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半夜的,要是请大夫又得闹得全家都不安生,你奶指不定又要闹出什么事呢!”苏氏虽然也十分担心幼金的病情,但是如今幼金病倒了,自己又一直病歪歪的,真要闹起来,谁又能来护着这几个孩子呢?叹了口气,幽幽道:“再说咱们也没有银子不是?”
“三姐不是有银子吗?”幼珠小声地辩驳道,虽然很怕别人发现三姐存下了不少私房钱,不过如今三姐病倒了,怎么地也得把银子拿出来给三姐治病啊!
苏氏却也只得无奈地摇摇头:“银子都在你三姐手里藏着,我也不知道她放在哪,我身上也一点银子都没有......”幼金知道自己摇摆不定,因而所有的银子都是她自己一个人藏起来的,自己也不知道她放哪儿了呀!
“难不成就让三姐这么烧下去吗?万一把脑子烧坏了可怎么办?”幼珠已经急得眼泪都下来了,穿上外衣裳便要往外头去:“我去求马大夫来救救三姐!”
可如今外头风雪正大,又漆黑一片,幼珠连个灯笼都没有又能走得了多远?才出月家院门不过一箭之地便被后头呼喊着来寻人的幼银拉了回去:“这天黑雪大的,你要做什么?”
满面泪痕的幼珠瞪了眼拉住自己的幼银:“你们能看着三姐发烧,我不能,你们不救,我就去找人来救三姐!”
“月幼珠你别闹了行不行!”这还是幼银第一次这么大声地吼幼珠,在静谧的村落中显得格外响亮:“三姐如今才病倒,你就开始添乱是不是?谁也不想看着三姐出事,但你行事能不能过过脑子!”
幼珠也被这般大声吼叫的幼银给吓到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喏喏道:“那四姐你说该怎么办......”
姐妹俩站在风雪中,只有呼啸而过的风声与簇簇飘落的雪花,远处时不时还传来几声狗叫,幼银干巴地咽了口口水,感觉才出来一会儿就快被冻僵了:“咱们先回去,总能有法子给三姐退烧的。这天黑雪滑的,你要是再出事,等三姐好了以后不得怪我们。”
听完幼银的话,幼珠才木木的点点头,已经满身雪白的姐妹俩才一脚深一脚浅地返身回去。
虽然没银子去请大夫,也不敢大晚上地吵醒月家众人,幼银几姐妹只得不停地用冰帕子为幼金擦拭身子降温,小八小九两个小的也坐在一旁,头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却都不肯睡觉,都要守着三姐。
幼银幼珠一直忙活到深夜,许是冰帕子真的有些用,原已经烧红了脸的幼金已经睡得安稳了许多,不再躁动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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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幼金才昏昏沉沉地睁开沉重的双眼便看到坐在自己身边用手撑着小脑袋睡着的幼银,刚想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十分干哑,还隐隐有些发痛。
幼银生怕三姐不舒服,也不敢睡沉了,一听到有动静便立马醒了过来,见是幼金醒了过来,惊喜道:“三姐你醒了!”然后手忙脚乱地将自己的枕头塞到幼金身后,扶着她半坐起身来:“昨儿个半夜三姐你突然开始发高烧,可把我们几个吓坏了!”
接过幼珠端过来的一碗热水,幼金小口小口地啜了半碗,才如同久旱逢甘霖一般整个人都活了大半,看着几个妹妹因为睡眠不足个个眼下都一片乌青的小脸,幼金露出一个安抚人心的微笑:“放心,三姐不会有事的!”
“三姐!”幼珠见她终于没事了,欢喜地扑进她怀里,眼眶红红的跟要哭出来一般:“我们都好怕你出事!”
右手搂着幼珠,左手安抚地拍了拍坐在一旁的幼银:“放心,你们看三姐如今不都好好的了吗?”虽然还是有些不舒服,不过起码如今退烧了。
西厢房这边因为幼金突然病倒引起的骚动就这么被抚平了,而月家其他人从头到尾也没有一点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