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张斌同志,好久不见啊。”祝玉寒笑得戏谑。
张斌眼见逃跑无路,只好高举双手,认命般蹲下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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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审讯室内,头顶一盏明灯晃晃悠悠映照出底下苍白的一张脸。
祝玉寒翻着他的近期行动记录,啧啧两声,接着将记录甩到他面前:“听说你十一月份在赌场输了三十多万?”
张斌脸色极其难看,抿着嘴没说话。
“你哪来这么多钱。”
“爹妈的棺材本。”张斌直接承认了。
祝玉寒冷笑一声,摇摇头:“你还真是死不悔改,十一年前就因为豪赌输了几十万才去抢劫,怎么,蹲这么多年大牢也不足以让你长个记性?还赌,是不是剁你两根手指才知道长记性。”
“那我出来之后,就因为有案底,哪里也不要我,我不去赌博赢钱,让我喝西北风啊。”张斌还振振有词的,脸皮之厚令人发指。
“别他妈说那么高尚,赌就是赌,赢了的想继续赢,输了的想翻盘,管你什么身家上了赌桌就没有回头路,久赌必输不知道嘛。”祝玉寒声音霎时提高八度。
张斌抬头哀怨地看了他一眼,又马上低下头去。
“我问你,上个月十九号那天,你为什么去马家庄。”
张斌咽了口唾沫,声音都漫上一丝颤意:“就……就去看看风景。”
祝玉寒一听就笑了:“哎呦,您能找点能让人信服的理由么?看风景?几间破屋子,漫山垃圾,这就是你看的风景?”
说着,祝玉寒拿起五名失踪儿童的照片扔过去:“这几个孩子,见过没。”
张斌拿过照片看了看,摇摇头:“没见过。”
“没见过?!”祝玉寒一声暴喝,接着抬腿踢过去,一脚将张斌踢翻在地,“爹妈的棺材本都输光了,你他妈去看风景?我看你是去想办法的弄钱的吧。”
张斌捂擦了擦鼻血,声音也跟着提升几度:“我就算是想绑架弄钱,我也找有钱的啊!找几个穷逼我还不够路费的!”
“你他妈再说一遍?!”祝玉寒将张斌从地上揪起来按在墙上,“不说实话是吧!”
接着,他从裤腰带上解下折叠警棍,甩出来,指着张斌。
正在一边做笔录的云骞见势不好,赶紧过去拦住那位暴脾气:“您消消气,喝点水喝点水。”
张斌无助地跌坐在地,捂着脸突然痛哭起来:“我就直说吧,我前前后后欠了七十多万,我哪有钱还,催债的天天上门堵人,我连个年都过不好,我那天去马家庄,本来是想从山上跳下去一死百了,在那边转了很久也没有那个勇气往下跳,你让我怎么办,你来给我还钱啊!”
祝玉寒愣了下,推开云骞的手,走过去将张斌从地上拉起来,看着他,一字一顿认真说道:“我姑且信你一次,如果查出来你说谎,可就不是今天这样挨两脚这么简单了。”
张斌举起右手:“我对灯发誓,没见过这个几个孩子,也没想过打他们的主意。”
祝玉寒甩开他,整理下领带,从兜里掏出烟递给张斌,帮他点了火,声音放轻:“早点收手吧,回头是岸,赌博就是个无底洞,赢不回来的。”
于渊他们正在办公室等着审讯结果,就见云骞满脸黑气地走了进来,几人忙上前询问:
“怎么样,那小子招了没。”
云骞撇撇嘴:“招什么呀,根本就不是人家干的,那个祝警官真有意思,什么再犯的可能性极高,在里面把人打了一顿打算屈打成招,结果人家招了什么,招了是过去准备跳山自杀的。”
于渊一挑眉,用下巴指了指门外,低声问道:“打人啊。”
云骞丧气地点点头,坐回椅子上,端起水杯不痛不快地喝了一口。
“是听说脾气不太好,但没想到做事这么绝。”于渊皱起眉头。
“我也不知道他之前的案子都是怎么破的。”云骞握着杯子,摩挲着,“方式过于简单粗暴,虽然人家以前是犯过错,但也不能就一口给人家全否定了,总得给个改正的机会吧。”
于渊用食指点点云骞的脑袋,笑道:“瞧你那孙子样,他也是急了,丢了孩子全家人连年都过不好,想想也心疼。”
“于队,我突然发现,跟他这么一比,您真是个烂好人,温柔贤惠,贤良淑德。”
“去!这是形容老爷们儿的么。”于渊瞪了他一眼。
“对了,安法医在办公室等你呢。”
云骞一个猛子站起来,双眼放光:“等我?!等我做什么。”
于渊神秘地笑笑,拍拍他的胸口:“你说等你做什么,今天不是情人节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