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我在这预祝各位一路顺风。”机场前, 老李对着这次前往泰国办案的警员郑重敬了个礼。
“您放心, 到了那边我们会权力协助泰国警方,到时一定给受害者家属一个满意的答复。”于渊回敬道。
云骞就站在机场大门口, 正焦急地东张西望。
“行了,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进去了。”见云骞还在这恋恋不舍的,于渊忍不住出声提醒道。
云骞看了眼手表:“再等一会,五分钟就五分钟。”
知道他心里还有个放不下的宝贝, 于渊也没多说什么, 只能默默地站在一边陪他一起等。
一直到七点半,才见一辆黑色的车子疾速驶来。
车子停下,车门打开, 一个棕色皮肤的小女孩着急忙慌地从车子里跳下来, 后面还跟着一穿深咖色风衣的高大男人。
“爸爸!”见到云骞, 惜缘立马张开双手像只小蝴蝶一样飞了过去,冲到云骞怀里,紧紧搂着他的腰。
“会不会起得太早了点,一会儿上课万一犯困怎么办。”云骞摸着惜缘的头发, 似乎是稍有不满。
“孩子执意要过来送你, 拗不过她,只好带来了。”白思凡在一边无奈地笑道。
“爸爸……”惜缘撇着小嘴, 泪眼汪汪地看着云骞。
接着, 她从脖子上摘下自己的护身符, 一只纯金的塔蕾珠女神吊饰,并且还贴心地帮云骞戴上:“爸爸,你一定要,平安……retu。”
云骞笑笑,拿起那只护身符,冲着惜缘扬了扬:“放心,有我们惜缘在背后默默支持,爸爸一定能顺利完成任务早早回家的。”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进安检了。”于渊在一边小声提醒道。
每一次的离开都像是不知归期的诀别,之所以会觉得不舍,并非是短暂几日的不面,而是对于未来未知的惶恐,因为有时候,意外往往来得很快,它总是能早未来一步来到所有人中间。
惜缘双目含泪,由白思凡在一边牵着,她的眼神异常执着,也带着不易察觉的期盼,私心希望不然爸爸现在就回来,不要去泰国了吧。
云骞最后一次冲惜缘摆摆手,接着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进了安检口。
“你去做个卧底,还做出个土豪兄弟来。”苏闻予忍不住在一旁挪逾道。
“什么土豪,人家是标准的富豪世家好吧,往上数三代都是有钱人。”于渊笑道。
此时此刻的云骞却没有心情同他俩打嘴炮,既担心着白思凡能不能照顾好惜缘这个敏感的小女孩,又担心着——那个从早上开始就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的安岩。
找好位置,云骞马上在人群中寻找着安岩的身影,见他已经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旁边就是苏闻予。
云骞掏出手机,用那种近乎威胁的语气对苏闻予说:“和我换位置。”
不大一会儿,苏闻予就回了消息:“我不。”
“别闹,快换 :)”
“有什么好处。”
“大不了陪你睡一晚。”
“行,算你狠,我换,我换还不行,求你放过我。”
当云骞走到安岩旁边的时候,他正在低头看书,对于旁人是谁丝毫不感兴趣。
云骞故意清了清嗓子,一屁股坐到安岩旁边,试图弄出很大动静来吸引安岩的注意。
但安岩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没说话,也没动,继续低头忙他自己的事情。
云骞不乐意了,故意用腿去碰他的腿,还抬头小心翼翼地观察下他的表情。
安岩往里收了收腿。
“你……吃早饭了么?”
安岩头也没抬地“嗯”了声,似乎也是不想多谈。
周围一片嘈杂,安岩的声音又小,云骞根本就没听到他的回答,还在一边痴痴地望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似乎是感受到了来自于云骞灼热的目光,安岩终于忍不住,抬头回望着他:“还有别的事么?”
云骞被他这一句话噎的半天都没缓过来,瞬间也没了脾气,索性直接从行李架上抽出行李箱回了自己的位置。
一行人一下飞机便感受到来自泰国热带季风气候的超强威力,即使是四月份,可这边的人早已迫不及待地换上了夏装,不,或许是根本就没有穿过厚衣服。
泰国警方早早就等在了机场,见到于渊他们连忙热情地凑上前打招呼。
于渊他们穿着冬季的警服,这会儿内里的衬衫已经被汗水浸透,正紧紧贴在身上,板板正正扣到最上面一颗纽扣的警服,看起来庄严肃穆,即使于渊这会儿真的想把外面这层累赘脱了,但是,他们代表的是中国警察的形象,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脱。
寒暄过后,几人乘车来到了大城府的警局,甚至连参观的时间都没有就要马上投入工作中。
大城府警局的法医带着他们来到了解剖室,分发给安岩他们几只略微发黄的口罩,指着停尸台上摆放的那三具尸体道:
“尸体发现的时间是三天前晚上九点左右,当时看林人养的狗一直在叫,他们听到动静便去查看,接着就在绿宅后面的树林里发现了这三具尸体,当时尸体是悬挂在三棵老树上。”
说着,那名法医将案发现场照拿给几人看。
但说实话,这拍照技术着实一般,看不出来具体是什么情况。
安岩将照片还给他,径直走到那三具尸体旁边,戴上手套,按了按尸体上的尸斑,又掀开死者的眼皮看了看,摇摇头:
“尸斑成片状,开始融合,切开皮肤,组织开始着色,为浸润期,尸僵初步缓解,死亡时间超过七十二小时。”
解剖室外,于渊就坐在破旧的沙发上听着这帮泰国警员吱哩哇啦乱说一通,一边的翻译也无法完整转达这些人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