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经是九月上旬,金秋时节正是什么野鸡野兔最肥的时候,套兔子套野鸡这种基本的野外生存技能幼金自然也是掌握的,不过套了野鸡野兔回去也没法处理,再者也怕陈氏等人抢走了,幼金便每回都只是寻些个野鸡蛋、鸟蛋回去给几个妹妹偷摸着吃了,趁着老陈氏等人出去赶集家中无人的时候也偶尔打个山鸡野兔在山上烤熟以后再带回去给几个姐妹解解馋。
不过今日老陈氏等人都是在家的,幼金自然不能打猎带回去,只能专心把目标放在找山鸡蛋或者鸟蛋上了。
许是因为深山边界处村民来得比较少,幼金倒是没费多少力气便找到了两窝鸟蛋还有一窝野鸡蛋。看看加起来已经有十七八个蛋的背篓,幼金寻了个开阔的地方用随身带着的火石点了堆火,再把刚得的鸡蛋、鸟蛋都放进火堆里烤着。然后趁着烤蛋的时间,就近打满了一背篓的猪草。
坐在烧得只剩些红红的木炭的火堆旁边,幼金席地而坐,然后拿着手上的棍子在附近的野草灌木中扫来扫去的打发时间,却不经意地看到旁边的一大片野蒜。
看到一个比较熟悉的物种,幼金便好奇地走了过去,然后拔了几根出来细细观察了一番,确实是野蒜,不过跟后世自己见过的种植出来的蒜苗比起来,这些野蒜苗倒显得有些娇小了。在这个不明时空中,大蒜倒是还未普及,在山间路边肆意生长着,加上生蒜味道十分冲人,大家也当是野草罢了。
“野蒜......”幼金倒是想起了以前自己曾在一个远房表叔家曾经跟着表婶做过的酸蒜苗,没胃口的时候吃上几瓣蒜头,倒是十分清爽开胃。叹了口气:“可惜我现在吃都吃不饱,哪里还有肚子去吃酸蒜苗?”说罢便将手中的野蒜苗随手扔了,不过倒是记住了这个地方,现在用不上,说不定以后用得上呢?
摘了几张大叶子将烤熟的蛋细细装好,然后压到背篓最下方去藏着。将蛋藏好后幼金自己又细细地看了几圈,觉得没什么问题后才背着背篓往家里回。
回到家中,已是午后时分,如今尚未到抢收的季节,月家人也嫌外头热,便都各自在房中歇午觉。幼金悄悄推开院门,发现家中一片寂静,松了口气。进来后又转身将院门给关上,再一回头便看到小陈氏的三子月文伟眯着一双三角眼不怀好意地打量着自己。
幼金心中一惊,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了:“这么看着我有什么事?”
月文伟瞧着她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便哼了一声:“你是不是藏吃的了?”他似乎闻到一股鸡蛋的味道了,直觉告诉自己一定是这个贱丫头藏了鸡蛋不告诉自己,“识相的就快些把鸡蛋拿出来,不然我就去告诉奶你偷了家里的鸡蛋。”
听着这个大房只知道吃跟欺负几个妹妹的死小胖子,幼金冷冷地眯上了双眼:“你有什么证据说我偷了家里的鸡蛋?”一边深呼吸压抑自己内心要扇他一巴掌的冲动。
谁料到她这般动作在月文伟眼中就是做贼心虚,于是他便大声嚷嚷道:“我数三个数,你要是不把鸡蛋拿出来,我就去喊奶了!”
然而幼金却完全不吃这一套,任由他在这狐假虎威。见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月文伟便直接冲进了正房:“奶!月幼金那个贱丫头偷了你的鸡蛋!”说罢得意洋洋地看了眼站在院中间的月幼金,看她还敢不敢这般嚣张!
果然,老陈氏最是小气之人,一听到自己的宝贝孙子喊有人偷她的鸡蛋便“腾”地一下从炕上爬了起来:“这个贱丫头,真是越来越胆大了,还敢偷老娘的鸡蛋,老娘今天不打死她老娘就不姓陈!”不一会儿便拿着正房廊下的竹编气势冲冲地出来了:“你把鸡蛋都偷哪去了!你个赔钱货!有爹生没娘教的贱丫头,还敢偷老娘东西了!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我没有偷鸡蛋。”月幼金直挺挺地站在院子中间,看着老陈氏,“奶的鸡蛋都是有定数的,奶自己去数数看有没有少?或者到西厢房去找找看有没有鸡蛋的影子。”
“你个赔钱货,偷了东西还敢嘴硬,老娘今天不打死你你就不知道老娘的利害!”老陈氏挥着竹鞭便冲着幼金来了。
幼金自然不会傻傻地站在原地等她来打,在鞭子落到自己身上的前一秒便灵活地闪过了老陈氏用尽全力的一鞭。老陈氏没打到人,自己还差点摔了个狗啃泥,更是气得火冒三丈:“你个贱丫头还敢躲?有本事你今天就都能躲开了!”说罢又挥着竹鞭打了过来。
谁料幼金又是一闪:“我没有偷东西,为何要挨打?”
如今正是午歇安静的时候,月家大院这边这般热闹自然也很快就吸引了左邻右舍的村民来看热闹。
老陈氏见这个贱丫头竟然敢在村民面前这般顶撞自己,心中更是气愤不已:“没偷东西?文伟都瞧见你偷鸡蛋了,你还不承认?”
“我没做过的事,为何要承认?”幼金冷冷地站在一旁看着气喘吁吁的陈氏,“难不成奶这是要屈打成招?”幼金自然也看到了趴在墙头看热闹的村民,也看到了硬生生拦住几个妹妹的幼银,心中松了口气,只要没打到几个妹妹就还好。
一个看热闹的后生便道:“是啊老婶子,幼金妹子说她没偷,兴许是搞错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