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哪里受伤?疼的话要告诉我!大声点,我听不见!”
k的嘴唇一张一合,逆着光又灰头土脸的,微弱光线下,陈渊只能看见他的牙齿。
“我脚可能断……我艹艹艹!k别,别拖那一块!啊——!!”
k当然也听不到陈渊的痛呼,他想尽办法把陈渊身上压着的墙体都移开,扑到他身边,摸了一手血,吓得声音发抖:“怎、怎么流了这么多血?伤哪儿了?给我看看!”
陈渊急着撑起身查看脚伤,被k一掌推了回去,双手在他身上乱摸,陈渊忍无可忍,怒道:“耍流氓不急着这一会儿行不!我脚都快断了你还想着占我便宜!”
他俩听不见彼此的抱怨,鸡同鸭讲地折腾了半天,k总算看清了陈渊腹部的皮外伤,陈渊也摸到了自己完好无缺的右腿,连外伤都没有,估计只是被压麻了。
“嘿,你哥哥我命可真大!”
陈渊让k扶着自己站起来,抬头望了望六楼顶,感慨道:“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居然只受了点皮外伤,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k盯着陈渊灰扑扑的脸,心疼地擦了把他额头上的汗,一抹就是两道指痕。
“快走,丧尸怕高温和火,暂时不会过来。”
陈渊扶着k的肩膀,转头四顾:“巴旦木呢?那小子应该也没事吧,都说傻人有傻福,他傻成那样,得多有福气啊!快找找他在哪儿。”
于是k拉着陈渊往左,陈渊扯着k往右,两人视线一碰,都有些不解。
“必须马上撤,火小了丧尸就会围上来了!”
“咋的,你看过那边了?没找到?”
k见无法跟陈渊沟通,索性一弯腰,抄着陈渊膝盖窝将人抱了起来,大步朝外走。
陈渊一个铮铮北方男儿,生平头一次被人公主抱,怎么都有些拉不下脸,挣了两下:“我还能走呢,放我下来!”
k长睫一垂,斥道:“别动!”
这俩字儿的口型陈渊看明白了,再联想到k说一不二的语气,心口一软,顿时就散了力气。
k比陈渊高了半个头,抱着他走得很稳,起起伏伏的胸膛,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热度,陈渊的手不知该搁哪儿,调整了半天,只能以一个可笑的姿势扯住k的衣袖。
从他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k完整的侧脸,上帝眷顾的宠儿,每一根线条都是大师笔下的经典,此时沾了血汗,更显出男人味儿,看得陈渊莫名咽了下口水,堪堪移开了眼神。
虽然知道k听不见,可陈渊一紧张就得说话,滔滔不绝,闸门都关不住。
“我还以为咱们都死了呢,其实真要死了,说不定还是好事儿,你跟着我投胎,咱们回21世纪吃香的喝辣的。”
“其实我以前没什么朋友……是没朋友。我从小,跟别的小孩子不太一样,没上过几天学,懂点东西都是看书看来的,其实我自己学习能力很差,大学都考不上。”
“用我们那儿的话来说,就是个穷逼,没钱没学历没背景……其实你要是出生在我们那年代,啥也不干,当个网红就够你吃喝无忧了。”
“咱俩肯定没法儿认识,不,我会认识你,但你肯定不认识我。呵,要不是来了这儿,我怎么可能认识你这样的人……你知道我以前有多宅吗?曾经半年没出过门。”
k抱着陈渊,在废墟上穿行,双目机警地扫视四周,一边找出路,一边留意丧尸。
他知道陈渊在絮絮叨叨的讲话,呼出的热气正不断搔着他脖子,但他没回头,他怕自己多看他一眼,就会克制不住澎湃的情绪。
虽然前路不明,极有可能要跟丧尸群死磕,但k踩着烫脚的沙石,兴奋得近乎雀跃。
他怀里抱着的是陈渊。
这具身体是热的,会动的,能喘气儿的。
k长这么大,亲历了无数生死,头一次心跳得如此激烈,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兴奋和冲|动,他余光瞥见陈渊乱蓬蓬的头发,都觉得怎么能乱得如此好看,让他忍不住想要伸手插|进去,肆意抚|弄。
陈渊说了半天,忽地身子一僵,高喊了一声:“巴旦木!”
见k脚下没停,急得他又拍又打,扳着k的下巴让他朝左边看。
有傻福的巴旦木正趴在路边,蓬头垢面地朝他们招手,见他们停下后,立刻一瘸一拐地朝他们走过来。
陈渊正想笑话他,蓦地瞥见巴旦木身后跟了个丧尸,脑袋掉了一半,伸着仅剩的左手,正追着巴旦木跑!
“卧槽巴旦木你快跑啊!!”
陈渊撕心裂肺地吼,使劲拍打k,想从他怀里跳下来,这时,就听见砰的一声,子|弹破空而出,精准射中丧尸的半截头颅。
卧槽!
陈渊怔了半秒,倏地回过头,看见几个端着枪,穿着全套防护服的人正冲他们招手,不远处的空地上,停着一辆中卡。
“是嘉定。”
k回头冲巴旦木偏了偏脑袋,示意他往车那边走,自己把陈渊颠了颠,抱得更紧了。
“那个,让我下来吧,都到车跟前儿了……”
现在人多了,陈渊更臊得慌了,使劲挣扎了两下,被k用胳膊紧紧箍住,丢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别动,再动我就亲你。”
陈渊不动了,陈渊直接懵了。
亲?什么亲?是我想的那个亲……kiss?
咦,我他妈能听见了?啥时候能听见的?
那k能不能听见?
他为什么要亲我?
我刚才说了些什么?他都听见了?会不会把我当神经病?
他怎么能随便威胁人亲……亲亲?
他果然是喜欢我的,不然不会想要亲我!
也不一定,‘亲’有很多种意思,说不定人家只想谢谢你当时拉了他一把?
……
k抱着石化的陈渊径直走到车厢门口,在送他进车厢时,陈渊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嘀咕了一句:“那你倒是亲啊……”
k手臂一僵,但很快恢复了正常,冲陈渊扬着下巴笑了笑:“你休息会儿,我去前面找一下嘉定。”
陈渊眼巴巴看着k离开,垂头丧气地转过头,看了看瞧不出模样的巴旦木,叹气,“你脏得我都快认不出来了……等等,我也这么脏?”
巴旦木瞪着没什么焦距的眼,木然点头:“你要不说话,我都不晓得你是哪个。”
难怪人家下不了口。
陈渊低头看了眼泥人似的下半身,伸手拍了拍灰,发现越拍越脏,索性不管了。
此时车子启动了,在碎石地上颠簸前行。
这是去追赶大部队,他们总算死里逃生,得救了。
这一晚上的剧情,美剧都得拍上半季!
意识到绝对安全了以后,陈渊一直提着的那口气顿时散了,人像稀泥似的往地上一躺,扯了个哈欠:“睡了,巴旦木你别……”
他这话只说了一半,就沉沉睡去,连一丝多余的力气都没了。
这一觉睡得极沉,连个梦影子都没有,再醒来时,是被腹部冰凉的触感惊醒的。
陈渊迷瞪瞪地睁开眼,发现车厢里漆黑一片,天光从车厢门缝里透进来,让他看到自己身前蹲了个人影。
“……是k吗?”
他之前吼得太厉害,嗓子已经哑了,开口像破锣,刺刺啦啦的。
k正在处理他腹部的伤口,闻言点点头,抓着他的腰,给他摆了个正面朝上的姿势,借着那一点点光亮,做收尾工作。
估计是伤太多,这会儿酒精擦上去,陈渊也只觉得钝钝的疼,他偏头瞧着k,伸手触了触他的鼻梁:“你的伤,还没弄吗?”
k一抬头,唇瓣擦过陈渊的掌心,让两人顿时都怔住了。
陈渊尴尬地收回手,脸转向内侧:“那个……我好像还有点……”
下一刻,两根手指捏住他的下巴,把他扳了过来,接着,一对温热的唇瓣不容置疑地覆了上去,吞下了他没说出口的后半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 亲了亲了!激动滴搓手手!
今晚看我写的程度再决定下章开头放哪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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