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沅温声道:“当然没问题,就是想问问郡主罢了,待会儿好教人把皇长兄的船拖回去。”
“这就不劳公主费心了。”陈凝凝堵上她的嘴,傻呵呵道,“太子殿下肯定会派人来的。”
沈沅却道:“这一点小事儿,哪儿值得皇长兄操心,我能帮她做的就帮了。”
陈凝凝不再言语,只笑着拉映晚道:“你喜欢这儿吗?”
“喜欢呀。”映晚含笑回答她之后,主动看向沈沅,“公主不必费心,我和太子殿下回去的路上他已经吩咐人处置了,若公主再派一次人,没得白白让人多跑一趟。”
沈沅脸色淡了淡,“是吗?”
映晚不做回答,只一直笑着。
沈沅几次三番找她麻烦,给她不痛快,她屡次忍让,只为自己辩解,从来没有让沈沅真正下不来台。
结果她却不肯罢休,那就休怪旁人不给她面子了。
这话虽然是假的,但能恶心沈沅一把就足够了。
这几人针锋相对却没能影响一群女孩子玩闹,本就是年轻少女,玩起来拉都拉不住,一直疯玩到天色暗沉,夕阳西下,有人来喊了才反应过来该走了。
通红的夕阳下,安王府门前车水马龙。
女孩子们都跟着家里人离开,只映晚没走,反而被请到了安王府前院,安王和安王妃都在,沈时阑和那位神奇的安王世子亦在。
瞧见映晚,那沈时岭就跟瞧着金子了,双眼放光。
沈时阑目光沉了沉,淡淡道:“阿岭!”
安王看看自己儿子,又看看映晚,含笑捋了捋胡子,笑道:“郡主且坐,今日之事,我想我们应当给你一个交代。”
映晚点了点头:“安王殿下请讲。”
·“大理寺协助我们审问清楚了,是府上家丁与陈氏有旧怨,才处心积虑混入府中,等着借机报仇,不曾想会连累郡主……”他叹口气,“你遭此无妄之灾,是我们府上的过错,特意备了礼物向你赔罪,还望郡主莫要嫌弃。”
“是吗?”映晚微微一笑,接过侍女递过来的礼盒,“既然是这样,那映晚就却之不恭了。”
这话拿来骗三岁孩子或许有用。
一点旧怨就敢让人对陈家下狠手,真是可笑。
但安王既然这么说,那就证明这个人不能被说出来,甚至于连安王本人都要忍气吞声。映晚心中有数,不会胡搅蛮缠。
她接受的太快,安王反而有些感慨,只得道:“那个家丁已经被我送去大理寺处置了,你若有不满,只管说出口,本王尽力而为。”
映晚摇摇头:“没有。”
她柔声道:“既然已经真相大白,我便能放心了。”
沈时阑突然站起身,从映晚身旁走过,回头道:“走吧。”
映晚一愣,“殿下?”
“回宫。”
“哦。”映晚呆呆应了一声,连忙朝着安王夫妇行礼告辞,追上他的脚步。
身后安王喟然一叹:“是个好孩子,可惜了……”
“可惜什么?”沈时岭问。
“陛下要将她嫁给六皇子,好好一个姑娘就这么毁掉了。”安王叹息道,“可惜本王亦无能为力,蒋贵妃亲自求的亲,恐怕没人能说动陛下。”
安王妃蹙眉道:“她是皎月的女儿……”
“谁的女儿都没用!”安王直接道,“不管她是谁的女儿,六皇子都是陛下亲生儿子,谁比得上他?”
“父王。”沈时岭目光灼灼,充满少年人的勇气,“我要去找皇伯父求娶她!”
“你?”安王嗤笑一声,“你去试试看吧!”
沈时岭道:“我会成功的!”
他捏紧了拳头,看着映晚离开的方向,眼中光芒四射。
这厢映晚随着沈时阑走出安王府的大门,坐上自己的马车,靠在窗户口小声喊一旁骑马的沈时阑:“太子殿下?”
她撩开帘子看,看见沈时阑回头,轻轻嗯了一声。
映晚问:“今儿到底怎么回事儿?”
沈时阑并不瞒着她,淡淡道:“皇后所为。”
他这么一说,映晚才算是明白为何安王夫妇不敢言语,反而要护着那幕后之人了。
原来是皇后所为。
映晚乖巧地点点头。
是皇后干的,那一切就合情合理,让人无话可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