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银欢喜地接过包子,然后快步走到两个小乞儿面前,直接将包子塞进大的手里:“你们吃吧!”然后又快快跑回了幼金等人身边,跟着往南城门去,还悄悄地回头朝两个还发愣着的乞儿挥了挥手道别。
小乞儿闻着哥哥手里热乎乎的肉包香气,馋的口水直流,焦急地拽着看向远方的哥哥:“哥哥,我要吃肉包......”
直到苏家人的身影都消失不见了,大乞儿才回过神来,将热乎乎的肉包与弟弟一人一个分来吃,黑腻腻的手指印在宣和的包子皮上,在旁人看来极其倒胃口,可两个小乞儿却吃得特别香,一个成人拳头大小的包子,两人不一会儿就都吃完了,小的还意犹未尽地砸吧砸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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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苏氏看病并没有花多少银子,如今家里加起来也有六百多两银子的家底,幼金也知道自己该思考下一步该做些什么才是了,虽然六百两不算少,可自己家还有七个陆续长大要嫁人的妹妹,光是嫁妆就能把家底儿给掏空啊!
河边的洼地一直在不断地堆肥,荒地上如今种着的向日葵也长高了不少,之前种的花椒也已经长出了三寸高的苗子,幼金还在靠近山边那侧的荒地上种了八株从西域商人那买回来的西域葡萄苗子,如今从河边走过,都可以看到以前的荒芜变成了一片欣欣向荣。
看着河对岸已经一片绿油油的平整土地,想到在这个时代土地的重要性,便决定再多买些土地,哪怕佃出去给人种,也总比银子放在手里捂着好。
幼金是个行动效率极高的人,第二日上午卖完酸梅汤便去找了当时给自家牵线买下这宅子的姓陈的牙人。陈牙人对这个买下五里桥凶宅的小丫头还是有些印象的,见她来本来还担心是不是要卖了宅子,结果一听她是要买地,心里也是松了口气:“小姑娘这回想买多少地?”
“上等良田现在是多少钱一亩?”幼金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口茶,还是先问问价格再来决定买多少地。
陈牙人笑着说到:“如今上等的良田要卖到八两银子一亩。”见幼金眼睛都大了,陈牙人便解释道:“小姑娘,是这样的,这价钱是五里桥附近的良田的价,若是你觉得贵了,那往远了去,五里桥过去再走六七里地,那边儿的话就七两银子一亩也是有的。”
这价格也着实是有些高了的,在翠峰村,上等两天也不过五两银子一亩,这五里桥竟然贵了这么多!幼金盘算了好一会儿,才决定道:“陈大叔,咱们还是先到地里瞧瞧如何?”对比过后,她才好做出决定。
幼金在月家呆了十一年,自然也知道如何分辨一块田地是不是上等良田,到了五里桥往南七里一处叫侯家湾的村子外头,陈牙人说的十六亩良田便在河湾对过不远处。
幼金倒是看得认真,围着陈牙人说的地方认认真真地转了一圈,又看了水渠,又下手看了看土,倒算得上满意。
陈牙人没想到这小姑娘还会看这些,原来心里还有些看轻,如今也不敢再这么想了,顶着大太阳,笑着说到:“苏家姑娘,这地是真不错,难得的连成片的十六亩良田,灌溉也很方便,边上就是官道,只除了离洛河州远些这点不好,旁的都是一等一的好,不然也不敢要七两银子一亩不是?”
幼金点点头,不过却也没说要立时买了下来,只道:“陈大叔,咱们绕回去看看五里桥那的再说吧。”
陈牙人也理解,毕竟买田地不是小事,点点头,两人上了骡车便往五里桥回了。五里桥这处的良田只有八亩,就在河东边民居的后边,距离五里桥河倒是有些距离,灌溉不像侯家湾那边便利。
看完五里桥的以后,幼金心中已经有了定夺,自家才搬来五里桥不过数月,这就要买这么多良田未免也是太扎眼了些,万一招来心怀不轨的人那可就麻烦了,相较之下,侯家湾那处已经胜出。
幼金与陈牙人一前一后地走在河基边上往苏家去:“陈大叔,那侯家湾的地能否再便宜些?”
“你若是十六亩都要了,算六两七钱一亩如何?”陈牙人想了片刻,便给出了一个还算优惠的价钱:“苏姑娘,那处地是真不错,又平整又便利灌溉,还难得是连成片的。”
幼金推开院门,院子里原本或坐或趴的四条狗立马警醒起来,见原来是自家主子,便都摇着尾巴走了过来。幼金笑着摆了摆手,示意它们让开,然后请陈牙人进来:“多得陈大叔我们一家才能在洛河州安家落户,今儿个也进来歇歇脚,喝口水。”
陈牙人不是第一回 到这处宅子来,可之前每回来都觉得鬼气森森的,倒是今日再来,只觉得院子里人间烟火之气十足,那个荒凉的鬼宅已经变成了一个温馨齐整的农家小院。陈牙人坐在幼金搬过来的小凳上,喝了口苏家秘制酸梅汤后,才舒服地叹了口气:“看来你们在这住得挺好,想必跟那秦家姑娘也算得上是有缘人了。”
幼金笑了笑,也不说什么,把话题往侯家湾的地上拉回来:“陈大叔,这六两七钱一亩着实也是贵了些,六两五钱,若是主人家肯,那我便都买了。”
六两五钱,已经不是陈牙人能说了算的,他想了想,便道:“成,那我明日再去一趟侯家湾,若是主人家同意,我一准儿给你带信儿来。”
两人说完事,陈牙人也歇够了,便笑着跟幼金道别,并约定了明日午后他再过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