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主的睡姿还算好,昨晚压过来的腿后来也收了回去,倒是本来面对着她的侧身睡姿换成了背对她,还把她挤到墙边的睡姿。一床被只勉强盖住了身子,一条腿则伸出了被子外,裤腿卷起露出了白皙的小腿来。
俗语有言,躺下来后的瘦才是真瘦。小郡主的脸贴着枕头挤出了一点肉来,但是下颌部分还是能看出颌骨的曲线的。而她的脸色粉嫩,嘴唇丰满又红润,也不知做了什么梦,嘴唇微微地嘟着。
温善的眼眸闪过一丝流光,旋即轻轻地起身,越过小郡主下了床。
邺婴之醒来时温善已经快梳洗打扮完毕了,正在把官服穿上的她扭头便看见邺婴之睡眼朦胧地撑着上半身发呆。春困秋乏,她昨夜又很晚才睡去,此时若非听见动静也不会醒来。
“你要去当值了?”小郡主问道。
“嗯,小郡主若醒了,也该准备回王府了,否则,大王就真的该找人来催你了。”
小郡主一个激灵,昨夜她太兴奋了,全然忘了自己彻夜不归后要面临的风暴。她连忙从床上爬起来,下床时又一个不留神崴了脚,险些要摔倒之际,温善迈步上前一把扶住了她。
小郡主熊挂在温善的身上,膝盖仍是触了地,疼得她脸色微微扭曲。而温善刚系上的扣子也被她扯开,圆领袍一松,露出了里面的袄子来。
赵铃想过来看看是否小郡主醒了,一进来便看见这画面登时吓了一跳:“郡主、温丞,你、你们这是在做甚?”
小郡主心微慌,温善却面不改色:“既然赵铃来了,便伺候小郡主梳洗打扮吧!”
赵铃的目光流转,也没发现有何异样的,而小郡主嗔道:“我摔着了,你还不快过来帮我!”
赵铃也不敢有什么想法了,忙不迭地过去帮温善把小郡主扶了起来,又掀开裤腿去看膝盖,发现有一处紫色的淤青。温善刚重新系好扣子见状便蹲下来看那淤青:“怎么才刚摔就这么快有淤青了?”
“这是郡主前两日在沐芳院奔跑摔的。”赵铃解释。
温善抬头瞟了小郡主一眼:“小郡主果真是活泼。”她起身去边上的一个柜子中拿出了一瓶药油来,道,“这是我跟叶姨晨练受伤时所抹的去瘀药,每日涂上一些揉搓,不出三日就能消肿散瘀了。”
喜滋滋地坐上温家派人送她回去的马车,赵铃道:“温家的人真是好,而且温丞尤为善心。”
“那可不是,温丞的名讳可不是白起的。”阿元也笑了。
“要你们多嘴,温善的名讳岂是你们可以用以调侃的?”小郡主道。
阿元缩了缩脖子:“婢子知错了。”
“郡主,还是想想该如何向大王交待昨晚之事吧!”赵铃提醒。
小郡主也有些担心,不过眼下的她已经不会再为这些事情而徒生烦恼了,她道:“兄长和阿姊都曾在外留宿,我如今到温善家中留宿一宿,有何过错?”
赵铃和阿元却不得不烦恼,小郡主兴许不会有什么事,可她们身为奴婢,却不加以劝阻,怕是要被刘长史训斥了。好在许王府虽有规矩,却不会太严苛,也鲜少有打奴婢的情况。
中秋佳节后,城内外便又恢复了往日的气氛。
温善没忘记与朱照言的约定,便让人给他送了一封信,约在了一家茶肆见面。这家茶肆有说小说的娱乐活动,来此的人多数都是奔着那说书人的口才与故事来的,在这样热闹的环境下,他们的谈话内容也不担心被太多人听了去。
碰见时,朱照言重逢温善的喜悦之情已经淡去了不少,而且他很扭捏地行了礼:“如今晚生怕是要称你为温丞了。”
朱照言年长温善三岁,可温善已经是官员,他如今还只是一个举子,在温善的面前便只能自称“晚生”。这种颠倒过来的身份也让他有些不自在,谁能想当年在他家中为奴婢的丫头竟然成了权贵、官员。
温善自报姓名后,他便让朱氏玉器铺的掌柜去打听温善的消息了,那掌柜在洛阳做玉器买卖,自然跟不少品官之家打过交道,很快便查出了温善的家世背景来。
朱照言闻言当即愣住了,他很明白这些传言是真的,因为从贺顾母女回到洛阳的时间,恰巧对得上她们在朱家失踪时间。难怪他当年见到温善时,觉得这女孩长得这么水灵,穷苦人家怎养得出来?
他想过登门拜访,可又意识到自己若是这么贸然地登门,那不说温善,贺顾且不会容忍他出现吧?毕竟他的出现提醒了贺顾,她们母女俩曾在朱家当奴婢的过去。
想到这里,他汗涔涔,便打消了上门拜访的念头,只等温善是否真的会来寻他了。
如今温善来了,而且待他一如刚重逢那会儿,不冷不热。他心中有许多话想问,可碍于如今身份地位的逆转又梗在喉中问不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断网了,只能通过最原始的方式传到手机里更新,感谢表无法操作,下章再列出来_(:3」∠)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