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倒是笑吟吟地应苏氏的话:“我总在想是怎么样的娘亲才能养出幼金这般玲珑剔透的妙人儿,如今虽与苏太太才是初识,你们对我肖家这般一片赤诚,真乃是我肖家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也是咱们两家有缘!”
苏氏等人与肖家一行人说了好一会子话,宋婶子那边传话来说午膳都备好了,被关了一个上午的苏家孩子们终于被陈老先生放了出来,一听说长姐回来了就全都兴匆匆地往正院跑了过来:“长姐!”
一群高矮各异,面容却都有几分相似的小姑娘围着幼金简直是寸步难行,幼金蹲下身子来将幼缎抱起来,又牵着幼绸,笑着说到:“好了好了,今儿个家里有贵客,有什么话等用膳后再说好不?”
“长姐,我们都好想你,还以为你不要我们了呢!”小八紧紧抱着幼金的脖子不肯松手,十分娇憨可爱。
看着一群玉雪可爱的小姑娘,宋氏于氏等人的心都要化了,肖家虽然富贵,可无奈子嗣有些单薄,宋氏膝下只有两个儿子,于氏也一样,赵氏则是一儿一女,哪里享受过这种被孩子绕膝的待遇,不由得也都露出了慈祥的笑。
一听说有客人,其他几个小姑娘都规规矩矩地按着玉兰教过的礼仪规规矩矩地行了福礼,看到小姑娘们都这般懂规矩,宋氏等人就更加喜欢她们了,一个个笑得眉眼弯弯的,然后热热闹闹地一起用完膳,幼金又亲自送了肖家的人到现收拾出来的院子住下,请大夫来给肖家的女眷们一一把脉看过并无大碍,给宋氏开了调养的方子后,幼金才离开肖家人暂住的院子往正院去。
将从京城带回来的小物件儿一一分给几个妹妹,又说了好一会子话才叫嬷嬷来把几个孩子各自带回房去睡午觉,自己则跟苏氏、韩氏坐到一起说说话。
“这几个月家中一切还好吧?怎么娘跟三婶瞧着都不大好?”看着苏氏与韩氏的眼皮底下都乌青了一圈,幼金心想怕是家中出了什么事。
苏氏看了眼幼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懊恼地叹了口气:“真不知该从何说起!”
看来是家里真的出事了,不过看着苏氏的模样应该只是小事,若是大事肯定自己一回到的时候她就忍不住了,能忍到她安排好所有事儿再回来找她问,想必还好。幼金微微松了口气,道:“无妨,如今只有咱们自家人,娘跟三婶有什么事儿只管跟我说。”
韩氏看了眼苏氏一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模样,叹了口气后看向幼金,将苏氏难以启齿的事说了出来:“事情是这样的,五日前......”
“她竟找上门来了?”幼金有些震惊,当初解决了月长禄这个麻烦,没多久肖家又出事了,就后知后觉的忘了还有婉娘,这她自己都还没出手收拾她,她竟还敢自己主动找上门来了:“她上门闹你们就真的由着她闹?”
听韩氏将这几日婉娘带着月文宝日日上门来闹,虽然苏家住在河西边附近没什么人家,可每每还惹了一群村民在门口围观。苏氏面上无光,又气又臊得慌,已经好几日都睡不好,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今日一听到前头人来,还以为是婉娘又上门来闹了,她只觉得自己心都漏跳了一拍。
“那不然还能怎么办?还真让她把你们的身世都抖落出来,那将来你们的亲事可怎么办呀?”要知道她们来洛河州落户之时,苏氏对外是以寡妇自称的。虽然寡妇的孩子也算不得什么好名声,可那和离了孩子还是跟着娘亲的,名声可就更不好。当初苏氏跟几个孩子为何要离开定远,不就是月大富去庙里找师父算过了,家里好几个孩子都是克家的命,如今孩子都渐渐大了,她总不能什么都不管不顾啊!
幼金不知道苏氏心中的顾忌,眉头微蹙,道:“娘放心,我既然回来了,婉娘的事儿我自有主张。”
苏氏知道长女历来是有分寸的,她既这般说了,想必心里也是有成算的,不过还是担心地多嘴一句:“金儿,跟婉娘撕破脸了对咱们也没啥好处,总不能为着她搭上咱们一家。”苏氏还是有些担心,幸好这几日婉娘上门来闹事都是白日来,幼珠都在城里没遇上,若是遇上了,依着幼珠的性子怕不是要把天都拆下来了!
幼金没有苏氏想得多,不过苏氏既然这般说了,幼金也不会拂了她的面子,点头称是:“我晓得分寸的,娘放心。”心中已经开始盘算要怎么才能解决婉娘这个麻烦。
母女俩又说了好一会子话,苏氏心中的事儿没了,倦意慢慢也就上来了,幼金与韩氏还有话说,两人为着不搅扰苏氏午睡,就挪到了后院幼金的书房中继续说事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