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这古堡一百二十个不对劲。赵嘉彤支持去镇子,比较稳妥。我支持探城堡,你投谁一票?游惑说:我想先去探探监考处。赵嘉彤:?高齐:???不是监考处招你惹你了先探他们干什么?高齐不理解了。他又转头看向秦究,捏着鼻子好声好气地问:你呢?现在赵嘉彤支持去镇子上探探,我支持先探城堡,这位a要去探监考处。一人一票,就看你了?我?秦究说:我想招惹一下公爵。高齐:他为什么要跟这么两个变态玩意儿一起考试?不远处,桌首旁,公爵抵着嘴角又咳了几声,转头对迟到的考生张鹏翼、贺嘉嘉轻声说:今晚你们有空吗?第79章 公爵的心愿┃是以前有谁总跟你借火么?周祺几乎没动过面前的食物。她抿过一小口酒, 真的只是极少一点。因为端起杯子的时候, 坐在桌首的公爵非常怪异地看了她一眼。怪异在哪呢?就好像他不想看过来,但眼珠不听使唤, 硬是要扭转过来似的有种极不协调的僵硬感。只看了一眼, 他就继续笑着和身边两位考生说话了。但周祺吓得够呛。她嘴唇刚沾上酒液, 就匆匆把杯子搁下了。晚宴在夜里10点结束。男仆在前面带路,领客人回房间。而这一路, 周祺都有点心不在焉。小周你还好吗?脸色怎么这么差。赵嘉彤担心地问。面具挡着, 你还能看到她的脸色?高齐嗜酒,又喝得舌头大了。嘴唇发白看不出来?赵嘉彤把他拱开, 你一边去。游惑、秦究走在前面, 闻言转头看过来。怎么了?周祺犹豫了几秒。她脑中冒出一个很荒唐的想法----刚刚公爵看她那一眼, 仿佛是在提醒她别喝酒。但这真的很荒谬。公爵作为题目npc,实在不像好人,会给她这样的提醒?就算真的给提醒,会只提醒她一个人?她何德何能呢?说不通。而且, 面前这几位大佬对食物酒水的态度很随意, 吃了就吃了, 可能经验丰富外加实力强,根本不在意有没有问题。高齐喝得尤其多。这时候对他们说酒可能有问题,那不是膈应人么?周祺又把话咽了回去,摇头说:没事,我只是不喜欢这里,呆久了不舒服, 有点怕。杨舒不冷不热地说:不吃东西不喝酒,饿的吧。周祺心说我还真不太饿但这位盛气凌人的小姐姐她不想惹,就点头说:可能是。赵嘉彤踢了高齐一脚:你来之前不是去了休息处?买吃的了么?没有。高齐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无辜地说:就买了这个。要你有屁用。赵嘉彤说:又是酒又是烟,你能有一样好习惯么?高齐被她叨叨惯了,也不生气,只是举手投降说:好,我不抽,行吧?他说着,把烟塞进了游惑口袋里。喏,送你了。游惑:我不抽烟。高齐又把打火机掏出来,一并塞过去:我也没见过你抽,但你不是监考的时候总习惯带一包么?为什么?赵嘉彤很好奇。虽然曾经都是跟着考官a的人,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跟a那么熟络。反正赵嘉彤以前一直有点怕他。好奇,但是怕。高齐在旁边回答说:我哪知道为什么。他说着,又偷偷瞄考官a本人。游惑头也不抬。高齐对赵嘉彤一摊手,用口型说:别问了,本人大概都忘了为什么。所以说脑子坏了真的无解。高齐和赵嘉彤扼腕叹气。游惑捏着打火机,正要把它放进口袋,旁边突然伸来两根修长手指,夹住打火机抽走了。光看手也知道是秦究。干什么?游惑问。有点好奇,借来看看。秦究和他并肩走着,将指间的打火机拨了一圈,忽然问:是以前有谁总跟你借火么?也许是他嗓音太低沉了,又或许是离得很近。游惑心里一动,就像险些遗忘的东西被人提起,突然又有了一丝印象。他看着秦究手里的小玩意:你怎么知道?因为你问过我,抽不抽烟。秦究说着,抬眼看向他。游惑安静片刻,把打火机又抽了回来放进口袋:你说你不抽。秦究停下步,游惑没停,转眼就走在了前面。高齐跟赵嘉彤拌完嘴一抬头,疑惑道:怎么了?你干嘛停这?秦究搓了搓自己空空的指尖,抬头说:没什么,想了点事情。什么事?高齐转头看了一圈:你发现什么了么?跟考试无关。秦究顿了一下说:一点私事。***公爵的酒助眠效果一流。众人回屋后悄悄换了房间,很快有了困意。半夜,城堡一片寂静。管家道格拉斯提着一盏灯,站在二楼某个房间门前,笃笃敲了几下。不一会儿,门被打开了。男人抓了抓头发,睡眼朦胧地问:谁啊----老管家皮肉下垂,面容苍老。油灯的光自下而上照着他的脸,把开门人吓得一抖,彻底醒了。他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晚宴迟到的张鹏翼。管、管家先生?道格拉斯点了点头说:很抱歉先生,打扰到您睡觉了。张鹏翼使劲揉着脸,手指在轻轻发抖。他不想睡的。晚宴上公爵的问题吓到他了,他跟嘉嘉都很怕,根本没打算睡觉的,但却莫名睡了过去,现在又莫名醒了。有有什么事吗?张鹏翼往屋里瞄了一眼。很奇怪,他醒了,嘉嘉却依然睡得很沉。以前不是这样的,他翻个身嘉嘉都会醒。道格拉斯慢吞吞地说:不知道先生还记不记得,公爵老爷说过,晚上找您有点事。就这一句话,张鹏翼膀胱都涨了起来。可以明天白天吗?很抱歉,我觉得您最好现在去一趟。张鹏翼又朝走廊瞄了一眼。城堡里明明住了很多人,但这会儿却静极了。既听不见人语,也听不见鼾声。他又想起公爵在晚宴上的提醒,好像所有住在这里的人到了夜里都会自动沉睡似的。不仅如此,白天守在门外的仆人也不见踪影。走廊上的壁火熄了大半,只剩老管家手里摇晃的光。张鹏翼冷汗都下来了。他心里一急,张口叫了一声:救命----啊字没出口,慢吞吞的老管家面容突然狰狞,一根铁棒当头砸下。张鹏翼的呼救戛然而止,栽倒在地。屋里的大床上,贺嘉嘉就像聋了一样,依然在沉睡,无知无觉。老管家又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模样,伸手抓住张鹏翼的衣领。他手背的皮肤满是褶皱,苍白的底色上布满青紫的筋。明明又老又瘦,他却能面不改色地拽着张鹏翼拖行。走廊里,布料和地面摩擦的沙沙声,从二楼到一楼,最终停在西塔某个卧室门前。老管家敲了敲门。公爵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很轻也很哑:是道格拉斯吗?还有谁呢,老爷。你今天速度有点慢。抱歉,老爷。没关系。大门吱呀开了,两个男仆面无表情地握着门把手,仿佛没看见老管家还拖着一个人。公爵戴着面具站在那里。明明是仲夏夜的天,他却像怕冷一样搓了搓手。没关系,对你我有世上最多的耐心。公爵轻声说,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呢?我一直都在。道格拉斯把张鹏翼拖进偌大的卧室里。公爵跟在他身后,依然呵气搓着手,嘴角带着笑,和油画上的人有一点像,又不完全一样。他看也不看地对男仆说:出去。两位男仆一令一动,出去后把卧室大门关上了。道格拉斯把张鹏翼扔进一张扶手椅中,慢吞吞地捧来一堆蜡烛,一个一个地点上。公爵站在扶手椅前,摘了张鹏翼的面具,捏着他的下巴端详着。他啧了一声,说:我不太喜欢这张脸,你还把他弄破了。抱歉,老爷。没关系,可以不用他的。不过我也不喜欢他的身材。公爵又挑开对方的衣领。他咳了几声,嘴唇带了血色,遗憾地说:不过算了,我心脏撑不住了。***张鹏翼突然觉得一阵冷,接着头痛欲裂。他隐约听见了说话声,顿时一个激灵,睁眼一看。就见自己坐在陌生的房间里,四周白森森的蜡烛摆了一圈,还有一些枯树枝。他电视剧没少看,一瞬间想到了什么中世纪巫术之类神神鬼鬼的东西。但下一秒,这些念头就清空了。因为恐惧占了上风----他发现自己不能动。老管家道格拉斯站在圈外,公爵却站在圈里,就在他面前。对方俯下身,双眼穿过面具的孔洞盯着他。张鹏翼闻到了一阵古怪的味道。腐朽的、寒冷的公爵笑了一下。近距离看,会发现他的笑容非常僵硬,就控制不太好,只能牵动一下嘴角。看着我。公爵说。他的眼珠带着蛊惑的力量,张鹏翼莫名变得有些茫然。好心的客人,你愿意帮我一个小忙吗?公爵轻声问。张鹏翼张了张口。他的嘴唇和大脑似乎分了家,他想说不,但嘴唇却不听话地要说好。他跟自己较着劲,眼睛在挣扎中上翻,显得狼狈又可怜。公爵又啧了一声,对道格拉斯咕哝说:更丑了。张鹏翼却没听见。他感觉下巴上的力道又紧了,他再次看见了对方的眼睛,然后所有的挣扎慢慢停止。片刻之后,他哑着嗓子表情空茫地说:愿意。公爵笑了:万分感谢。***卧室里有闷闷的响声,像是什么东西扎进了皮肉里。好一会儿才停止。接着,是重物被拖走的细索声。墙角立着一块花纹繁复的镜子,公爵站在镜子前擦着手指,细细打量着里面的人。他换了张鹏翼的礼服,上身扣子敞着,脖颈和腰腹处有细密的血线,像是均匀的针脚。道格拉斯给他扣着扣子。公爵说:我考虑了一下,还是不用他的脸了。那这位先生的夫人呢?道格拉斯说,看得出来他们很恩爱。恩爱啊那最好不过了。公爵说,一会儿还是去试试吧。公爵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说:这张脸还是要尽快换掉,我觉得它这两天不太听话。说话间,他神经质地转了眼珠,左右动了两下脖颈。就好像他的头在挣扎。管家说:我知道了,老爷。这样拼拼凑凑太麻烦了,如果能有一位完美的客人就好了。公爵想了想,又说:这次晚宴运气好,我看见了两位这样的客人。如果他们之中有谁能违背我的要求,犯一丁点儿小错误,那就再好不过了。希望他们是不遵守规矩的人。管家应声说,我会为您祈祷。公爵抬起下巴,让管家把扣子扣到顶。他看了管家一眼,说:道格拉斯,你这次的身体太老了,什么时候能换掉?道格拉斯:等您和夫人团聚。公爵眼神温和了一些,说:快了,不是说,这位客人的夫人和他很恩爱吗?那我的艾丽莎就快回来了。他又转而看向道格拉斯说:等你换回年轻的脸,我想找个画家,在那些油画上添几笔,把你也画上去。***夜色更深,天又阴云密布。几声惊雷滚过,刚停没多久的雨又下了起来。石壁变得潮湿,水汽形成一道道长痕。道格拉斯提着油灯回到了张鹏翼的房间门口。他对身后的人说:您先进去。公爵穿着张鹏翼的礼服,走进屋内,径直进了卧室。深红色的床上,贺嘉嘉蜷缩在被子里,睡得正沉。公爵在床边坐下,摘下对方的面具,看着她的睡颜。胸膛里,心脏跳动声变得又快又急,他闭眼感觉了一下。对道格拉斯说:很好非常好,我能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