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一看,他竟是在给皇甫晋讲解手中的那枚紫色的丹药。......不是我向你推销,这紫色的聚气丹,当真是极好用的,我可是亲自尝试过,待到真气耗空,吞下一枚,马上就能回复十分之三四的真气,平常市面上你能见到的那些聚气丹,最多之能回复十分之一二,还得对身体有损伤,我这种--啧啧啧,可是完全无害的!晏天痕夸夸而谈,皇甫晋盯着那枚聚气丹,摆明了有些迟疑动摇。皇甫晋问道:这种丹药,一次最多可以吃几颗?晏天痕道:一次最多一颗嘛,若是一个月内,接连吃了两颗,肯定是会对丹田气海有所损伤的,皇甫少主,所以我卖的话,就只卖一颗,若是你管不住自己的嘴,吞了两颗,说不定就出什么意外了,到时候,来找我负责任,我可就说不清楚了!皇甫晋额头跳了黑线,道:我不会找你负责的。蔺玄之道:阿痕,你又在给人推销你的聚气丹了。这些日子,晏天痕炼制了不少聚气丹,数量完全超出他需要的范围,在送了不少给其他人之后,还余下了不少,晏天痕不想浪费,便想方设法地给人推销。不过,晏天痕将聚气丹改良提升成功率,若是放到外面必然会引起不少人的注意,便只能在内部推销了。流梦尘买了不少,之后便不再采买,说是不想让流家的人因为有聚气丹做后盾,而在战斗的时候,过高地估计自己的实力。这一转眼,晏天痕便又继续向皇甫晋推销产品来了。晏天痕见到蔺玄之,笑眯眯地直起腰来,说:大哥,这可不叫推销,这叫有好东西好和小朋友共享。皇甫晋捏着紫色的丹药,瞅了一会儿,询问蔺玄之:这聚气丹,果然能将真气瞬间提升到十分之三四?蔺玄之道:你自己试验一番不就什么都清楚了么。皇甫晋挑了挑眉,道:这一颗,我先买了。他将一张金票递给了晏天痕,晏天痕脸上的笑容更浓了几分。蔺玄之禁不住在心里笑骂道:小财迷。皇甫晋拿了丹药,并没有收回去,而是将瓶子拿在手中朝着外面走去。来到后面的一处空地,皇甫晋接连几个极耗费真气的招式打了出去,一时间宛若地动山摇,星瀚颤抖,就连石头都崩裂了不少。若不是这几日蔺玄之早就不知将这样的动静闹出来了多少次,流家人必然会以为是有什么不怕死的,闯入了流家山庄。将真气释放完之后,皇甫晋将那枚紫色的丹药吞入了喉中。晏天痕呆了呆,道:大哥,他竟然当真拿这么贵重的丹药,来先行做实验。蔺玄之却并不感到丝毫意外,道:皇甫晋一向谨慎小心,既然这等丹药的功效是保命的,他必然要提前验一验真伪,否则,若你卖了假丹,怕是真遇到危机时刻,小命就保不住了。晏天痕撇撇嘴说:我从来不卖假货的。蔺玄之笑了笑,道:是啊,阿痕根本就不会炼制假货。晏天痕:......皇甫晋吞了丹药,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原本空空如也的丹田气海,竟是涌出了蓬勃的真气,这股子真气像是从筋脉骨骼和血液之中抽出来凝聚起来的,根本没有任何不适之感。皇甫晋握了握拳头,朝着前方的一块巨石砸了过去。隔空而出,巨石被当头劈裂。皇甫晋眼睛一亮,收了势,朝着晏天痕走过来,道:这样的丹药,你还有多少?晏天痕眨了眨眼睛,道:手头存货倒是没多少了,你若是想要,我还能给你炼制一些。皇甫晋道:我要一百颗。晏天痕摇了摇头,道:一百颗太多了,倒不是我炼制不出来,而是你根本用不到这么多。虽说吃个一颗两颗的,不会损害什么,但是你吃多了,肯定就不行了。很多丹药,都不可多吃,尤其是聚气丹这等烈性的丹药。皇甫晋斜了晏天痕一眼,道:我晓得利害,我是拿给皇甫家其他人保命用。晏天痕松了口气,说:若是这样,倒是可以。不过,一百颗丹药得多炼制一段时间,你且得等一等了。皇甫晋摆摆手,道:等得起,你且去炼制吧。说到这里,皇甫晋迟疑了一瞬,道:你炼制之时,灵草可够用?晏天痕点头说:够用的,我大哥的产业,好歹有专门卖灵草的铺子,总是能给我凑出来这些灵植的。聚气丹算是黄级丹药之中需要的灵植比较多的一种了,炼制起来有些麻烦,成功率不高,所以每炼制成一颗成品丹药,说不定就要浪费五副灵植。晏天痕炼制的聚气丹,都是黄阶二等上品或者极品的丹药,这在皇甫晋看来,就更容易浪费材料了。不过,皇甫晋有所不知的是,晏天痕炼丹之时,几乎从来不曾出过废丹,只是根据他状态好坏,分为上品和极品罢了。再说聚气丹,因着终究会有一些身体上的影响,所以至多被归类为二等丹药,也就是说,即便晏天痕炼制到精益求精的完美境界,这种丹药也因为灵植和丹方的天然原因,而永远不可能突破吃多会损害身体的桎桂。晏天痕接了一大笔单子,整一天都显得精神亢奋。晏天痕迫不及待地想要去闭关炼丹,却被蔺玄之给拉扯住了。蔺玄之道:我们不久之后便要离开流家了,这样悠闲的日子也不知能有几天,不妨今日我们放松一番,好好享乐如何?当然好啊!比起炼丹,晏天痕当然更喜欢玩儿。皇甫晋连忙点头,道:正有此意。一行三人出了流家大门,来到流家外面的集市上,他们找了一处酒楼走了进去,要了一个能够眺望到远处美景的包间。蔺玄之让小二上一些酒水,原本小二端上来一些用玉瓶子温着的酒,皇甫晋一看,便摆手让他换成坛子装的烈酒。第423章 皇甫醉酒男人喝得这么精致做什么?娘们儿轰轰的。皇甫晋不满地说。蔺玄之无可无不可地说道:那就上两坛子醉春红,再换上一瓶幻日。幻日?嗤--皇甫晋眯着眼睛打量着蔺玄之,用颇为怀疑的口吻说道:蔺少主,你不行啊,这种风格的酒,你竟是能喝得下去?幻曰乃是一种全部用灵果酿制成的酒,味美甘甜,口感绵密,倒是很受小姑娘们喜欢,至少在皇甫晋看来,鲜少会有男人喜欢喝幻日。蔺玄之挑挑眉,道:这是给我家阿痕点的。晏天痕:......虾米?他拒绝!他虽然喜欢甘甜的酒,但是......他不要面子的啊?然而蔺玄之的权威深重,晏天痕拒绝无效。两坛子的醉春红被扛了过来,每个坛子足足有一个大面盆的直径那么大。皇甫晋拍开了一坛子酒水,掀起来朝着口中咕嘟咕嘟灌了几□,动作相当之豪迈,但看起来仍是不失身为皇甫家少主的气势和风度。爽!皇甫晋擦了擦嘴,满足地拍了拍坛身,道:这才是爷们儿该喝的酒,平日那些个什么桃花酿、惜春归、摸鱼儿,都他妈是什么娘们儿喝的玩意儿?蔺玄之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地说道:我怎么记得,那些都是冷寂雪挺喜欢喝的酒?皇甫晋看着蔺玄之,冷笑一声,道:你对他倒是知道的清楚,不过冷寂雪不爱喝酒,他喜欢喝茶。说着,他又往自己的嘴巴里面灌了几口。晏天痕一看皇甫晋这架势,心里面哪儿还不明白,这人摆明了是来找醉的嘛。蔺玄之倒了一碗醉春红,慢悠悠地品尝着,道:皇甫少主,天涯何处无芳草呐。是啊,天涯何处无芳草。皇甫晋哈哈笑了两声,道:我又不是没脑子,冷寂雪这人,对我如此无情无义,我便也不打算对他好去了,我皇甫晋又不是没人喜欢,何苦为了他,把自己放到尘埃里面?蔺玄之点点头,道:你能这么想,当然最好。皇甫晋满脸不屑,道:我就当是真心错喂了狗吧,这世上没了冷寂雪,难道就不存在了吗?蔺玄之执起酒碗,动作潇洒风流,道:一醉解千愁,干。干!皇甫晋一口闷。晏天痕道:你这喝的,有点儿猛了吧?皇甫晋潇洒一摆手,道:哥哥我酒量好着呢,人称千杯不倒,万杯不醉!蔺玄之扫了他一眼,道:你准备如何与冷寂雪相处下去?皇甫晋顿了一顿,道:老死不相往来呗,我现在都是绕着他走的,省的看得我心烦,算了,不说他了,这大好的日子别提这种人来败坏气氛。晏天痕眨眨眼睛,用口型询问蔺玄之,道:大哥,他该不会是已经喝醉了吧?蔺玄之轻轻摇了摇头,淡淡笑了一笑。一个时辰之后......我操他大爷的冷寂雪啊,他凭什么这么对我,我对他难道还不够好吗?他修什么太上无情道?哪个脑残搞出来的这条道法?老子--少爷我非得砍死他!皇甫晋愤愤地捶着桌子,双目通红像是要哭了似的,难受地说道:h我那么喜欢他,他难道看不出来吗?他若是能看出来,为何不早早告诉我他修了此道,让我好早断绝对他的念想?他简直......简直不是人!晏天痕看着东倒西歪的皇甫晋,一边担心他什么时候会栽倒在地上,一边忙不迭地点头说:是啊,他就不是什么好人,故意欺负你呢。谁叫你说他坏话!皇甫晋猛地抬起头,瞪着晏天痕,道:不许你说阿雪,阿雪是这世上最好的人了!晏天痕:......好好好,你喝醉了你是大爷,你说什么都是对的。蔺玄之哭笑不得,道:皇甫少主,不如我们就这么着吧,天也已经晚了,不妨先回去再说。皇甫晋摇了摇头,踹了踹旁边堆了七八坛的空酒坛子,不满地说道:才、才喝多少,继、继续!小二一-蔺玄之见状,不慌不忙地转移话题:为何说冷寂雪是世上最好的人?皇甫晋果然呆了一呆,也不嚷嚷了,瞪着桌面愣了一会儿,才说道:我小时候,长得瘦小,身体还不好,修炼也总是不得法门,天赋不高,处处受我两位兄长欺负,我娘虽护着我,但她在皇甫世家地位不高,比不得正妻得宠,她总是护不了我太多的。他又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道:阿雪,阿雪在我四岁的时候来皇甫家的。我看得出来他身份特殊,地位很高,我爹虽然收他为义子,但实际上,他的吃穿用度要比皇甫家任何人都要精致,整个皇甫世家,也无人敢欺负他。有一年冬天,皇甫晋被人推到了结了层冰的小池塘里面,冷寂雪恰巧经过,便差人将他给救了起来,还带到他的房间里面泡了个热水澡换了身衣服。冷寂雪看着这个小小的豆芽菜,只觉得他的大眼睛看起来很是顺润可爱,像是黑葡萄似的,便心生喜爱。冷寂雪道:不想让人欺负你,法子有很多。皇甫晋望着他,问道:什么法子?冷寂雪摸了摸他的脑袋,道:比如,依附在更强之人身边,让他成为你的后盾。从那之后,有了冷寂雪当靠山,再无人敢欺辱皇甫晋。皇甫晋最终也不知道冷寂雪究竟有怎样的身份背景,竟是让他爹都要敬畏三分。只是,冷寂雪并未在皇甫家住得太久,十岁之后,冷寂雪便上了天极宗,之后多住在山上,鲜少下山回家,时日以往,便有不少人都忘了,他竟然是皇甫家族的养子了。我开窍晚,却终归是开了窍。皇甫晋眼睛通红,道:我从小到大,从来不曾想过和除他之外的任何人在一起,如今我已经能护得了他,可他却根本不需要我护着了--我有时候,当真挺恨他的,他为何不早些告诉我?又为何不一辈子都隐瞒着我?他自己修了太上无情道,便想让我跟着他一起,断绝情爱,他真是太自私了。晏天痕听着,觉得皇甫晋很是可怜。冷寂雪是他的求不得。皇甫晋一直以来的信念支撑,就真么塌了下来,这份感情,没了能够安放之地,空落落的,也不知道要飘到哪里。之后,皇甫晋还说了很多话,晏天痕一直以为他会一不小心就哭了,但是直到最后,他都没有落下一滴泪。已经是半夜三更,皇甫晋醉的一塌糊涂。蔺玄之无奈地按了按额头,对晏天痕道:我把他扛回去,你先结个账。晏天痕点了点头,去和小二结账了。蔺玄之刚准备将皇甫晋给扛走,门便被敲了几下,他一开门,便看到白逸尘和白无涯齐齐出现在门口。来接个人。白逸尘开门见山。蔺玄之扫了眼歪歪斜斜倒在椅子上的皇甫晋,道:来的刚巧,我方才还想着该把他送到哪里去。白逸尘点点头,道:无涯。白无涯走上前去,动作十分娴熟利落地将皇甫晋扛了起来。皇甫晋睁开眼睛斜瞟了一眼,在见到白逸尘的时候愣了一愣,似乎是觉得自己的形象不太好,便翻了个身从白无涯的身上跳了下来。皇甫晋估计酒劲儿还没过,他一个没站稳还晃了几下,白无涯连忙扶着他的身子,道:小心。皇甫晋摆了摆手,眯了眯眼睛,盯着白逸尘道:你怎么来了?白逸尘道:我既然将你带到这里,自然是要对你的安全负责到底,这么晚都不回去,我放心不下,便来接你回去。皇甫晋的眼睛仍是微微泛红,也不知是喝醉了酒还是因为方才太过动情,他没什么威胁力地瞪着白逸尘,嘟囔道: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白逸尘叹了口气,说:你别把自己都给骂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