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柠檬昨晚住在第二间房间,出门的时候没往那边看。”树儿交叠起双腿, 侧头看向新手女生:“齐玉, 你今天有过去那边吗?”
住在第一间房间的齐玉摇头:“我也没有。”
季思危想了想,又问:“住第三间房的是谁?”
“那个新手男生, 染蓝色头发的。”树儿轻轻敲了敲桌面:“昨晚一楼就只有我们五个,第四间房空着。”
季思危点头:“新手男生今天还没出现过?”
柠檬说:“还没有。”
高大男人脸上有些不耐烦, 冷哼一声:“你说了半天, 到底想说什么?”
这时,两个老手从楼上下来, 除了新手男生, 人已经到齐了。
“那个新手可能出事了。”季思危站了起来:“感兴趣的人可以跟我去第三间房看看。”
“嘁, 我们为什么要听一个小鬼的话?”高大男人看向被季思危圈在手里的小木偶, 摇了摇头:“进副本还要带着公仔娃娃, 你怕不是没断奶……”
话音未落, 一抹黑影从季思危袖中飞出。
“咻——”
一把锋利的黑刀擦过高大男人的肩膀, 钉入沙发, 刀身轻晃, 发出轻微的嗡鸣。
高大男人大脑一片空白,额头上瞬间落下冷汗, 他不安地滑动喉结, 感觉手臂已经失去了知觉。
大厅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季思危。
他穿着挺括的小西装,一丝不苟地打着领带,唇边带着一抹冷笑, 比起那张漂亮得不太现实的脸,他眉眼间的戾气和冷漠更令人惊异,这让他们忽略掉他只是个“孩子”。
他们的目光似乎没有对季思危造成任何影响,他优雅地走到高大男人面前,握住黑刀的刀柄,慢条斯理地说:“我可以无视你的无礼,不代表我没有底线,下次说话之前,先过一遍脑子。”
季思危的语气从头到尾都不重,但高大男人却觉得如坠冰窖,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从心底冒出来,以至于在季思危拔刀的时候,他紧紧闭上了眼睛。
季思危轻笑一声,收起黑刀,淡淡地扫了一眼众人,朝走廊走去。
八尾猫怜悯地瞥了高大男人一眼,扭头跟在季思危身后——这个男人一定不知道,在他说出那句愚蠢的话时,已经激怒了小木偶,如果季思危没有出手,他的处境会更危险。
压迫感消失,高大男人如释重负,手臂的血液开始流动。
其他任务者眼中具是惊诧,谁能想到这个小正太平时看着温和无辜,身手和胆识却那么强悍。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秦林看向众人,低声道:“跟上去看看吗?”
“当然要去。”树儿眼尾微挑,笑吟吟地站了起来,理了理裙摆,自言自语地说:“小虎牙真是令人惊喜,这个副本开始变得有趣了呢。”
高大男人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被一个“毛头孩子”唬住了,脸色铁青地走向楼梯。
秦林看着他的背影,皱了皱眉:“不管他了吗?”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他又不是新手。”一个老手不以为意地说:“你不会闲到管别人的死活吧?”
秦林耸了耸肩:“也是,走吧,去看看第三间房到底有什么东西。”
几人聚在第三间房门前,看着房门上大面积的红色涂鸦,脸色都不太好看。
“这玩意儿是什么,抽象艺术吗?这是用什么东西涂上去的。”
黑帽男人摸向房门,被树儿一把按住手腕:“你疯了?”
黑帽男人悻悻地收回手:“别太紧张,现在是大白天,能有什么事。”
“那随便你吧。”树儿收回手,转眸看着季思危:“小虎牙,说一下你的发现吧。”
“这是用蜡笔画的。”季思危有条不紊地说:“昨晚我在地面上看到了一支蜡笔,在门的对面,挂着一幅蜡笔涂鸦,和门上这幅的笔法很像。”
季思危转身,指了指墙面:“今天早上,那幅蜡笔画变成了风景画。”
秦林说:“有没有可能是侍者觉得蜡笔画和这里的气氛不合适,今天早上换掉了?”
“不排除这种可能,但原因或许没那么简单。”季思危说:“我认为,门上的画是昨晚出现在走廊里的小男孩画的。”
柠檬闻言,搓了搓寒毛直竖的手臂:“我觉得虎牙的猜测是对的!昨晚我听到了一种‘沙沙’声,很像用蜡笔涂门的声音!”
“那个小男孩不会是……”一个老手压低了声音:“幽灵吧?”
在副本里面,发生超自然事件是常有的事情,老手们多少都有心理准备了。
只有齐玉被他的话吓了一跳:“这里还会有那种东西?”
老手幽幽地说:“有,而且有时候不止一个。”
齐玉脸上的血色一下子消退,手心开始发冷。
树儿没好气地瞪了老手一眼:“少吓唬新手,把人吓傻了你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