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脸女人?”云骞诧异问道,“我只听说过猫脸老太太, 还是老早时候的事儿了, 得有二十多年了吧。”
“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又被吓到, 肯定是难以条理清楚地叙述出全过程, 如果再听了什么灵异故事,添油加醋地给警方一说, 所以现在我们对于猫脸女人一事暂时持疑,不能确定。”于渊说着走到厨房, 打开窗子探头向下看去。
“更何况是十一楼,谁知道他到底是看到了什么呢。”
“去调一下小区监控录像, 看看有什么可疑人物进出大楼。”
一听这话, 苏闻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问过了,这边物业……一言难尽,只有小区门口那几只监控是装了硬盘的, 为了省钱, 居民楼这边的都没有硬盘,说白了就是挂这儿摆摆样子。”
“老子真是想把这种物业的负责人抓出来打一顿, 为了省那仨瓜俩枣的赔到倾家荡产,得不偿失不说, 还给警方破案增添难度。”于渊愤愤踢了脚一旁的碗柜, 上面摆放整齐的瓷碗都跟着晃了晃, 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不过事已至此, 就算打死他们也于事无补。
于渊烦躁地看向一边, 就见安岩正弯腰在燃气灶旁取证。
“你身体怎么样,还好吧。”出于关心,于渊问了句。
“嗯。”但却只得到对方一个极其敷衍地回应。
“一根长发。”云骞从碗柜底部的缝隙里扯出一根浅闷青色的卷发,凑到眼前仔细打量着,“和死者的发色不太像啊。”
几人凑过来,打开手电,细细观察一番,得出结论:
死者周心璐是栗色的长直发,长度约在四十公分;
而在碗柜下发现的这根是闷青色的卷发,拉直后长度约在五十公分;
绝对不是来自同一个人。
“会不会是死者的朋友留下的。”苏闻予问道。
“不好说,这个得查。”于渊双手叉腰,四下环顾一圈,“死者的父母还有多久到。”
赵钦看了眼手表:“四十分钟前打的电话,死者父母家住县城,最快也要一个小时。”
“等他们过来吧。”
云骞将证物装好,站起身拍拍手:“死者在厨房被杀害,而根据死者儿子的口述,他当时在窗前和死者打招呼,看到死者背后站了个人,小孩子很害怕,直接冲到小区外面向人求助,差不多就是那个时候死者被凶手杀害。”
“可以待在死者家中,而死者又在厨房遇害,死者生前有过激烈挣扎,会不会是熟人作案。”说着,苏闻予扭头对在玄关处勘察现场的警员喊道,“大门有被撬过的痕迹吗。”
“没有,锁眼也没有被破坏过。”
“没有撬门开锁的痕迹,还能走进死者家中,这不是熟人是什么。”
“但是死者家大门上贴的对联已经被人为破坏,底下被人撕了半截下来,看落灰情况应该是刚撕下没几天,或者说没几个小时。”
“对门的邻居有没有听到什么异动。”
“没有。”小警员摇摇头,“我刚才去敲门,敲了很久也没人开门,物业的说他们这一家已经搬走几个月了,房子一直空着没人住。”
正说着,死者周心璐的父母从县城赶到了这边,一见到女儿的尸体,老太太当场昏厥,好不容易把她弄醒之后她睁眼就哭,一边哭一边嚎,怒骂老天爷不长眼,质问自己的女儿到底做错了什么要遭此横祸。
周心璐的父亲也在一边抹着眼泪,他说女儿从小就漂亮,学习成绩也好,远近闻名的乖乖女,工作后和她的上司一见钟情,结了婚,有了孩子,之后就辞职在家安心做起全职太太,把家里收拾的井井有条,又孝顺,经常开车回老家看望他们。
“那她生前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云骞探出脑袋问道。
“哪有什么得罪的人啊,我女儿脾气那么好,从来不和谁红脸。”
“那您女婿呢,就是死者的丈夫,他有没有什么生意上的对手或者得罪过什么人。”
老人家一听“死者”二字就受不了了,跪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赵钦扶了他们几次都没扶起来。
云骞自知说错话,尴尬地吐吐舌头。
现场留下的痕迹少之又少,凶手非常聪明,没有在现场留下任何脚印,指纹也清理的一干二净,没有痕迹,这是案件侦破过程中最大的阻碍。
几人收工回警局存放证据的时候,路过徽沅实验中学,恰好碰上那边的高中生下晚自习回家。
他们穿着不算靓丽的校服,讨论着晦涩难懂的数学题,或者嬉笑着你追我赶,无一不透露出青春的气息。
“哎,读书真好啊,无忧无虑的。”于渊艳羡地望着那群学生。
“是啊,真让人怀念。”苏闻予也跟着附和道。
还记得那时候,自己的后座坐了一个特别好看的男孩子,个子高高的,皮肤白腻似瓷,就是学习不太好,每天来了也是睡觉,但家里有钱,老妈是公司的老总,他又是独生子,不爱说话,总给人一种金贵的神秘感,一入学就吸引了不少学姐躲在后门偷看,完全就是校园文里的男主标配。
那时候流行在校服后面的空白处画画,苏闻予小时候学过几年画画,那一阵儿他又疯狂迷恋黑执事,就在上面画了个夏尔。
后座的男孩看了,觉得好看,就当场把自己的校服脱下来,请苏闻予帮忙也画一幅小画。
男孩身上一直都有香香的味道,还真不是洗衣液的香气,更像是香水味。
苏闻予抱着那件校服,就像捧着什么虔诚信物,呆呆回了家。
他抱着男孩的校服闻了一晚上,甚至还穿上试了试,在镜子前照了半天,感觉自己就像被男孩深情拥在怀中,羞的他小心脏“噗通噗通”跳得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