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幼银呢,好好地怎又说到我身上了?”幼金被苏氏这猝不及防的话题转移吓得呛了一下,赶忙端起杯子来喝了口水,并不想跟苏氏讨论这个话题。
苏氏见女儿被呛得脸有些红的模样,心中喟叹一声,问到:“幼金,你老实告诉娘,你是不是还放不下肖大公子?”
“噗!咳咳咳、咳咳......”如果方才只是无奈,这回幼金是真的尴尬到无地自容了。
苏氏没想到女儿竟反应这般大,一边伸手过去轻柔地为她拍拍背顺顺气儿,一边惆怅地继续说到:“你不说娘也知道,你对肖公子的心思,可肖公子人都没了,你总不能守着这份念想过一辈子不是?”虽然肖大公子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好孩子,他娘亲也是个良善的主母,可如今肖大公子都不在了,女儿才不过十六,总不能守着这份念想自己过一辈子不是?
“娘,不是这个原因。”幼金都不知道苏氏什么时候变得这般“不害臊”地跟自己探讨感情问题了,不过说到肖临瑜,就像是少女初恋的白月光一般,错过了便是错过了,虽然午夜梦回之际还能回忆起他抚摸过自己脸颊的手的温度,可如今也是人鬼殊途了,她总不能上演人鬼情未了吧?
幼金自己心中百转千回,不过也没有将这些都拿到明面上跟苏氏说,只道:“娘,感情的事儿是不能勉强的,若是女儿来日遇到心仪之人,定会跟娘说的。”言下之意就是要苏氏不要操之过急。
苏氏却误会了女儿的意思,以为她还陷在旧情中无法自拔,可又见她一副不愿多说的模样,只得浅浅地叹了口气:“罢了,你也大了,你总有你的主意,娘也管不了你这么多,娘只是希望你能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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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宴的生意蒸蒸日上,韩氏与幼宝婶侄俩张罗的香料水粉铺子也顺利开张了。
月文生哥俩如今依旧在苏家住着,每日跟在陈老先生身边读书习字,一年多下来也有了大进展。
“今日先生说我们今年可以下场试试看了。”用过晚膳后,月文生有些腼腆地将此事说与韩氏知晓,双手背在身后,颇有些手足无措地半垂着头,也不好意思抬头去看韩氏。
韩氏听完儿子的话,惊喜地抬起头来,两眼微微放光:“真的?!”韩氏是知道儿子的心性的,这一年来借住在二房家中虽说样样都好,可长子最是有骨气的人,虽说感恩二房的照拂,可也不愿一直这样在别人家中白吃白喝,因此长子一直绷着一股劲儿在读书,没成想今年竟可以下场一试了,长子虽早年读过几年书,可中间也断了一年多,可想而知这一年来长子有多辛苦!
“娘放心,儿一定会一举考取功名,好好孝顺您老人家的!”月文生双手握拳,认真而凝重地抬头看向韩氏,极度渴望得到韩氏的肯定。
韩氏眼眶微微泛红,欣慰地拍了拍长子的肩膀,道:“娘相信文生一定会考取功名的!”原来不知不觉长子已经长得比自己高了大半个头了,韩氏心中又是欣慰又是感慨,当年小小的一个白玉团子如今已经长成很快就能顶门立户的少年了。
又想到近日的烦心事,韩氏还是决定自己将这事儿解决了,如今已然三月初,童子试最晚不过四月,可不能为着这点子破事影响了文生应考的心情。
月文生兄弟的户籍已于去岁就重新入了户,虽还是姓月,不过入的是韩氏为户主的新户口,幼金直接花银子进衙门为韩氏mǔ_zǐ 重新改了籍贯,他们已经摇身一变从定远的月氏一族变成洛河州的月氏一族,算是与月家彻底划清了界限。
听说月文生要参加童子试,里正何浩那边也二话不说就给他开了户籍证明,又为他找了保人。苏家这边直接派人就拿着保书送到衙门,不过两日就办妥了报考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