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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1 / 2)

见到来人, k唰地站起身, 走到陈渊前面把他挡在身后,扬起下巴问:“有事?”


诺德几人不进反退, 撤出五米远的距离,也不理k,几双眼睛把陈渊上下左右打量了个遍, 最后诺德转身跟他同伴调笑:“是挺纯,难怪能压制飞鹰。”


这几人的眼神冒犯到了陈渊, 他皱了皱眉,瞪向为首那个灰发男人,语气不爽地开口:“问你话呢, 听不见?上动物园看猴儿也得买票,跟这儿白看什么来了?”


他也就随口开个嘴炮,没指望这些人能听懂,单纯地让自己爽一把, 没想到包括k在内的人都没什么反应, 倒是那个灰发男人顿时收敛了笑意, 半眯起眼,“你知道动物园?别的呢,还知道些什么?”


陈渊心里一跳, 不再回话, 伸手拉了拉k的衣袖,“来吃鱼,等会儿凉了味道就不好了。”


k没动, 站姿笔直,一双眼擒住诺德毫不妥协:“诺德队长,请问有什么事?”


这次诺德终于把眼神移到了k身上,拖着懒洋洋的调子开口:“不找你,就过来看看那纯血。原先还以为你们夸大其词了,亲眼见了心里才有数。”


“看过了,还有别的事?”


k用身体挡住陈渊,气势沉稳,宛如看守领地的狼王。


诺德没料到k会是这样的态度,眼神在他俩身上打了几个来回,忽地浮出暧|昧笑容:“原来是这样……k你自己都不知道吧,为什么会看上他?你们年纪差不多,待久了你是抵抗不了他的。”


这话倒挺新鲜,听得陈渊一愣一愣的,他好奇地从k身后探出半个脑袋,想多问几句,却发现k脸色沉得难看,气场已全开,很有要上前干架的趋势了。


诺德也察觉到了危险,放下交抱在胸前的手,又退了好几步,眼神朝左右一瞟,语气没了先前的淡定。


“这是事实,这纯血能完全压制飞鹰,你也该知道他是什么程度了,对于这种程度的纯血,没有杂种能……”


听到‘杂种’二字,陈渊眉头一皱,飞快打断诺德的话:“站着说话不累吗?现在是我们的进餐时间,你们随意打扰别人进食不太好吧。”


他耷下脸,语气也冷冰冰的,冲不远处的餐桌一指,说:“我的确会做点东西,你们是来讨食的还是来讨嫌的?如果是前者,我可以分点给你们。”


说着,陈渊冲巴旦木使了眼色,巴旦木立刻心领神会,端起盘里剩下的鱼头鱼尾就朝诺德他们走去:“来来来,各位队长,尝哈我们哥子的手艺,巴适得很哦。”


谁知那几人立刻伸出手,让巴旦木别再往前走,“别过来,谁知道你们有没有被感染?昨晚才从丧尸堆里捞回来,都是高危对象!”


原来他们是因为这个才没靠近!


陈渊被这几个自大狂气笑了,拍了拍k的肩膀,绕过他往前走,在安全距离前停下脚步,看向对方:“你们是在怕这个啊,嗨,哪儿那么容易感染,我们都没被咬,就跟丧尸打了会儿架,蹭到它们的体|液啥的……阿秋——”


猝不及防的,陈渊打了个喷嚏,风向又好死不死的从他这边吹向那几位队长,他们顿时吓白了脸,使劲捂住口鼻急速后撤。


陈渊哈哈大笑着追过去,张开双臂在风中驰骋:“来呀来呀,仔细看看我这个纯血到底有多纯?看,我指甲缝里还有丧尸的皮屑,你们要不要啊?这可是难得的手信哦!”


画风陡转得太厉害,让k跟巴旦木都看呆了,他俩对视了一眼,正犹豫着要不要去把陈渊拉回来,陈渊自己叉着腰回来了。


“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陈渊遗憾地摊开手,耸肩:“都他妈一群贪生怕死的胆小鬼。”


k注视着他向自己走来,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被陈渊抢先一步,拍了拍手臂:“快过来,真正的好菜还没上桌,别让这群二傻子搅了咱们的兴致!”


陈渊说完,径直朝灶台走去,看到天目正蹲守在鱼汤前,见他来了,忙不迭地问:“现在好了吗,可以喝了吗?”


“你一直跟这儿守着?”


陈渊有些佩服她的吃货精神,难怪刚才没听到她的声音,感情人家压根儿没在意!


“我讨厌诺德,而且k能对付他,没什么好担心的。”


天目盯着陈渊揭开锅盖,深深嗅了一口,忍不住称赞:“好香!这是能带来幸福的味道!”


陈渊笑着瞥了她一眼,伸手往锅里丢了把葱花,开始盛汤。


“诺德,是那个灰头发的男人?他跟k不合?”


“这些守卫队队长没几个合的,拉帮结派各自为阵。”


天目小心翼翼地接过第一碗鱼汤,吹了两口气就迫不及待地送到嘴边,一边抽气一边喝了一大口。


“哇,这次的汤比前几次的还要好喝!”


天目砸着嘴,意犹未尽地回味:“感觉,感觉味道更、嗯,重?”


“是浓郁。”


陈渊又盛了两碗,转身端给巴旦木和k,再回头跟天目解释:“这次熬汤用的黑鱼,肉质更肥厚,所以炖出来胶质更多,更入味。你舌头不错啊,这样的区别都品得出来。”


提到舌头,陈渊不免想起了k对辣味的木然,再加上诺德说的那些话,他隐隐猜到了什么,但他懒得往深处想,想也白想,既定的事实,谁也改变不了。


k端着汤,安静地小口啜饮,而天目跟巴旦木则像两条狗,把汤吸溜得直响,吃相非常不雅。


陈渊见天目吃得那么开心,眼睛一眯,凑过去问她:“我们昨晚可是从丧尸堆里逃出来的,你就不怕我们携带病毒?”


天目一愣,从碗里抬起头来,眨巴着眼睛把他们仨瞧了一遍,确认陈渊不是在开玩笑,再一仰头,咕噜咕噜把汤喝了个底朝天。


“带就带!”


她豪气地一抹嘴唇,把空碗递给陈渊:“能跟你们一起死,黄泉路上也有伴儿!再来一碗!”


陈渊盯着她看了看,莞尔一笑,转身给她盛汤:“你还挺看得开。不过放心,我们一回来就用运输队的验血仪验过了,确定了都是福大命大的人,以后还能跟你做几十年的朋友。”


听见这话,天目眼眶蓦地一红,她赶紧接过汤碗,掩饰地低下头,让热气蒸着自己的脸,片刻后才低声回道:“好,我们会是一辈子的朋友。”


一锅鱼汤下肚,大家基本都饱了,捧着肚子席地坐在草丛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陈渊背着他们在案板上倒腾,但又听不到平时切菜的咚咚声,不知在干嘛。


天目和巴旦木都有些犯困,说话时不断地打哈欠,k见状起身把他俩往营地撵走了。


等k送走人再转回来时,陈渊正好端了一盘片好的鱼肉上桌:“来咯,正宗的黑鱼鱼生!”


他抬头就看见k一人,愣了:“他俩呢?”


“回去睡觉了。”


k走到桌前,细细看了眼盘子,里面的鱼肉切得极薄,半透明的肉身上有淡红的纹路,跟熬汤或是煎出来的鱼肉很不一样。


“那他们没口福了。”


陈渊下巴一抬,让k坐下,自己抽了双筷子夹起一片鱼肉,让k透着光欣赏。


“刀工还可以吧,这可是我第一次处理鱼生,那刀也不是切片的刀,我费了好大劲儿才片出这一小盘,千万别浪费了。”


k不懂什么叫‘鱼生’,但陈渊做的东西,他不会有丝毫怀疑,提起筷子正准备夹肉,陈渊拿起桌上剥开的桔子,把桔子汁挤了上去。


“我就是看见这桔子,才想到要做鱼生的。”


他低头,夹着鱼片去蘸桔汁,动作慢条斯理,从容不迫,嘴角还噙着丝丝笑意。


这是陈渊做菜时的常态,神情专注,游刃有余,一切食材到了他手里就变成了士兵,听从他的调兵遣将,他那一双手,便是决胜军师,运筹帷幄,指挥若定。


“食鱼生是华国的传统,往上能追溯到先秦,隋唐尤其盛行,被隔壁岛国抄了去,结果很多华国人反而不知道起源在哪儿了。”


对于食物,陈渊肚子里装了本百科全书,张嘴就能叨叨出一篇小论文。


“以前这玩意儿叫鱼脍,切片或者切丝,特别考刀工,配料五花八门,葱芥是一种,桔汁又是一种。我怕你们吃不惯重口,就先试试桔汁吧。”


说话间,陈渊已经把那片鱼生的两面都蘸好了桔汁,他抬手往k面前一送,轻笑:“生鱼怕有寄生虫,我不会给你们多做,吃一次就少一次哦。”


k看着陈渊的眼睛,凑过去接住鱼生,用舌卷进了嘴里。


陈渊把k的每一个细微表情都看在眼里,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咀嚼、下咽,迫不及待地问:“味道怎么样,会不会很酸?”


k点头微笑:“有一点酸,但鱼肉本身很鲜甜。”


陈渊扫了眼用掉的大半个桔子,若有所思道:“对酸的感知也不太敏感。”


他自己夹了块鱼生蘸汁尝了尝,不动声色地放下筷子,随口问了句:“还有别的尝不出来的味道吗?”


“有,”


k出人意料地点头,“不能感知‘苦’。以前白叔做的东西,其他人说是又苦又腥,但我没觉出什么。”


陈渊出神地看着他,片刻后唇角上扬,笑开了:“尝不出苦味,那很牛逼啊!多少人盼着能有这技能!咱们k的日子只有甜和咸,苦辣酸通通退散!”


k万没想到陈渊会这样说,怔了怔,忽然开口:“你不想问问为什么吗?”


“什么为什么?”


陈渊动手拿碗分鱼生,你一片我一片跟幼儿园小朋友分糖果似的,他瞥见k有些紧张,心里暗笑他还是太年轻,沉不住气。


他装了一大碗鱼生,递给k,老气横秋地跟他唠嗑:


“这么说吧,咱们现在这日子,是按天在过,没人说得清明天和丧尸哪一个会先来,对不对?”


见k迟疑地点了点头,陈渊又道:“所以啊,活着的时间这么金贵,干嘛要去想那些不美好的事?


“人家tvb都告诉大家,‘开心也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那咱们肯定要选择开心的方式,去过每一个珍贵的幸存日啊!”


说到这里,陈渊抬头看向k,眼含秋波,笑意盈盈:“我觉得跟你在一起就挺快乐,不管干什么,都能开心得像个二傻子。能让我继续这样傻下去吗,沈先生?”


又是那个语气极尽暧|昧的‘沈先生’!


这三个字,仿佛是从陈渊舌尖上拨出来的,又轻又飘,钻进耳朵里,惹了一身酥麻,总让k听得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他伸手抓住陈渊的手腕,将人一点一点往自己怀里拉,眼神黏在那带笑的唇上,嘴里却还试图保持清醒:“这么个小傻瓜,到底从哪儿来的?”


陈渊的眼睛笑成一弯新月,眼尾拉出细长的弧度,碎银般的眼波在睫毛阴影里闪动,他指了指头顶,轻笑:“打那儿来的,老天派我来给你做饭。”


休息的时间很快结束,车队再次启程。


其实e22114跟f23114相距只有几百公里,但没有公路,又拖了一城的人走,后面还跟着坦克和装甲车,整个车队龟速前行,24小时才走出百多公里。


入夜后,指挥车下令第二次扎营,这次选在了一片开阔的山腰上,视野极好,能俯瞰半个山脉的全貌,顶上是灿烂星河,如果不是在逃命,倒是一次称得上浪漫的露营。


晚上的安保工作,比白天重得多,功能性的车队不能断电,柴油发电机得24小时不间断的工作,轰鸣声和灯光会吸引野兽或是丧尸,整个营地需要360度保卫。


k的班次是在下半夜,他本想在巡逻前带陈渊去山坡上看星星,结果半天没找着人,问巴旦木,只说看见他往运输队的车队跑了,不知道这次又想顺点什么。


天目被分去了三人帐篷,小丫头哼哼唧唧不愿同别人一起睡,跑来跟他们哭诉,巴旦木跟陈渊一个帐篷,对此爱莫能助,k让出了自己的单人帐篷,这才让天目破涕为笑。


三人正合力支帐篷,陈渊回来了,手里拿着个什么,神神秘秘地左右打量,“医疗队的帐篷在哪儿?”


k指了指南边:“那边的白色帐篷。”


天目凑过去看陈渊手里的东西,好奇道:“渊哥这是什么?能吃吗?”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


陈渊白了她一眼,举起手里的口琴,冲他们优雅一笑:“之前偷……拿菜的时候,就发现他们还有辆车里装的全是乐器!我就爬上去看了一圈,挑了个我会的小玩意儿。”


没人认识那个小小的泛着银光的盒子是什么,三人一脸期待地看着陈渊把口琴放到嘴边,吐气:咪——


“响了响了,耶,这个还吹得响!”


“厉害啊渊哥,你还会乐器!”


陈渊矜持地摆摆手,在脑子里排了下哆来咪的顺序,自信满满地吸了一大口气——


呜——呜——


像车喇叭坏掉后,沉闷单调的鸣音。


三人的期待之情在脸上一僵,陈渊却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那般,欢快地不顾任何音调地开始吹奏。


半分钟后,k清了清嗓子,“哦,我巡逻的时间到了,你们慢慢听。”


一分钟后,天目什么话都没说地转身,走前还不屑地刮了陈渊一眼,似乎有些不满的小情绪。


陈渊沉浸在音乐天地里,丝毫没察觉周围人的变化,等一曲罢了,他抬起头,发现只有巴旦木还在。


“咦,他们两个呢?”


“都走了。”


巴旦木估计是个音乐爱好者,很是捧场地鼓了鼓掌,“可以哦兄弟!好听!”


陈渊得意地扬起下巴,大手一招:“走,换个地方再吹给你听!”


陈渊换的地方是在医疗队帐篷区的左侧,他捡了一块大石头坐下,几个吐纳之后,开始了solo表演。


晚风拂林,枝叶翻飞,夜归的鸟群在互道晚安,叽叽喳喳的与口琴音合成了一首……让人抓狂的旋律。


“谁在锯木头!大半夜的要不要人睡觉!”


“刹车坏了吗?把车开远点修啊,这边是休息区啊。”


“孩子都吓哭了,什么人这么讨厌!”


巴旦木被滔滔不绝的骂声吓到了,小声提醒陈渊:“兄弟,要不然我们明天再吹?那边好像意见黑大哦!”


陈渊在换气的间隙,冲他摆了摆手,“你先回去吧,我还没尽兴。”


巴旦木近距离接触陈大师,被他的音乐浸yín 了大半个小时,实在有些头晕脑胀,又被晚风吹得直哆嗦,便起身告辞。


等巴旦木走了没多久,终于有人坐不住了。


“音阶是坏的,所以你吹出来的所有音都不准。”


那是个细弱的女声,被晚风吹到陈渊耳朵里,让他终于舍得放下吹了一晚上的‘魔笛’,转头在树林深处搜索了一圈,笑了:“原来是这样,我就说怎么感觉有点不对,还以为多吹吹就会好。”


“不行的。”


一个小小的黑影,从林子里慢慢走出来,月光照着她乌黑的发,小女孩的动作和声音都很轻,像随时会飞走的精灵。


“这种吹奏乐器的音准是固定的,坏了就没办法了。”


她走到离陈渊几米远的地方,停下,眼睛直直望着他手里的口琴,轻轻摇了摇头。


“如果林老师在,他可能还有办法,但是他离我们好远的。”


“林老师那么厉害啊。”


陈渊若无其事地笑,掀起衣摆把口琴仔仔细细地擦了一遍,再放进摊开的手心里,给小女孩看:“虽然音不太准,但你想试试吗,小玉子?”


小玉子,就是这个女孩的名字。


陈渊第一次在住院小楼看见她时,她正在走廊里给绿植浇水,嘴里哼着一曲小调,声音轻灵如黄莺,让陈渊多看了她几眼。


后来陈渊知道了这个爱唱歌的小女孩叫小玉子,跟父母从北边的生态城过来的,来之前以为f23114能治她妈妈的病,千里跋涉到了南方后,才知道e圈的医疗条件都一个水平,她妈妈经不起再次折腾,就在f23114留了下来。


小玉子在原来的生态城就小有名气,还拜过师,跟着她的林老师学了几年唱歌,乐器也见过一些,据说还去那里的城主家里弹过钢琴。


小玉子盯着陈渊手里的口琴,犹豫了一会儿,向前两步,再向前两步,终于伸手拿了过来。


陈渊朝她抬抬手,鼓励道:“这个我吹过还没消毒,你嘴唇别贴上去,远远地吹一口气就有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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