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都市>望门男寡——蜀七> 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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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1 / 1)

江予安坐在一边,动也不动。幸好这时候有人敲门,小凤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她的声音有些抖,听上去就知道她很害怕,小凤结结巴巴地说:“该、该喝合卺酒了。”江予安一挥手,门自己打开。小凤端着两杯酒走进来,她走到江予安和尤铭面前,把酒放到桌上,然后又小心翼翼地退出门外。期间看也没看尤铭和江予安,一直低着头。尤铭端起一杯酒,江予安也端起一杯。他看着尤铭,抿着唇,端着酒,等尤铭动作。还是尤铭主动跟江予安喝的交杯酒。这酒也不知道是什么酒,酒劲并不大,喝着有些甜,很像醪糟。江予安喝完酒,自己走到床边,在床边坐着。尤铭走过去,坐在江予安身旁,头靠着江予安的肩膀,他轻声问:“怎么了?不高兴?”江予安没回答,但他的嘴角下垮,用表情告诉尤铭自己很不高兴。说实话,尤铭还是希望婚礼是在江予安神智清楚的时候进行。现在江予安没有神智,全凭本能,这叫他既感动又难过。感动的是即便江予安没有神智也没有伤害他,还兴致勃勃地准备了婚礼。难过的是这场婚礼江予安其实并没有享受其中。尤铭拉住江予安的手,两人十指紧扣。“等你恢复了,我们再补办婚礼吧,中式西式都来一次好不好?阳间阴间也都来一次行不行?”尤铭轻声说,“我很高兴。”江予安看向尤铭,一脸“你在说谎”的表情。尤铭:“我没说谎,我真的很高兴,你想给我一个婚礼,我高兴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江予安勾了勾嘴角,看起来有些得意。尤铭又说:“但我希望婚礼是在我们俩都清醒的基础上进行的。”江予安突然站起来,他愤怒的直视着尤铭。似乎在问,难道不清醒就不好了吗?但他没有松开和尤铭十指紧扣的手,导致他现在的站姿有些别扭。尤铭安抚道:“咱们回家好不好?我不太喜欢这里。”江予安撇了撇嘴。尤铭忽然凑过去,两人的鼻尖相距只有一厘米,江予安似乎被吓了一跳,头朝后仰,幸好稳住了身形才没有摔倒。尤铭用一种自己都觉得牙酸地语气说:“好不好?我不喜欢这里。”江予安看着尤铭难过的表情,忽然变得焦虑起来,他左右看看,把糕点端起来递到尤铭面前,他以为尤铭是饿了才这么难过。尤铭摇头:“我不饿。”江予安又把水拿给尤铭,尤铭又摇头:“我也不渴。”江予安把尤铭抱起来。像是抱小娃娃一样,让尤铭的头枕在自己的臂弯,嘴里发出了含糊不清的声音。尤铭听了好一会儿这听明白江予安在说什么。明明吐词不清,可尤铭却知道,江予安在哄自己,让自己不要难过。尤铭伸手去抚摸江予安的脸,他的眼神温柔极了,语气也温柔极了,他轻声说:“我有哪里值得你这么喜欢呢?”他觉得自己其实没有多少优点。认真大概算一个。不说脏话不抽烟喝酒大概也算。但尤铭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了不起的魅力。也不觉得自己可以把人迷得神魂颠倒。更不会见一面就让人产生好感。毕竟他从小到大,也有很多人不喜欢他。不管是小时候的亲戚,堂兄堂弟们,还是学生时代的一些男同学。他们都不喜欢他。如果他不说话,他们就说他目中无人,自以为是。如果他生病住院,他们就说他装病不想读书,或者说他是个病秧子。不喜欢他的人看他哪点都不喜欢他。可是喜欢他的人,除了父母是因为父子mǔ_zǐ 天性喜欢他,郑阿姨是因为从小照顾他喜欢他以外,大多数人都是因为他的脸喜欢他。江予安呢?江予安因为他的哪里喜欢他?尤铭用手搂住江予安的脖子,把头靠在江予安的胸膛,江予安没有心跳,可依旧让尤铭安心。“我们回去。”尤铭轻声说。江予安被紧紧搂着脖子,他一动不动,但牙关紧咬,似乎很紧张,也很激动。尤铭亲了亲江予安的下巴:“回去了可以一起看电视,我给你讲故事,陪你看书,你想做什么,我都陪着你,绝对不会拒绝你,好不好?”江予安的喉结动了动。就在尤铭准备再接再厉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巨大的咆哮声,其声似雷鸣,还有巨大的风声,尤铭的眼皮一跳,刚想说话,抱住他的江予安就消失了。尤铭摔了下去,他摸了摸摔到的部位,真的有点痛。尤铭想走出房间,可窗户和门都关得严严实实,一丝风都进不来。他无论怎么推都推不开。尤铭喊江予安的名字,无人应答。他喊了声:“小凤。”门外才有了动静。但小凤只是守在门口,她没有进来。尤铭站在门口问小凤:“小凤,外面怎么了?”“小凤,你不回答我,我就要硬闯了。”尤铭咬着唇。小凤知道尤铭说到做到的个性,艰难地说:“有别处的鬼王来了。”别处的鬼王?尤铭瞪大眼睛。王不见王,一见,必有灾殃。第五十九章外面狂风大作,尤铭则站在室内, 他抿着唇, 脸色铁青。理智告诉他,他应该待在室内, 他出去了只会让江予安分心, 因为能力不足, 他会成了拖后腿的那个, 帮不上江予安的忙, 连加油打气都做不到。情感告诉他, 他应该出去,他至少应该看着江予安,这样他才能放心。他咬着唇, 把唇咬破了都不知道。现在他的注意力根本没在自己身上, 也不觉得疼。心里的两个小人在争吵, 一个说出去, 一个说不出去。尤铭最终决定征求小凤的意见。“小凤, 如果我出去的话, 会碍手碍脚吗?我什么都不做也会吗?”小凤在外面沉默了很久才说:“老大让我保护你,你出去,他会心慌。”看来这个屋子是安全的,不知道是有阵法还是有别的东西。尤铭坐立不安,他又问:“那我能开窗户看吗?”小凤有沉默了一会儿说:“可以。”尤铭松了口气。他不想拖江予安的后腿, 也不想让江予安身处险境。但看不见江予安, 他心里发慌。把窗户推开以后, 尤铭能看到院子里场景,外面虽然挂着狂风,但一丝风也没有吹到屋内,这间屋子似乎与世隔绝了。鬼王不止有一个,共有五个。东西南北各一个,还有一个是统领四王的鬼帝。但是出一个王就很艰难了,关于鬼帝的记载最近的都在千年前。甚至没人知道是真是假。更多人都觉得是假的。因为鬼王都需要上千年的时间修炼而成,期间还必须有大运道,不然千年修为的鬼多了去了,凭什么它可以成为鬼王?鬼王都这样,更别说鬼帝了。要有逆天的运气才成得了。鬼王之间的关系也不怎么好,大多是各自待在一方,互不干扰,在自己的地盘过称王称霸的日子,大家水平能力都差不多,你弄不死我,我弄不死你,就不要浪费时间了。但次现在竟然有鬼王盯上了江予安。或许是因为江予安还不是完全的鬼王。他哪怕有更强的煞气和阴气,鬼王们也知道他还在成长。在他尚未成长完全前,他们就决定灭了江予安。华夏大地上有三个鬼王就足够了,没人想要第四个。尤铭站江予安穿着婚服站在宅子的空地上,他匆忙间套在身上的就是喜服,因为太慌乱,所以没有整理好衣服,露出大片胸膛,正在和对面的人对峙。有尖锐地啼哭声在空中飘散,像是孩童的哭泣,一开始还只是低声呜咽,越到后面哭声越发刺耳,不像哭泣,更像嚎叫。江予安嘴角啜着冷笑,双眼无情,像一头怒火冲天的雄师,每一个毛孔都装满了愤怒,他看着站在他对面的鬼王,双眼漆黑如墨,没有丁点眼白,双手双脚从指尖开始变黑,一直延伸到小臂和膝盖,他的皮肤惨白,白的近乎透明。可江予安和那只鬼王没有斗法,而是开始了拳拳到肉的肉搏战,尤铭看着风暴中间的两人,但是风暴卷起尘沙,就算开了窗户也看不清周围发生了什么。和江予安打得飞沙走石的鬼王有庞大的身躯----它看着才更像鬼王,大概有尤铭家的别墅那么高,手臂和腿粗得就像柱子,肌肉纠葛,手里拿着一把奇怪的斧头,跟它的身体很相称,巨大古朴,没有任何花纹装饰,但泛着血光,像是在尸山血海里锤炼而成。尤铭紧张的双手握在一起,跟和栓子对战时的单方面碾压不同,江予安再没有那样的游刃有余,他没有把自己的身躯变得和鬼王一样大,但尤铭看得出来,江予安并没有落于下风。可是鬼王那么庞大的身躯,战斗时却并不会显得笨拙,正相反,它攻击和防守的姿势灵巧的不可思议,它手里的板斧闪着寒光,每一斧下去都叫尤铭的心揪起来。宾客们乱作一团,能逃的都已经逃了,不能逃的只能缩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唯恐自己被波及。天空中出现了一眼黑色漩涡,越来越大,像是要把一切都席卷进去,天都因此变黑。众鬼的哭嚎声让尤铭有片刻耳鸣。江予安的婚服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到了地上,他现在赤着上身,只穿着一条黑色长裤,这长裤不是西裤,更像是某种武服。江予安一伸手,阴煞之气在他手中汇集,黑雾散去,出现在他手里的是一把纯黑色长刀,周身没有花纹,刀柄和刀身浑然一体,没有任何光泽,但阴气森森,杀气十足。当江予安双手握着长刀时,风起云涌,大地为之变色。鬼王的脸色一变,板斧横劈竖砍。只是这一次江予安没有躲开,他的长刀架住了鬼王的斧头。余波让尤铭都退后了几步。他转头一看,距离江予安他们比较近的宾客有几个直接因为余波魂飞魄散。鬼王面目狰狞,青面獠牙,但它没有朝江予安再次劈砍 而去。它那血红的眼睛忽然看向了尤铭的方向。猝不及防和它对视的尤铭不由自主的捏起手诀。他是全然防御的姿势,随时准备反守为攻,即便他知道自己不是鬼王的对手。但这一幕似乎惹怒了江予安。江予安腾空而起,黑雾在他脚下汇聚,百鬼嚎叫自黑雾中响起。他手里的长刀忽然被幽绿的鬼火包裹,熊熊燃烧着。江予安手执长刀,全身肌肉紧绷,惨白的脸孔有种让人无法直视的威严和狂怒。只一刀下去,鬼王就被迫收回斧头,架在身前抵挡江予安的进攻。江予安的一招一式都像是信手拈来,没有任何招式可言,但每一刀下去,都让鬼王的动作越发急切。尤铭紧张的看着。江予安的长刀砍下了鬼王的脑袋。无数阴魂从鬼王的被砍断的脖颈处钻出,嘶吼惨叫着化作一缕黑烟消散。但鬼王没有“死”。它庞大的身躯失去了头颅也可以站起来。落在地上头颅眦目欲裂,獠牙越来越长,面色青紫。江予安还要动手时,鬼王的身体和头颅都消失了----它逃了。宾客们这才哆哆嗦嗦地从角落里钻出来。鬼王对战,殃及池鱼。不知道多少恶鬼厉鬼烟消云散,甚至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它们没被殃及可能是活着的时候积了德吧。江予安的长刀再次化作黑雾,他没有去追,第一时间反而是看向尤铭所在的房间,透过窗户看见尤铭好好的,他才松了一口气。现在的江予安心思都在脸上。尤铭心里一甜,觉得江予安特别可爱。确定尤铭没事以后,江予安才环顾四周,瞬间怒火滔天。原本快要散去的黑色漩涡再次汇聚,江予安抬头看天,似乎在考虑要不要追上去。但最后他也没去追,而是捡起了地上的婚服。他把地上的婚服抱在怀里,低着头,眼帘低垂,没人能看清他的表情,却都能感受到他情绪的低落,他抱着衣服朝尤铭所在的房间走来,尤铭只是看着,都觉得心疼得心脏都揪起来了。江予安一定很在意这次的婚礼。但是不仅有鬼王来搅局,他难得穿一次的婚服也脏了,不知道有没有破。所以当江予安打开房门走进来的时候,尤铭第一反应就是扑上去,他扑进江予安的怀里,把江予安扑了个正着。江予安手愣了几秒才搂住尤铭的腰。衣服也再次落到了地上。江予安看着落在地上的婚服:“……”尤铭突然豪情万丈地说:“你别担心,咱们回去了重新结婚,礼服我亲手设计,好不好?”“中式西式的都行。”虽然他不会服装设计,但是他可以跟公司里的设计师商量着来,也算有他的功劳?江予安撇撇嘴。尤铭:“不高兴?为什么?”外面小凤的声音传来:“那是老大亲手做的。”尤铭看了眼自己穿着的婚服,又看了眼落在地上的那件,最后才去看江予安的眼睛。尤铭放轻了声音:“咱回家,好不好?”江予安一脸控诉地看着尤铭。好像是在说:“从刚刚开始你就想回去,这里不好吗?!”尤铭被萌到了。尤铭用双手捂住脸,萌的脸都红了,心跳频率也不对了。他缓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搂住江予安的脖子亲了他一口。江予安移开目光,一脸不高兴,但尤铭却敏锐的察觉到了江予安和表象不同的情绪,从他收紧的手臂就看得出来,江予安心里一定爽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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