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侯身边亲信一个接连一个出事,他自己也非常需要与三皇子搭上关系。
一旦赵舒窈进了凌朗的后院,就算只是个侍妾,朝中攻击他的人也会有所忌惮。
虽然前前后后还得等上近一年的时间,但只要等女儿诞下皇嗣,他到时又可东山再起。
永安侯算盘的确打得很好,三皇子的反应也如他所料,全在他的掌握之中。
凌朗此次不顾后果出宫,早就下定决心硬要将赵舒窈带回身边。
他从来就不在意她的身份为何,就如同凌容与从不在意盛欢是商女出身一样。
对于凌朗而言,永安侯嫡女也罢,外室之女也好,赵舒窈就是赵舒窈,一直都是他喜欢的姑娘,不会因为她的身份地位而有所改变。
可惜永安侯算得再透彻,也算不到凌容与早就在暗中搜罗他的罪证,且已经在不久前上呈到景成帝面前。
锦衣卫办事素来干净利落,景成帝将都指挥使急召进宫,初下口谕不久,都指挥使便立刻带人出宫,四队人马分头而行。
永安侯府、宁家、卫家及刑部尚书府邸,皆有其身影。
锦衣卫的眼线遍及京城各处,永安侯府里寻不到永安侯的身影,很快就找到了这边来。
凌朗还没来得及将赵舒窈带回去,十几个身穿侍卫服的玄衣男子便将他们团团团住。
永安侯一见到来人身穿深蓝飞鱼服,面色一变,还来不及有任何动作,就已被人制伏。
“你们想要做什么!”方才还一副胜卷在握的永安侯,此时面色已铁青难看不已。
原本交谈吵杂声戛然而止,方才趾高气扬的贵女们在见到人高马大,动作更是整齐划一锦衣卫们,更是一脸惶恐的缩到一旁角落。
他们是帝王手中最锐利的一把刀,身上的气势威压皆极为瘆人,不止普通百姓见着退避三舍,就连京城权贵也是对他们极忌惮,能不沾惹就不沾惹。
“本座一切行为皆奉圣意,永安侯与皇商宁家及卫家及刑部尚书贪赃舞弊,盗卖宫廷物资罪证确凿,我等奉旨对永安侯府封府抄家,永安侯及其家眷一律押入大理寺监狱候审,倘若有任何冤屈大理寺自会还你们清白。”
永安侯脸色瞬间沉了下去,目眦欲裂,想挣扎却因双手被反扣于背而动弹不得。
赵舒窈虽早早就晕了过去,却一样被锦衣卫们从三皇子手里押下。
最后,就连凌朗都是被都指挥使亲送回宫。
景成帝早料到小儿子为何鲁莽出宫,便将三皇子一并交待给锦衣卫,要他们将三皇子完好如初的护送回宫。
此时京城百姓还不知将有大事发生,可亲眼目睹一切的权贵们却知道京城的势力又要重洗一番。
他们也是此时才恍然大悟,为何牧婉清与永安侯和离时,还要让一双儿女与他断绝关系,原来是他们早就知晓永安侯死罪难逃。
盛极一时,曾于京城横行无阻的永安侯府大势已去,将来怕是再也无翻身之日。
……
翌日,待盛欢醒来时,浑身酸疼不已,却还是将如意唤了进来。
锦被下不着寸.缕的肌肤,处处皆是昨日意乱情迷时留下的缱绻痕迹,一看就知道被人狠狠的欺负过。
如意替她穿戴衣物时,耳尖泛红的厉害,不敢抬头多看她家小姐一眼。
她转而说起永安侯被补一事。
这曾经横行京城多年的永安侯fù_nǚ ,已在昨日傍晚,双双进了大理寺监牢,等候发落。
盛欢听见如意的话,心中顿时百感交集,说不出的滋味。
她突然很想去见见永安侯,问一问他当年为何要那么做。
既然她的娘亲从未拦过他纳妾,他为何不直接将盛翊臻抬进府,让她和赵舒窈都能当他名正言顺的女儿。
难道是因为盛翊臻只能当妾,赵舒窈只能当庶女,妾永远得看正妻的脸色,而庶女注定低她一等,所以他不愿迎她们进府?
所以他宁可狠心抛弃她这个亲生女儿,而将他真正宝贝的女儿换进侯府,让她享尽一切荣华富贵,当他矜贵非凡的侯府嫡女。
盛欢觉得这个想法实在过于可笑,不由得摇了摇头,摆手让如意退下。
这一动便觉得浑身酸疼不已,昨日的缠.绵婉转再度呼啸而来。
凌容与果然是个登徒子!
她忍不住在心中低骂,可半眯的弯眸却闪着笑意与幸福光点。
凌容与回到寝殿时,见到的便是美人儿窝在锦被之中,眉眼弯弯,脸上的幸福笑意溢于言表的模样。
心里霎时温软得一塌糊涂。
他方才亲自跑了一赵凤仪宫,为的就是告诉裴皇后,今日盛欢无法前去请安。
裴皇后见到他脖颈间毫不掩饰的抓痕及咬痕,登时心下了然。
她眼中笑意虽盛,却还是语重心长地劝了儿子几句:“来日方长,太子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太子妃的身子着想,不该急于一时,以免坏了根基。”
凌容与其实也不想急于一时,只是越离大限之日,他便越发的无法控制自己。
就在盛欢转头的同时,他已来到榻旁,随意的坐在榻上。
“笑什么?”凌容与抬手捏了捏她的秀鼻,宠溺的低笑一声。
盛欢一抬眸,便见少年漂亮的喉结处,有着两道明显的牙印。
那是她昨晚时一不小心咬上去的。
他居然遮也不遮!
盛欢脸颊一热,紧张道:“我醒来前,殿下可有去哪?”
凌容与漫不经心地将她的鬓发塞至耳后,“孤方才去凤仪宫给母后请安了,母后知晓你身子不适,特意要孤告诉你,这几日都无需再到凤仪宫请安。”
“……”盛欢一阵晕眩,觉得自己以后再没脸去给裴皇后请安了。
她不敢相信凌容与居然就顶着这个牙印,大大咧咧的去了凤仪宫。
于是当晚一点也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的太子殿下,再度被太子妃赶到了偏殿,辗转反侧,孤枕难眠一整夜。
……
隔日裴皇后赏赐了盛欢四、五匹云锦与华锦,还有数匹从苏杭过来,花色皆是百里挑一的上好绸缎。
不止如此,更让芳云带着几名裁缝小娘子过来,说是生辰宴将近,太子妃的衣裳款式实在太少,要给她量身做几件新装。
永安侯如今下了大狱,裴皇后知晓自己的生辰宴上,盛欢势必会成为众人焦点,不论是衣裳或是首饰皆马虎不得。
因而特地命芳云领着人过来。
当时芳云还担心这些小娘子会冲撞到太子殿下,便叫她们全都暂且候在东宫正殿外,可她万万没想到太子人根本没在正殿。
亲眼撞见太子与周正从偏殿方向走过来的芳云,整个人蓦地愣怔在原地。
那些个裁缝小娘子们,也没想到她们会在正殿门口与太子殿下撞个正着,个个皆诚惶诚恐地跪伏于地。
凌容与素来不近女色,在这皇宫之内能与他如此近距离面对面的机会并不多,有几个小娘子见到大梁以俊美著名,天人之姿的太子,小脸当场就不受控的红成一片。
作者有话要说:盛欢:以后还敢不敢
凌容与:不敢。
(tvt媳妇儿生气,顺着她就对,但是孤到底哪里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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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修改就是在捉虫,小可爱不用重看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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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凌容与目不斜视径直走进正殿内, 旁的女子他向来没兴趣,这世间唯有盛欢能进他的眼。
芳云摆了摆手, 让裁缝小娘子继续候在殿外, 自己则跟了进去。
太子进到主殿时, 太子妃正好被如意搀扶出来。
跟在后头的芳云见到太子快步上前, 从如意手中将人接了过来, 而后亲自扶到主位上坐好。
薄唇轻启, 不知在和太子妃说什么。
凌容与的神情与平时无异, 甚至在看向盛欢时更为柔和,眼里尽是宠溺且纵容的无奈,脸上梨涡若隐若现。
太子为何不在正殿而从偏殿过来,这件事不好说,芳云心中原有猜想,可如今见到太子眼里柔情似水的模样, 又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岔了。
太子若与太子妃吵架或是被赶去偏殿睡, 如今怎么可能像个没事人一样。
芳云很快将裴皇后的赐赏及来意禀报给太子夫妇。
盛欢有些受宠若惊, 凌容与却是微微蹙眉道:“那些裁缝娘子手艺如何孤不知晓,孤记得宫里另有裁缝妇人, 她们手艺较稳,太子妃的衣裳交由那些裁缝妇人, 孤比较放心。”
芳云一愣, “裁缝妇人们手艺虽巧又稳,可她们到底不如小娘子那般精通京城最新款式,皇后娘娘生辰宴上, 太子妃可说为众贵女之首,到时必定被人比较一番,若是款式……”
太子身为男子自然不知,这宫中女眷与那些贵女们有多爱攀比,芳云欲言又止,还想再说却又听太子淡淡开口。
“那就让她们合手为太子妃做新装。”
“奴婢知晓太子的意思了,奴婢这就让人将裁缝妇人们唤来。”
语毕,芳云退出殿外。
盛欢扯了扯凌容与的宽袖,困惑道:“殿下为何要如此劳师动众?小娘子们是皇后娘娘亲自指派的,手艺自然好,你这一番话传回皇后娘娘耳中,她岂不是要伤心难过?”
此时两人身旁就只剩周正与如意伺候着,凌容与抬眸,不着痕迹扫了周正一眼。
周正心领神意,悄然无声的示意如意,随后双双退出大厅。
此时,正殿大厅就只剩太子小夫妻俩。
凌容与方才虽正眼也未瞧那些裁缝小娘子们,可却也从她们冒失浮躁与细碎的交谈声中,大至分辨出她们的年纪。
都是一些及笄不久的姑娘家。
裴皇后指派的人,手艺肯定不会差到哪去,只是那些小娘子年纪太小,盛欢这两日接连承宠,身上全是令人脸红心跳的缱绻痕迹。
那些小娘子平时还会为宫中其他妃嫔做衣裳,待她们为盛欢量订完衣裳,肯定管不住自己的嘴。
凌容与无法忍受旁人在背后议论盛欢,更不愿让那些不相干的人,肆意臆测盛欢是如何受自己宠爱。
他愿意显露给裴皇后知道,那是他要故意要彰显自己有多重视及喜爱盛欢。
凌容与知道,他对盛欢越好越疼爱,那么裴皇后也会对她越好。
可旁的人,他一点也不乐意。
是以凌容与才会让芳云将裁缝妇人也唤来,两方人马一旦有了比较之心,不管是小娘子或是裁缝妇人,谁也没时间碎嘴。
凌容与起身,走到盛欢面前将她捞进怀里,懒懒的坐回盛欢原本的座位上。
盛欢被抱得猝不及防,白皙的双腮微红,小声嘟囔:“殿下越来越不正经了。”
这撒娇的小嗓子软糯糯的,带些几许娇嗲,凌容与不由得听得心猿意马起来。
垂眼看了她一会儿,忍不住挑起怀中小娇儿的下巴,吃了满口唇脂。
心满意足的一吻过后,少年将她柔若无骨般的一双小手握在手中,把玩捏.揉。
沉默须臾,才解释自己为何要这般劳师动众。
最后还不忘补上一句:“孤不喜欢旁人看你,你在孤面前也不许看旁人。”
凌容与眼帘微垂,漆黑墨眸一如初见,闪烁着强烈而又隐晦的侵.占.欲。
盛欢听完他占.有.欲十足的霸道发言,脸上又不受控的生出燥.热来,泛起薄薄一层红晕。
“殿下昨日都明目张胆的让皇后娘娘及其他人,见了你脖子上的牙印了,还怕我被其他人瞧去?”
就是因为这样,凌容与昨晚才会被她赶去偏殿睡。
凌容与低头亲了亲她的眼睛,轻弯起嘴角,“那不一样,寻常宫人可不敢肆无忌惮的直视孤,可那些人替你量身做衣裳时,却是能正大光明的盯着你瞧。”
话里浓烈的醋意毫不掩饰。
盛欢:“……”
那些小娘子分明都是女的,他这口气听起来就像裴皇后,派了一群男子来给我做衣裳一般。
她不敢相信的睁圆眼。
可她虽觉得凌容与有点大题小作,弯眸里的笑意却越发甜软起来。
凌容与没错过她眼底羞涩的甜蜜笑意,眼角眉梢也跟着缀起浅甜笑意,看着她的眼神温柔缠.绵。
虽然两人视线没有交集,谈话声也突然停了下来,偌大的正殿,落针可闻,可此时却是无声胜有声。
大殿内,似哪只馋猫不小心打翻了蜜糖罐般,沉默而暧.昧的空气中,缓缓地泛起沁满了甜蜜的丝丝甜味。
盛欢就侧坐在他大腿上,少年虽然身子渐好,可大腿骨的肉终究还没那么厚实,坐起来不太舒服。
她忍不住动了动,一只手扶在他精瘦的腰身,挪了下位置。
凌容与眸色暗沉,呼吸加重,按住她,意味不明的闷哼一声,打破沉默,“别动。”
盛欢感受到他整个身子都僵了僵,低沉而沙哑的闷哼声,更是听得她耳根一热。
某种危险直指而来,她霎时不敢再动。
前两日实在被欺负得厉害,她有些怕了。
半晌,凌容与凤眸微挑,硬生生地转了个话题,“如今赵杰已非世子,他原本就一心从医想进太医院,可当初永安侯却不肯让自己的儿子当太医,如今他已完成多年心愿,成了太医。”
盛欢闻言,不由得好笑道:“兄长就不怕自己进了太医院之后,清河公主以此为由,日日召他过去诊脉么?”
清河公主喜欢赵杰,此事可谓人尽皆知。
盛欢不明白,之前兄长一直躲着公主,如今怎么又自己蹚浑水,难道兄长改变心意,想通了?
想起赵杰,她便不自觉地想起另一个阿兄,忍不住不开口问起盛煊近况。
“盛侍读为何都没进宫了?他辞官了么?”
“……”凌容与猝不及防的被灌了一大口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