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走走了两个多月, 铺子上的事儿真是劳累三婶操心了。”幼金坐在上首, 笑着为韩氏倒了一杯茶, 问到:“铺子上一切都还好吧?”苏家蜜二月底开业时, 生意就一直不错, 不过幼金这一走就是两个多月, 自然是有些担心还未上轨道的苏家蜜的生意。
韩氏接过茶喝了一口,长长舒了一口气, 笑道:“铺子上如今有黄三爷帮着, 到底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人, 事事打理得井井有条, 铺子进益一日比一日好,我倒是有些多余了。”肖家出事后,黄三爷自赎自身,后来在宋叔三顾茅庐, 一次又一次诚心邀请下,黄三爷也是顾念着与旧主的情分, 最后选择了到苏家蜜去帮着打理生意。不过按着黄三爷的意思, 他是不再卖身了,只是与苏家签了雇佣协议。
黄三爷到苏家蜜去打理生意之事宋叔也给自己写过信汇报, 平心而论黄三爷在洛河州根基深厚, 往来的都是大户人家, 按照幼金给苏家蜜定的中高端路线,黄三爷确实比韩氏更加合适掌柜的角色。可这样一来,自己原先对韩氏的允诺却变成了空头支票了, 是以幼金心中倒有些愧疚:“三婶......”
“嗨!幼金你这是做什么!”倒是韩氏看得开,毕竟自己如今能与儿女团聚,儿子可以读书,女儿现在也生下孩子,日子一日比一日好过,这一切都是仰仗幼金才有的,她原就不是贪心的人,再说黄三爷本就是比自己合适的人,她怎么会怪幼金?韩氏笑得真心,道:“我与黄三爷也有些接触,我也晓得这掌柜确实是他来做更合适,再说了如今你幼荷姐姐才生下孩子,我这闲下来还能时不时地去看看她,不知多好,只是就白吃白住,倒有些过分了。幼金你要有什么要我做的,我绝无意见。”
韩氏这般赤诚倒让幼金心中越发愧疚,与韩氏之间又多了一分亲近,道:“如此三婶不若跟在黄三爷身边学习一二,正好也可以看看还有什么可以做的生意,到时我一定鼎力相助!”
听着侄女儿这番话说下来,韩氏说不感动不心动那都是假的,毕竟自己还有两个儿子尚未成家,女儿虽说嫁人了,可总要有个得力的外家才是。虽然如今事事有二房,可她总不能一辈子都赖在这白吃白住不是?两家虽有情分,可那也不是这般来消磨的。
“成!不过我也不能白麻烦你,虽然我这要做也是小打小闹,不过无论如何也是要算你的一份。”韩氏几年间虽然受了不少苦难,不过骨子里的那股韧劲跟心性还在,她原就是被当做男孩儿养大的,眼界、心胸比一般小门小户里出来的妇人都高不少,正是如此幼金才格外敬重她。
婶侄俩相谈甚欢,过后,第二日,闲了一段时间的韩氏又开始忙活起来,她虽然以前自己也打理过小杂货铺子,不过如今跟在黄三爷身边学到的东西,倒是以前自己所接触不到的,虽然之前自己心中是有些不忿,不过到月底时看到铺子的月度总账时,韩氏对黄三爷才是真的心悦诚服了。
苏家蜜与苏家香不同,苏家蜜中贩售之物定价不低,客户对象自然也是洛河州中的有钱人家,黄三爷在洛河州yín 浸多年,自然有他自己的门路,加之与苏家蜜这般主打卖蜂蜜、兼之卖高端花茶的,还真是独此一家,别无分号,是以苏家蜜的生意这段时间里可以说是蒸蒸日上,六月的收益已经完全超过苏家香,如今成为洛河州中有些脸面的人家最常光顾的铺子了。
再说婉娘自打那回在街上遇到看着眼熟的幼银,只稍微打听了一下就知道了苏家是这几年才搬到洛河州来的,一家都是女子在外操持,消息并不难打听。已经山穷水尽的婉娘重遇与月长禄和离的苏氏,她竟敢上前紧紧巴住,势要要苏家身上榨出一层油来才甘心。
“儿啊!如今只管吃,娘有银子!”一脸慈爱地抚摸着月文宝乱糟糟的脑袋,看着他捧着一个大大鸡腿正狼吞虎咽的,嘴角的笑有些得意。她知道苏氏在怕什么,如今那几个贱丫头年岁也大了,都到了说亲的时候,若是自己将当初月大富去庙里算出的结果宣之于众,那几个贱丫头就全都嫁不出去了。
她定要抓紧这个难得的机会好好谋划一番,为自己跟儿子谋一番前程!,笑着自言自语:“凭什么那些个贱人能住大房子,还有那么多奴才伺候?这一切都应该是我儿的才是!”
“我的我的!”月文宝年岁小,不知道娘亲说的是什么意思,用力地咽下最后一口鸡肉,学着婉娘的话开心地喊到。
婉娘听到儿子这般喊,眼中的笑意更明显了,又为儿子递上一个鸡腿,道:“对,都是我们的!”
这边婉娘还在白日做梦要将苏家的家产都占为己有,那边幼金已经差人将她近日来的行踪都打探得一清二楚了。
苏家的护卫此时正向大姑娘汇报着自己打探回来的最新消息:“那婉娘自打月长禄消失后,不过几日就勾搭上了她的邻居,一个叫林老五的小贩,那林老五妻子娘家是洛河州里的屠户,那婆娘也是个厉害的,若是叫她知道林老五在外头偷吃,怕是能拿着杀猪刀砍了这对奸夫□□了。”婉娘的行踪算不得隐秘,她做的这些腌臜事儿自然也瞒不过苏家护卫有心地打探。
“真真是难得的温柔解语花啊!”幼金眼中闪过一丝讥讽,当初她不就是这么勾搭上月长禄的嘛?不得不说这婉娘为了一口饭吃还真是什么都不挑啊!“前有月长禄,后有林老五,既然她这般喜欢给人当解语花,那咱们就做个顺水人情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