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俗话都说,娘死舅为大,有个舅舅坐镇,也好叫你叔叔婶婶忌惮一二。”
映晚心下感念“多谢太后娘娘。”
“映晚,哀家有个不情之请。”
“太后娘娘请说。”
“云氏子有经世之才,若做个方外之人实在可惜,哀家要请你将他留下。”
映晚迟疑片刻,“他未必听我的。”
“若是可以,映晚定当竭尽全力。”
舅舅……
若是有个舅舅在京中,她也不至于这般孤立无援。
能将人留下,自然是皆大欢喜。
陪着太后聊了半天,映晚告辞回绛芙轩,便听侍女道,太子殿下在绛芙轩等了小半个时辰,刚回东宫去了。
映晚低头沉思片刻,转头去了东宫。
沈时阑依旧坐在花园中,映晚凑过去,便得了他一杯好茶。
“殿下找我做什么?”
“婚期定在十月十六,想亲口说给你听。”
想亲口说给你听……
映晚心中喝了蜜一样甜,压不住勾起的唇角。
一个男人,连婚期都要亲口告诉你,不愿意让别人代劳,那定是十分爱重。
“十月十六会不会太急呀,那时候我叔叔他们,也才到京城不久……”
“等人到了就好。”沈时阑淡淡道,“用不着他们。”
映晚便点头答应了。
十月十六啊……
那么近的日子,好像很快就到了。
沈时阑不动声色握住她的手。
“那时候东宫的合欢花落了,我让花房在暖房里养了些,等我们大婚,就拿盆摆在新房外,你觉得好不好?”
映晚点点头。
“你还喜欢什么?”
映晚略想了想,想不起来,便摇头道:“我并没有特别的爱好。”
“那就听我的吧。”
“好。”
她无所不应,乖巧的像是个小孩子。
沈时阑看着她,轻轻一笑,攥紧她的手指。
真希望婚期更近一些。
婚期未至,却有人先至。
云明端是云皎月的堂弟,云氏一族人丁凋零,如今只余了他一个。他生的很是俊美,年逾不惑却不输给二十来岁的小伙子,站在太后宫中行礼时,吸引了无数目光。
他将目光落在映晚脸上,打量一番后,轻轻一笑:“和皎月姐姐生的真像。”
太后在旁:“亲生母女,怎能不像?你如今只有这一个外甥女儿了,血缘远是远了点,却无更近的亲人,你难道要看着她被人欺负?”
“不会。”云明端道,“我不知嘉陵王府对她不好,若是知晓,定不会容他们逍遥。”
太后便笑笑,令他们回去了。
婚期将近,云明端请了皇帝旨意,将外甥女从宫中带去了云家,映晚如今住在母亲少女时住的院子里,倒是逍遥快活。
这个舅舅性情高冷,平日里不与人说话,只坐在道房中打坐。
她一个人也不嫌无趣,在院子里转来转去。
转着转着,就到了九月底,嘉陵王携全家上京。
同来的,还有王相之子裴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