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你干嘛把鱼尾巴吃了?卡喉咙了吗?赶紧吐出来!”
“这个有点酸……”
“k你别直接吃那个桔子,那是等会儿配鱼生的!”
“为什么不让k直接吃,我都是直接吃的!k你多吃点!”
晌午时的山凹空地,红日当空,热度起来了几分,林间的风也小了,站在太阳下会晒出一头薄汗,可围着简易餐桌的三人,谁也不肯挪步去到树阴里,一边盯着同伴,一边还要时不时地偷点菜,被掌勺师父看见,换来一顿臭骂。
说起来,也就几天没吃到陈渊做的菜,营养剂也不是不能对付,可当锅里的油香飘出来时,这三人顿时就坐不住了,齐齐围拢过去,六只眼珠子都快掉进锅里了。
这也不能怪他们,要怪就怪那湖里的鱼太鲜,陈大厨的本事太厉害。
估计那湖周围没什么野生动物,鱼没有天敌,长得又肥又大还傻不愣登的,陈渊下去一捉一个准,捞了一桶活碰乱跳的黑鱼后,还用网兜网了些巴掌长的鲫鱼,凯旋而归。
趁别人都安营扎寨睡觉的档口,陈渊偷摸去了食材车,薅了一大堆配料回来。
撤离时,天目没忘让人把锅碗瓢盆都带上,他们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堆了个简易的灶台,陈大厨的私家料理,就这么开张了。
既然是河鲜大餐,主菜自然都是鱼,因搭灶台耽误了不少时间,陈渊怕他们饿,先做了个香煎鲫鱼。
当熟悉的姜蒜炝锅味一出来,三位食客立时馋得口水都下来了,再等鱼一出锅,三只手齐齐就伸了过去,被讲究的大厨一巴掌拍开:“先去洗手,拿筷子吃!没筷子就折两根树枝!”
陈渊摸回来的配料里还有几个红辣椒,他剁碎了撒在鱼身上,配着葱段红红绿绿的挺惹眼,巴旦木瞧着稀奇,第一口就尝了辣椒段,被辣得涕泪齐飞。
“唉哟,哥子,这是撒子嘛,我,我好像遭刀割了!”
陈渊听着一个西南口音,冒着鼻涕泡来问他辣椒是什么,心里泛起淡淡又绵长的哀伤。
“这是你们祖辈的魂。”
陈渊郑重地对巴旦木宣告:“不用怕它,要用心去感受它,这个味道早已刻进了你们的基因……唉唉,我没说你,别夹那辣椒啊k!”
陈渊话说了一半,忽地瞥见k也伸出了魔爪,赶紧扑过去阻拦,然而为时已晚,k把辣椒放进嘴里立刻嚼了嚼,淡定抬头看向陈渊:“这个没什么味道。”
“没味道?”
陈渊愣了,回头看了看还在吸鼻子的巴旦木,自己又不信邪地夹了一筷子,辣得直抽气,“这个至少有中辣的程度了!”
k把辣椒嚼碎吞下后,仍面不改色:“像青菜,没咸味。”
“不能吧!”
陈渊皱眉看着k,伸手招呼天目:“你来试试这个,夹那块最大的红色。”
几秒钟后,灶台边响起了天目悲怆的哭声。
“你们觉得不好吃?”
k有些懵,完全不明白他们仨在闹什么。
陈渊心头又是一跳,打了个哈哈扯开话题:“那本来就不是吃的,是调味用的。来来来,k你尝尝这个鱼,小心点儿,鲫鱼刺多。”
煎鱼自然是大受欢迎的。煎炸类的食物,是人类逃不过的诱惑,不管热量多高,医生说有多不健康,但重油深加工出来的东西,永远散着致命诱惑。
陈渊功夫好,把鲫鱼炸得两面金黄,稍带一点点焦糊,鱼皮香脆,鱼肉酥软,k一口接着一口,根本停不下来。
辣意消退后,天目跟巴旦木也加入了抢食大军,三人围着五条鱼几乎就要大打出手了。
陈渊懒得管他们,转身准备去看鱼汤熬好了没,余光瞥见一个小小的身影,顿时停了下来。
他们吃饭的地方选在营地后方,离大部队挺远,陈渊没想到竟会在这里看见她——那个亲眼目睹自己父母死去的小女孩。
她只有七八岁大,穿着一身偏大的城服,躲在一颗榕树后,探出半个脑袋,定定地看着陈渊他们。
陈渊略一沉吟,伸手招了招:“过来吃鱼,很好吃的。”
那小女孩以前也吃过陈渊做的东西,对他并不陌生。但小女孩没有动,也不说话,就这么睁着一双眼睛到处打量,好半天后,她蓦地一抬头,伸手指了指身后,缩回脑袋不见了。
陈渊大惑不解,正想上前去看个究竟,榕树后忽然转出了几个人影,一个个身材魁梧,穿着守卫队的作战服,趾高气扬。
为首的是个灰发男人。
他眼神四下一扫,耸了耸鼻子,再把目光落到陈渊身上,翘起了嘴角:
“你就是那个会做菜的纯血。”
作者有话要说: 我非常想吃水煮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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