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孜迈出一步,挡在师姐身前:小心。姚盼蓉拍了拍他的后脑勺:我可是师姐。吼!!巨鸟站在原地,怒吼一声,鸟喙中喷出风刃,直直地飞向两人十孜飞速布好剑阵,挡住了风刃。姚盼蓉持剑紧紧盯着巨鸟的反应,欲乘其不备发起进攻。巨鸟展开双翅,爪子弯起,浑身羽毛炸开,眼睛死死地不远处的拐角。十孜注意到巨鸟的目光,心头一跳:不对,后面有人。姚盼蓉转身,和十孜背靠背,死死地盯着五米之外的拐角。片刻后,三名青年出现在面前,面带微笑,周身围绕着正统灵气,显然不是邪修。姚盼蓉松了一口气,刚想开口说话,三人之中的青衫男子冲着她微微点头,之后脚尖轻点,直奔巨鸟。道友!十孜高喊一声,也冲了过去。姚盼蓉见状,想要助他们一臂之力,却被其中一名白衣男子拦住。甬道窄小,仙子若过去,两位师兄怕是会施展不开。可是······姚盼蓉咬了咬唇,在发现那名青衫男子每一招都制住了巨鸟后,才吐出一口气,好吧。一刻钟时间,巨鸟已经喘着粗气,身上数道伤口,羽毛被血染得鲜红,眼看青衫男子对着它的脖子刺了过来,巨鸟尖利地吼叫一声,原地消失,只留下了两只储物袋。贺崇收起剑,捡起储物袋,扔了一只到十孜怀里。这是你的。十孜没有拒绝,对着他点点头:多谢道友。无妨。贺崇走到张字身边,对着另外一名黑袍男子说道,我会将其中的东西分为三份。黑袍男子是他们为了打开洞府,特地找寻的万道宗弟子。贺师兄不必如此,我没有出力,自然不应得这份馈赠。黑袍男子摇了摇头,示意贺崇收起储物袋。张字瞥了一眼储物袋,笑道:是啊,贺师兄快收起来吧。姚盼蓉对着三人说道:既然如此,几位道友不如一同前行?贺崇看着前方,眯了眯眼:恐怕要就此分别了。众人回头一看,原本只有一条路的甬道突然多了五个口,俨然是想让他们分开行事。十孜和姚盼蓉对视一眼,和三人道别后,转身分别走向两条路。在他们进去后,那两条路随即消失。黑袍男子见状,对着贺崇和张字颔首:两位师兄,我先行一步。师弟,那我们······张字拉住想要走开的贺崇:贺师兄,我觉得这壁画有蹊跷。是么。贺崇停住脚步,开始仔细研究雕刻在墙上的画。两人慢慢地看过去,在看到最后两个字时,张字忽然伸手碰了碰。贺崇见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便放下心,轻轻念道:柏、华。墙上忽然迸射出白光,将两人包裹住,白光消退,两人消失不见,甬道再次恢复正常。这、这是?贺崇看着伫立在前方的建筑,神情激动,这座建筑,在方才的壁画上出现过,正是柏华仙君飞升前居住过的地方。张字弯了弯嘴角:正如师兄所想。贺崇侧身牵住张字的手,柔声道:多亏你心思细腻。快进去吧。张字不着痕迹地挣开贺崇的手,上前推开门,脸上浮现出平常的笑容。好。待贺崇进去后,张字贴心地阖上门,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作者有话要说:感觉今天能三更,今天的时间全都用来码字!外公八十大寿办了十几桌,男人全都喝醉,搬了一晚上东西,太惨了小天使们按个爪,发红包今天开始我要多码字!☆、捕凤捉影包裹着叶止的光是奶白色的,何灼只能看到里面有一个模糊的人影,试探地伸出翅膀戳了戳,碰到了软糯富有弹性的一层东西。感受到白光有触感后,何灼看叶止的眼神都变了,眼前这团东西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牛奶味果冻,叶止则是可口的果肉。他咽了咽口水,张嘴咬了一口,一小撮白光化作灵气涌进他的体内。何灼失望的压着果冻,灵气的味道也就那样,只有淡淡的清香,并不好吃。修复丹田,重塑根骨。一道男声突然响起,何灼猛地抬头,石雕没有任何变化,声音是从石雕前方传来的。他蹑手蹑脚地挪到一个合适的位置,既能看见前面的人,又能不被发现。何灼只看到前方一团白光,分辨不出这熟悉的声音是谁。知道这人一时半会儿出不来,何灼放宽了心,想要凑近仔细瞧瞧。刚迈出一步,翅膀还扶在叶止果冻上,就看见白光的后方缓缓走出一个人,四目相对。张字?!何灼瞪大眼睛,既然张字在这里,那么刚才说话的人就是贺崇了。怪不声音那么耳熟!张字的目光只在他身上停留了一刻,仿佛根本没有看见他似的就挪开了。何灼对着张字挥了挥翅膀,见他的眼神依旧落在白光上,才确定张字真的看不见自己。我么?待我事成之后,仙君送我回府即可。张字在说话的时候,手指像弹琴似的极有规律地在贺崇的光上轻点。每当他碰到白光,会和白光一同消失,不触碰时,何灼便能看清他的模样。知道对方为什么会看不见自己后,何灼死死地抱住叶止果冻,放心大胆地往前挪。慢吞吞地挪到正前方后,贺崇周身的白光突然消失,张字笑着上前握住他的手臂。贺师兄。贺崇单手握拳,闭着眼睛感受片刻,笑道:伤势已痊愈,灵根也比之前粗壮不少。是么。张字垂眸看着贺崇的胸口,眼神诡谲,丝毫没有先前阳光开朗的模样。贺崇沉浸在激动的情绪里,没有注意到张字的变化,不远处的何灼却看得一清二楚。这张字显然不是什么好鸟,何灼压住快要从嘴里蹦出来的惊呼,伴随着疯狂跳动的心脏,小碎步想要挪回原来的位置。何灼走了一半的路,贺崇才发现张字有些不对劲。师弟,怎么了?张字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浅笑道:我只是太开心了,师兄你终于完整了。完整?贺崇眼里有些疑惑。是啊,张字勾起嘴角,双眸闪过一道红光,瞬间出现在贺崇背后,手指按在他的腰部,轻声道,师兄。贺崇正欲详细询问,丹田处一阵剧痛,金丹陡然消失,全身灵气被抽光。他目眦尽裂,艰难地转身,看见张字摩挲着手中的金丹,手指和拇指沾染着鲜血。张字笑着露出八颗牙齿,张嘴一口吞了金丹,手指在贺崇胸前擦了擦。贺师兄的金丹异常美味,不愧是有凤凰之血的男人。贺崇如今灵气全无,连传送符都无法掐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张字轻而易举地把自己扔了出去。这个方向恰好是何灼的位置,他还震惊于张字的行为,头顶忽然盖了一片黑影,下意识地往边上一躲。糟了!等何灼反应过来,他已经离叶止果冻一翅之距。这不是祁沉的小可爱吗?张字弯腰,笑嘻嘻地看着何灼。何灼不敢再碰叶止,生怕他被张字发现,同时又担心如果自己一走了之,他出事了或者被张字欺骗。贺崇就是前车之鉴。何灼低头,看着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贺崇,咽了咽口水,故作镇定地说:他怎么了?你们遇到了什么?张字蹲下身,拿出一颗灵果放在何灼面前:那只不过是洞府之中的傀儡罢了,并非真的贺师兄。吃灵果吗?何灼完全闻不到灵果的香气,鼻腔里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他看着面前的灵果,迟迟不敢下嘴。天知道这是真的灵果还是什么能让鸟一命呜呼的毒药。不了,我吃饱了。好吧,张字将灵果塞进嘴里,含糊地说,我们出去吧。傻子才跟你出去!何灼连连摇头:我要在这里等人,你先出去找贺崇好了。张字叹了口气,有些苦恼地说:不行啊。行的行的,你不用担心我。何灼悄咪咪地往后退了一步。你不是都看见了么。声音低沉暗哑,不复之前的清亮,仿佛变了一个人。何灼呆若木鸡,就这么看着张字的脸缓缓脱落,露出了里面那张妖艳的脸,猩红的眸子,眼尾一点黑痣。男生女相,红眸泪痣。魔、魔君······何灼刹那间想起自己生活在一本书里面,弱肉强食,胜者为王。眼前的这妖艳贱货,是除了祁沉以外,最大的boss。张子明笑了笑,眼尾向上勾起:怎么?看呆了么?他这是吓死了!何灼欲哭无泪,用余光瞥了眼叶止,那白光已经逐渐变淡,显然叶止马上就好了。只要再坚持一会会儿,他们就能离开。你、你不是张字,你是谁?何灼努力想要装作趾高气扬的样子,但是发抖的声线出卖了他。看来阿啄知道我是谁啊。张字打了个响指,一身白衣蓦地变成了黑红相间的华服。阿啄。叶止醒了!何灼咬牙冲过去抓住叶止,大喊一声:走!传送符已经燃尽,可他们却仍然在原地。走?张子明挑了挑眉,手指一勾,叶止手中的传送符瞬间化为灰烬。这人不是他能对付的,叶止意识到两人的差距。何灼看见地上的贺崇不见了,只剩下一滩血迹,知道定然是这假张字,用了什么术法,让传送符把贺崇传送走了。此刻恨不得疯狂骂娘,但他害怕激怒boss后,连逃跑的那一丝希望都没了。作者有话要说:来不及了,先发出来剩下一更可能要到半夜或者明天了☆、兴凤作浪何灼只记得修真界几乎没有人能与魔君为敌,正道多位大能以命相搏加上各宗神器,才勉强将其斩杀。他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抓着叶止的肩,轻轻挠了一下,祈祷对方能明白他的意思。叶止本想得到功法后,将阿啄送到小师叔身边,直接传送回宗,渡劫至元婴,可如今怕是走都走不掉。看在同门情面上,你可以走。张子明的目光从叶止脸上停留片刻,才慢慢地移动到何灼身上。何灼听得清清楚楚,一个你字,暴露了他的居心叵测。这人分明就是觊觎他这只帅气与才华并存的鸟!何灼目不斜视,两只小爪子缓缓地挪动,想要把自己藏起来。不可能。叶止斩钉截铁地说,阿啄是小师叔的伙伴,就算他死了,阿啄也不能出事。张子明轻笑出声,扬手一挥,空中出现一只血色的手掌,对着叶止拍了下去。叶止双手持剑,金丹飞速转动,灵气涌向剑身。血掌压至面前的瞬间,长剑迸发出强烈的剑意,斩断血掌,血气消散在空中,剑意逼近张子明,他漫不经心地侧了侧身,强烈的剑意对着柏华的雕塑劈了下去,沉闷的声音响起,透明的结界挡住了剑意,雕塑安然无恙。张子明嗤笑一声,掸了掸衣衫,一缕发丝飘荡到了地上。何灼紧张万分,连大气都不敢喘。叶止眸光微闪,方才那一掌,没有他想象中那般靡坚不摧,一剑就能轻而易举地破开。是对方掉以轻心?还是之前都在虚张声势?锦天秘境只允许元婴以下的修士进入,若有元婴以上的力量,秘境会为了护全自身,将其扔到空间裂缝中。空间裂缝,连仙人都畏惧的地方。叶止握紧长剑,他想通了,这魔修必定是压制了境界,不敢随意使用灵气。还有一线生机。叶止深吸一口气,左手持剑,右手掌心灵气压缩成球,左右开弓双管齐下对着张子明攻了过去。何灼猛地跳到空中,竭尽全力吐出一团火球砸向张子明。巨大的能量汇聚到一起,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地上的石板四分五裂,扬起一片灰尘,一旁的雕塑依旧纹丝不动。走!何灼对着叶止大喊。洞府内无法飞行,叶止将灵气运至双脚,冲到何灼身边,抓住就往外跑。何灼侧头往后看,白烟中缓缓走出一个人影,这魔君竟然毫发未损?!快跑!叶止刚迈过门槛,感受到了背后的杀气,往右一滚,躲开了暗器。何灼一个没抓住,从肩头掉落,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红色的羽毛沾上尘土,变得灰扑扑的,黑色的眼睛显得异常明亮。很好。张子明抿了抿唇,脸上不见任何怒意,反而十分兴奋。他手中忽地出现一柄漆黑长剑,在身前轻轻一挥,成千上万的黑色小剑压了过去。叶止的剑从手里脱出,在一米之外幻化出五把相同的剑,结成法阵,挡住了漫天剑雨。何灼庆幸自己没有密集恐惧症,边骂边飞向叶止,刚飞到他身后就看到一把紫到发黑的小剑直逼叶止的肾。当下根本来不及多想,何灼冲过去护住肾,眼睁睁地看着紫黑色的剑插进自己的肚子。还好是肚子,有的救。撕心裂肺的剧痛陡然从腹部蔓延至全身,何灼爆发出尖利的叫声。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