓心碎的消息又很快在民间被快速的讨论殆尽,甚至再比不得农户间的收成来得令人关注。


再接着,摄政王返政的讯息刮入千家万家,百姓们还没有为晏榕悲伤完毕,就再次被诸鹤的阴影所笼罩,一时之间举国颓丧。


车马入燕都当天,楼苍亲自前来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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