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带点灾难性质的吻, 两个新手村的碰在一起, 能撞出什么火花?
更何况光线还那么暗,k凑上去时, 牙齿直接磕着陈渊的下唇,血立刻就渗了出来,舌尖浮起淡淡铁锈味, 可两人都没功夫管,磕磕碰碰地竭力靠近彼此。
陈渊躺在车厢地板上, 被k压得退无可退,那小子亲人时没半分温柔,像冲锋陷阵的狼崽子, 一路猛进,攻城略池不放过寸土。
陈渊正睡得迷糊,遭了这么一记吻,脑子就更浆糊了, 到最后胸口憋得快要窒息时, 才稍一使劲, 推开了k。
k一手扶着陈渊后颈,一手撑在他脑袋旁,保持着这个姿势跟他一起喘气。
蒙蒙亮的天光顺着车厢缝, 斜斜打在他脸上, 陈渊从他幽深的左眼里,看到了滔天巨浪,汹涌澎湃, 几乎能将他溺毙其中。
陈渊无端地笑了,眯起眼,轻声沙哑地开口:“所以,是kiss的k。”
k牵了牵嘴角,低头轻啄了下陈渊的唇,肯定道:“只对你是kiss的k。”
两人傻乎乎地笑了一阵儿,k撑起身子,从脚边拿了件城服递给陈渊:“穿上,地上睡着凉,你还有伤。”
陈渊爬起来套上衣服,跟k并排靠着车厢壁坐下。
瞧着透进来的那点光,陈渊估摸这会儿应该快天亮了,车厢里横七竖八地躺了好几个人,呼噜声一个比一个响。
陈渊在车子的颠簸中,迷迷糊糊的想:倒是不用怕被看见了。
……
为什么要怕?他们看见了又怎样?
不就是接个吻嘛,两情相悦还不让接吻?
两情相悦……这么说……
陈渊蓦地转过头,求证似的盯住k,k正在平复心跳,见他巴巴地望着自己,脑袋一偏,唇角上挑:“再看,又亲你了。”
陈渊眼神闪了闪,移开目光去追逐车厢里那道不断跳跃的光,好一会儿才怂了吧唧地回击:“你技术又不好……”
k听见这话,不气反笑,凑到陈渊耳边吹气:“第一次都这样,多练练就好了。刚才是不是把你嘴唇咬破了?看看。”
说着,他就要去扳陈渊的下巴,被陈渊缩着脖子躲开了。
“没破。”
陈渊就是脸皮再厚,这会儿也有些顶不住,自己好歹也是个大男人,被人把嘴皮给啃破了,说出去多丢人呐!
k没再坚持,眼神落在陈渊唇畔瞧了好半天,才意犹未尽地收了回来。
他一晚没睡,现在精神得能去炸个丧尸老巢,从头到脚都兴奋得直冒泡。
为了克制自己想动手动脚的心思,k扯开话题,聊起了撤离。
“刚才跟指挥车联系上了,第二枚火|箭|炮是个意外,他们原本只是打算清扫丧尸的。”
k仰头靠着车厢壁,双脚曲起,把手放在膝盖上,轻声跟陈渊说着话:“有活人在时,炮|弹击中掩体算事故,我相信商瞭不会做这样的事,但别的人,就无法确定了。”
“你指那些守卫队队长?”
陈渊早看出来城里党派割据,那些队长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k点头,语气淡然:“我大概知道是谁,这笔账先记下,以后再算。”
这话有些出乎陈渊意料,他转头看了看k,笑道:“没看出来,我们小k还会记仇。”
k瞥了他一眼,“在城里要想活下去,丧尸并不是最大的敌人。”
说这话时,k又露出当队长时超乎年龄的成熟。
陈渊想到k小小年纪就当上了守卫队队长,成天跟那群气势逼人的中年男人们在一起,不知吃了多少亏,才悟出这番道理。
他心口一酸,伸手揉了揉k的头发……摸了一手的沙砾。
陈渊边拍着手上的沙土,边安慰k:“没事儿,咱们马上就换地方了,以后不带那群二五仔玩……我说这车里就没个水什么的?咱们脏得都快成兵马俑了!”
k笑了,像小狗抖毛似的甩了甩脑袋,立刻抖落一片尘雾,陈渊还没来得及捂住口鼻,k蓦地窜到他面前,抬着下巴眯起眼,语气危险的问:“嫌弃我?”
就像怀里突然变出了一只巨型大狗子,毛茸茸热乎乎的,还格外不讲理。陈渊松松搂着k的肩,心都快化成一滩水了,满足地低叹:“哪儿敢啊!”
他伸手插|进k蓬乱纠结的发丝里,眼神滑过他半透明的长睫,落在鼻梁破掉的那块皮上,轻笑:“再脏点儿,哥也受得住。”
这话怎么听都带了点颜色,把陈渊跟k都听愣了,陈渊别过脸慢慢收回手,心道自己可真是个天生的下|流胚子。
k半路劫住他想要偷偷撤开的手,手指蛮横地挤进指缝,十指扣了个严丝合缝,他目光灼灼地盯着陈渊,眼神在他脸上一寸寸地丈量,好半天后,才压着嗓音开口:
“去了新城你得寸步不离地跟着我,知道吗?”
新城,就是之前说的有核电站的大城?
华南片区,有核电站的城市……好像还挺多。
陈渊脑子里闪过好几个地名,把21世纪华国核电站分布图都过了一个遍,但那已是千年前的设施,谁知道后来又发展了什么,科技能甩f23114多少条街。
k见陈渊有些恍神,抓着他手摇了摇,追问道:“听见没?不准离开我的视线,不准跟别人走。”
这狗还挺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