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了,赶紧下来, 就你成天磨磨唧唧的。”于渊不耐烦了, 厉声吼道。
云骞被劈头盖脸吼了这么一通,只觉得委屈, 他朝树下看了看, 只觉一阵心悸,他只好小心翼翼地搂着树干往下一点一点滑下去。
“诶呦卧槽!”
就在几人在下面聊天之际, 却忽然听见一声闷响,像是什么重物直直坠地的声音, 紧接着在一阵阵“卧槽”的抱怨声中, 既然回头一看,就见云骞正呈“卜”字型卧倒在地。
于渊没忍住, 露出几声笑, 连忙赶过去伸出手扶起云骞:“你没事吧。”
“别动我别动我!”云骞捂着膝盖,疼得脸都扭作一团。
“怎么了这是。”看云骞这表情也不像是装的,于渊这才意识到不对。
“好像……我怎么感觉这这这断了呢?”云骞抬起泫然欲泣的小脸,惶恐问道。
于渊蹲下身子, 轻轻摸了摸他的膝盖, 云骞立马疼得倒吸一口冷气,眼角甚至还有泪花闪烁。
“你别急, 我现在联系医院, 如果是骨折, 那么我们不能移动伤者。”旁边的泰国警员忍不住插嘴道。
“你说说你, 闲的没事爬上去干嘛呀, 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嘛。”于渊佯怒道。
云骞觉得委屈屈:“我爬上去是为了好玩嘛,还不是为了工作。”
疼痛来袭,一波波侵袭了浑身神经,云骞现在连话都不想说了,只能依然呈“卜”字型躺在一边,等待救援。
“我先给安法医打个电话说一声吧。”就在等救护车到来之时,于渊实在也不知道该做点什么,翻着手机,就忽然翻到了安岩的联系方式,于是就这么随口问了一句。
“别。”云骞摇头似拨浪鼓,表情是少有的失落,“反正,他也不会来的,估计现在正在尸检吧,别打扰他了。”
于渊看着他这样子,实在是费解,之前两人不是还同居了么,生日那天本来想把云骞叫出来帮他庆生,结果人家一句“要和安法医过二人世界”就把大家给打发了,先前还好的穿一条裤子,这会儿怎么说变脸就变脸。
果然gay的世界,他们这些普通人是无法理解的。
破破烂烂的救护车在城镇里摇摇晃晃大半个小时才来到山脚,几个急救医生又抬着担架爬了半天上,就在云骞快要因为剧痛而休克之际,他们才终于姗姗来迟。
经过详细检查之后,医生得出结论,用于渊的话整理出来就是:
“老大不小的人了还这么矫情,根本就屁事没有。”
云骞撇撇嘴,虽说没什么大碍,但是疼是真的,感情不是他从树上摔下来,还在这说风凉话。
于渊扶着云骞一瘸一拐回了警局,几人又等了将近半小时,解剖室破烂的木门才终于缓缓打开——
于渊赶紧迎上去问道:“怎么样,到底什么情况。”
安岩略显疲惫地揉揉眉心,一抬眼,就见他双眼布满血丝,看来昨晚也没怎么休息好,今天一早又坐了四个多小时的飞机赶往泰国,下飞机后甚至屁股还没着椅子就马上协助尸检,以至于,他虽然在强忍,但还是打了个哈欠。
“我们从死者的身上提取到一种晶体状的粉末。”说着,安岩将证物袋递给于渊。
“这是什么。”
“具体成分不明确,但是有淡淡的苦杏仁味,应该是常见毒物的一种,所以我怀疑,这三名死者并非因为过度惊吓造成心脏骤停而亡,而是吸入了过量的这种毒物。”
旁边走过来一名泰国警员,拿过证物袋说要送去检测成分。
“具有苦杏仁味并且能在短时间内致命的毒物,只有氰化.钾和氰化.钠,而且泰国气候非常潮湿,空气中存在大量水汽,很容易将这两种物质水解,产生氢.氰酸,这种毒物能使人产生呕吐、惊觉、瞳孔散大等一系列症状。”安岩解释道。
“所以泰国警方一开始会认为死者是由于生前受到过度惊吓造成瞳孔散大,符合受惊而亡的特征,再加上他们本来就崇尚鬼神说,所以才怀疑他们三人冒犯了屋主人,受到了惊吓当场死亡?”于渊问道。
“对,这其中存在太多蒙蔽性因素,比如死者体表的开放性伤口,却并非人为,因此会将其与鬼神联系起来,也是正常。”
“这么说来,这凶手不光熟悉物理操作,对于化学也非常在行。”于渊惊讶道。
安岩抬头:“怎么说。”
“凶手是利用轮滚轴的摩擦阻力原理将死者吊在了树上,制造了不可能是人为的假象,而且他能够熟练运用毒物却能全身而退,可能,他甚至知道如何降解这种毒物?”
“如果真是这样,那凶手绝不是一般人能对付得了的。”苏闻予在一旁道。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什么线索么。”安岩问道。
于渊悄悄看了眼还坐在大厅里发呆的云骞,耸了耸肩,凑到安岩耳边小声道:“半道出了点意外,我们就先回来了。”
“怎么。”安岩随手摘下手套,装进废物处理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