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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1 / 1)

恕馆内的众人,如今虽已不如在影卫军时骁勇,保证他的安全却也已经足够。邢辰牧在门外苦苦解释,好不容易求得卓影开了门,谁知耿芜在这时去而复返,咳了一声,有些尴尬道:二位爷,门外有位姑娘找。几乎是在他话音落下的一瞬间,邢辰牧浑身都僵住了,小心地侧头去看卓影,不料卓影在此时勾了勾嘴角,笑道:总躲着也不是办法,走,出去会会她。耿芜只觉得那笑冻得他浑身发冷,见那二人已经朝外走去,只得赶紧跟上。人是来找邢辰牧与卓影的,没他们的吩咐,恕馆内众人不敢轻易放她入内,直到见那二人出来,众人才松了口气。那姑娘一身藕色劲装,腰上别着一把短剑,长发高高束起,显得英气十足,若非她执意缠着邢辰牧,卓影或许还会觉得她十分有个性。你是恕馆的武师?姑娘一见邢辰牧,立时双眼放光,喜道,那正好,我爹乃是永年馆馆长,公子娶我正合适。永年馆也是銮城的一大武馆,比起恕馆的低调,永年馆近几年规模一直在扩大,吞并了几间小武馆,颇有要力争銮城第一武馆的架势。邢辰牧看向卓影,见他没有要开口的意思,这才颇有些骄傲道:姑娘误会了,我只是一介书生,真正厉害的是我家这位。那姑娘眯了眯眼,凝视卓影半晌,忽然开口问:那如果我能打过这位......夫人,公子可愿意带我回家?她这话一出,周遭围着看热闹的众人再看那姑娘时的眼神便仿佛是在看一将死之人。邢辰牧没忍住笑出声来,确认道:你真要跟我家阿影比试?姑娘见他如此,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瞪了眼:公子可别看不起人,我虽为女子,可自幼跟着我爹学武,永年馆内的武师可没几人是我的对手。那只能证明永年馆内的武师太弱。一直未开口的卓影这时淡淡道。你男女力量上到底是有区别,别说我恃强凌弱,这样吧,我就站在这,二十招之内,姑娘若是能让我移动步子,便算是姑娘赢了。卓影走到院子中央站定,但若姑娘输了,烦请不要再打扰我与夫君。夫君二字轻轻落下,邢辰牧只觉心脏都停摆了一瞬,接着又迎来了激烈的跃动。连他自己都觉不可思议,两人已经相守了二十余载,卓影对他的影响竟还是如此之大,一句话便能令他意乱情迷。邢辰牧一个恍神间,那姑娘已经拔剑攻过去,她觉得自己受到了轻视,剑中带着些微怒气,招招拼尽全力,可当二十招毕她才发现,卓影非但没移动步子,甚至连剑也未拔,仅以剑鞘便挡下了她的所有招式。这怎么可能......姑娘看着自己持剑的手,满脸不可思议。邢辰牧上前抱住卓影,对面前呆立之人道:阿影是我结发之妻,其实就算今日姑娘赢了,我也断不会抛下他迎你过门,但愿赌服输,还望姑娘今后再不要出现在我们面前。那姑娘在自家武馆娇蛮惯了,十五年来头一次对一名男子一见钟情,心中自然不甘,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实在拉不下面子反悔,最后只能胡乱点了点头,扭头便跑了。见他离开,邢辰牧扭头看向卓影,软了口气道:阿影你看,我心中只有你一个,你不能冤枉我。卓影没理他,只抬头对众人道:今日打扰各位了,你们都去忙吧。说完抬步便要回屋,邢辰牧如今已经不是皇帝了,丝毫不在意旁人的目光,拉着卓影的手跟着他走,边走边逗着卓影跟他说话。直到他们走远了,耿芜还若有所思地站在原地,汪修诚上前皱眉道:怎么一副丢了魂的模样,该不会是看上刚刚那姑娘了吧?胡说什么呢你。耿芜无奈,牵起汪修诚的手,那姑娘长得没我家小九好看,功夫也没不如我家小九厉害,有什么值得我看上的。汪修诚笑着甩了甩他的手,没甩开:你怎么越老越油嘴滑舌了。两人闹了一阵便去继续教那群孩子,汪修诚也没再追问耿芜在想什么。其实耿芜只是想起了一件一直被二人忽视的事,用过午饭后,他寻了个借口,避开汪修诚,独自又去了趟邢辰牧与卓影所住的东院......三日后,汪修诚与耿芜照例早起,不多时便听外头的院门被扣响,耿芜对汪修诚道:你去看看外头是谁。汪修诚不疑有他,转身便向外走去,在门前站定,他向外问了声:谁啊?是我。听到这熟悉的嗓音,汪修诚立刻拉开门,惊道:二位爷怎么这时过来了,快里面请。卓影依旧是那副装扮,带着帷帽,邢辰牧站在他身侧,却是没有急着入内,而是指挥着身后众人,将大箱小箱的物品全抬入院中。汪修诚看着那箱子上的红绸愣神:这是怎么了?没怎么。待那些搬东西的人都撤走,卓影才牵这邢辰牧入了院子,对还未看明白的汪修诚笑道,受人之托,我是来下聘的。下,下聘?汪修诚反复咀嚼这两个字,似乎答案就在口边,可他又有些难以置信。下一刻,他整个人便被拥进了熟悉的怀抱,男人在他耳畔低声道:是啊,下聘,前几日我才想起,相处数十载,似乎我们都还欠着彼此一个名分,小九,我娶你,或者你来娶我,我也想与你结发,从此生同衾,死同穴。我们不是早都已经......你怎么还惦记这些......汪修诚嘴上这么说着,却仍忍不住红了眼。答应我,让我明媒正娶,将你迎进家门。好。###汪修诚与耿芜都已经没有家人,但在恕馆众人的坚持下,婚礼依旧十分隆重,连邢辰牧与卓影都特意在銮城多停留了一个月,参加他们的婚礼。这夜,二人早早便被赶回了新房,耿芜倒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到汪修诚手中。汪修诚明白他的意思,双颊染上了一抹红云,他的手臂从耿芜的臂弯穿过,将酒移到唇边,慢慢饮尽。合卺酒,原本酒的辛辣似乎都因为这样的寓意而染上了甜。恍惚间,汪修诚又记起二十多年前的那个秋日,男人手忙脚乱哄着落泪的他,对他道:小九,我早就心悦你了。作者有话要说:影八影九在故事的最后终于有了姓名,为了带上一个微微吃醋的卓影,字数超了,我先去睡觉啦~肯定一堆错字,我明天再改第84章 番外五:陆贤公孙婧陆贤自打记事起便知晓自己有一位表哥,父亲告诉他, 因为姑姑嫁去了很远的地方, 所以表哥没办法回家, 于是他对这位表哥充满了好奇。可直到他长到七岁,跟随父亲去到了遥远的銮城,他才知晓,原来他的表哥就是当今太子殿下, 邢辰牧。父亲说太子在宫中过得并不开心, 有许多人千方百计想要谋害太子。那时小小的陆贤并不明白世上为什么会有坏人,更不明白坏人为什么要害他的表哥,他只是在心中想, 要是也能像表哥身边的黑衣男人那样变得很厉害,是不是将来就能保护表哥不被坏人欺负了?这个想法在他心中慢慢生根发芽,有一天,本就不喜欢去学堂的他终于忍不住告诉父母, 他想学武,他想入宫保护太子表哥。影卫军的训练十分辛苦, 每次执行命令都像是在刀尖上行走, 随时可能丧命。初入宫时,陆贤不是没有过犹豫的,他想过自己是否该与邢辰牧相认,告诉对方,自己是为了保护他才入宫,这样也许他便不需再去执行那些危险的任务, 只要安心护在邢辰牧身旁。可在他亲眼见到一同执行命令的影卫丧命,见识到了影卫军的信念与坚持,这个想法便被彻底打消了。他只想当一名普通影卫,默默守护邢辰牧,守护这个国家,也许到死也不能被人们所知,但至少他们自己知道,他们存在的意义。许多许多年后,当陆贤真的为救邢辰牧身受重伤,在鬼门关外才捡回一条性命,再回想当初在家中对父母许下的豪言壮语,只觉好笑,保护一位君主平安怎么可能是一个人就能做到的,与叛军对抗的那两个昼夜,鲜血染红了宫墙,多少人以身殉国,才换来了最终的安定。但对加入影卫军的这个决定,陆贤从不后悔。重伤令陆贤的意识不甚清晰,恍惚间他听到门外似乎有争吵声传来。你让我进去,我要见影十九!公孙尚宫,鸣影宫本就不得擅闯,我们让你进来已属破例,十九现下还在休息,你不能打扰。我就进去看一眼,又不会将他如何,堂堂一个影卫,还怕我你一个弱女子不成!外头的争执还在继续,两个声音陆贤都不陌生,他左手扶着床栏,慢慢坐起身,试了试干哑的嗓子,许久才成功发出声:四七,你让她进来吧。他声音很轻,但他知道这已经足够让门外的影四十七听见。影卫军在这次宫变中死伤惨重,又被微服出宫的邢辰牧带走数十人,如今留在鸣影宫的大多都带着伤,在院中这样争吵实在不妥。听了他的话,影四十七果然没有再拦着公孙婧,公孙婧推门入内,一边向内走一边道:影十九!你凭什么跟卓大人说我质问的话语在见到床榻上的陆贤时戛然而止。公孙婧当初第一次在轩明殿见着陆贤时其实对他印象很好,陆贤临时被调到邢辰牧身边暂时替代卓影的位置,他外貌清秀,身手不凡,能在关键时刻被邢辰牧委以重任证明邢辰牧对他十分信任,公孙婧在轩明殿伺候笔墨时总忍不住关注他,他虽然大多时候隐在暗处,但有他在时便似乎有种让人安心的力量。其实自从公孙婧在宁洁一事上暗中帮助邢辰牧,明里暗里猜测她与邢辰牧间关系之人不少,连公孙婧自己也不清楚为何她偏偏只为了陆贤的猜测而气恼。可如今躺在床上的陆贤脸色苍白,赤/裸着的上半身缠满了纱布,右臂被以木块固定住,垂挂在胸前,腹部一处伤口甚至因为他坐起的动作而重新崩裂,渗出的血慢慢将纱布染红。公孙婧知道陆贤受伤了,可她没想到对方伤重至此。你,你在流血!公孙婧指着他那处的伤口颤声道。小伤,死不了。陆贤如今十分虚弱,一句话说完缓了一会儿才继续道,公孙尚宫来鸣影宫找我所为何事?正如公孙婧对陆贤并不陌生一样,陆贤对这位尚宫也是记忆深刻。公孙婧看起来文弱娇小,举手投足间皆是大家闺秀的温婉,可偶尔目光中又会透出些狡黠,像只撩人的小狐狸。那日宁洁派人给邢辰牧下毒,邢辰牧将计就计让几人演戏,公孙婧那果断喊出的一嗓子,差点没吓得陆贤从窗上摔下来,而今她来势汹汹地闯入鸣影宫,令陆贤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比起乖顺的绵羊,这姑娘更像是只会咬人的兔子。你凭什么跟卓大人乱说,圣上与我我们只是合作,什么时候是那种关系了!经过刚刚那一耽搁,公孙婧再说出这话时少了几分质问,多了几分委屈。陆贤一愣,这才明白自己是哪惹到对方:我只是将自己看到的如实禀报给卓大人。那你就是不觉得自己错了?公孙婧听了他这话,原本已经消了不少的怒意又开始浮出,跺了跺脚。陆贤想说什么,开口却先剧烈地咳嗽起来,这一咳之下,身上的伤口又崩开几处。公孙婧见那纱布上的红点越来越多,立刻走上前去,可又有些不敢触碰他,过了一会儿才想起道:我,我去请太医!诶你陆贤伸出手去,没来得及拉住她的衣角,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推门跑了出去。明明是来找自己算账的,最后反倒是担心起他的伤口来了!陆贤忍不住想,看来这还是只嘴硬心软的小兔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影卫军众人,在这宫中除了邢辰牧和卓影,大概最怕的便是太医院的几位太医了。影卫受伤乃是常事,接触太医的机会自然也多,每次受一点伤,太医就要让他们静养,卧床,不能随意活动,饮食也要清淡,这对糙惯了的众影卫来说,简直比坐牢还难受。而太医对这些从不听医嘱的影卫们更是头疼,这次陆贤崩开了伤口,免不了又被太医念叨了许久,陆贤嗯嗯啊啊地直点头,实际却是一句也没听进心里,太医说着说着便叹出口气:老夫也知道你们影卫身体底子都好,可再好的底子也经不起你这样糟蹋啊!你这伤日后必然是要留下病根了,若好好养着还好,你若再这样下去,怕是陆贤的身子自己知道,想再待在影卫军中已无可能,对于治疗,他便也没太过重视,但心中知道太医是为他好,嘴上还是道:我以后会注意的,劳烦太医了。两人的对话听得公孙婧直皱眉,待陆贤说完,她忍不住道:有哪些需要注意的,章太医不如告诉我吧,我得空便来鸣影宫盯着他。好啊!太医没那么多精力成天盯着影卫养伤,有人愿意帮忙自然最好,太医想了想,索性将需要注意的事项一一写下,交给公孙婧。陆贤没想到事情会往这个方向发展,被噎了一会儿才道:公孙尚宫,这不太好吧,男女授受不亲,你总来鸣影宫算怎么回事?让人看去了未免影响你的名声。呵!公孙婧冷笑一声,当初你与卓大人乱说时,怎么没顾及我的名声。如今我不过是帮章太医一个忙,你不会怕了吧?陆贤说不过她,便只得由着她去。公孙婧说到做到,之后那一个月几乎日日往鸣影宫跑,以往对谁都十分好脾气的她,偏偏对着陆贤没什么好脸色,二人几乎是见面就要拌嘴,却又不像真的吵架,一来二去反倒真熟悉起来。又过了月余,邢辰牧与卓影回到宫中,这意味着,陆贤也很快便要离开影卫军。纵使不受重伤,随着年龄增大,也不可能一直留在影卫军中,陆贤也曾经考虑过,若有一天离开影卫军他该做什么,他想他大概会回到陆家镇,在家中书院旁开设武馆,教孩子习武。他这十多年未曾回家,也必定让家中爹娘操了不少心,下半生便好好陪着爹娘身边,承欢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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