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中午,苏家人吃完午饭才没多久,外头便传来了敲门声。幼金取了擦手的帕子将手擦干,然后才往前边儿去:“来了!”心里还想着这个点来的应该是陈牙人了。
果不其然,门外头站着的正是从侯家湾回来的陈牙人。
一见幼金,他便笑呵呵地拱了拱手,道:“苏家姑娘,这事儿成了。”那侯家湾十六亩良田的主人等着钱使,幼金虽然压了压价,不过也还在他的接受范围,便忍痛点头同意了:“只是有一点,那地里种的庄稼还得是他家的,地要等秋收过后才归你,你看这?”
幼金不是那种要算到尽的人,想来那户人家在粮食都未收割就要卖地,想必也是家里出事急用银子吧?便点点头同意了。
买卖双方都同意了,那这笔生意也就成了。幼金回房取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另十两银子出来给了陈牙人:“还有劳陈大叔帮我跑这一趟换了红契回来。”
陈牙人倒是没想到苏家看着破破烂烂的居然还有银票,一时还愣了神。听幼金这么说,才赶忙接过银子:“苏姑娘这是客气了,这都是我们做牙人该做的不是?”
陈牙人办事效率也快,第二日下午便将红契给送了过来,还另外退了幼金几两碎银:“苏姑娘,田地钱是一百零四两,换红契的税费是一两六钱,另牙人钱收你三钱银子,统共是一百零五两九钱。”大丰买卖东西牙人钱惯例都是由买卖双方各出一份,像陈牙人这种一次牵线卖出了十六亩地,两边牙人钱加起来怎么也有半两银子了。
幼金笑着收下了陈牙人递过来的碎银子跟红契,看着红契上端端正正地写着“苏幼金”三个大字,便笑眯了眼:“多谢陈大叔。”
陈牙人笑了笑,道:“苏姑娘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我自然尽我所能给姑娘寻到价钱合适的好田地。”
幼金笑着点点头,然后送走了陈牙人。
将红契放在正房的桌上给苏家众人展示了一番,众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仿佛这上头能看出一朵花儿来一般。
苏氏咽了口口水,有些不可置信地问到:“这十六亩地就都买下来了?”陈牙人来家里的时候,为着避嫌,苏氏并没有露面,只是隐约知道女儿要买地,哪曾想她一口气买了十六亩地!
幼金笑着点点头,然后将地契收起来,说到:“哪怕咱们家将来没银子了,好歹手里还有十几亩地不是?总不会吃不上饭不是?”摸了摸依偎在自己怀里的小七已经没那么枯黄的发丝,笑道:“总要给我几个妹妹攒些嫁妆才是呀!”
听到幼金这么说,几个还不通人事的妹妹都“哄”地笑了,倒是苏氏这才惊觉大女儿这是在为几个孩子将来铺路呢!想起自己没有一分嫁妆嫁进月家,手里紧巴巴的过了十几年,心底便十分赞同女儿的做法:“咱们手里不是还有银子?要不再多买些地?”苏氏在乡里长了一辈子,自然是觉得土地才是最有保障的,经大女儿这么一说,还生了多屯些地的想法。
“娘,咱们如今有十六亩良田,加上家门口还有四亩荒地跟好几亩洼地呢!”幼金笑着说到:“手里的银子总要想法子要继续生银子才是,总不能坐吃山空。”如今手里还有五百多两银子,在洛河州也将将能买个临街的小铺面,自家都是弱女子,如果能卖东西赚钱总比土里刨食轻松多了。
苏氏听女儿这么说,也不再发表什么意见,毕竟这银子都是女儿赚回来的,幼金想怎么花便怎么花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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