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一族当年求什么生子方就不应该来九尾狐族,”纯狐玥听完笑道,“去拜月兔族多好。”
朝砚唔了一声:“纯狐兄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那看来我们是知己了,”纯狐玥笑道。
朝砚:“……”
狐狸你的情商呢?你这样不怕以后等朝纵成长起来了给你穿小鞋么?
睚眦一族的血脉越浓郁,这家伙的报复欲望就越强,非常的丧心病狂,反正朝砚现在是不敢无缘无故上去撩拨一把的,要不然遭殃的可是自己。
“能与九尾狐族的族长做知己,朝某真是不胜荣幸,”朝砚笑道。
纯狐玥略一挑眉:“彼此吹捧倒是不必了,朝兄将那些灵兽放出来吧,在下帮你一一送回去就是。”
纯狐玥设下禁制,朝砚挥手,一地毛绒绒的团子十分无措的满地翻滚,雷鸟身上雷花到处飞个不听,那小孔雀明明还没有长出漂亮的尾羽,却爱惜自己的羽毛爱惜的不得了,梳理了一遍又一遍,明明就那么站着,都能感觉到那种尔等长的丑的都不要靠近我的精髓,拜月兔满地蹦哒,就那么小的毛团子再配上小不点的尾巴,顿时无限吸引了纯狐初的注意力,之前因为大人聊天保持安静的小狐狸顿时扑了出去。
“叽叽……”
“噗……”
“啪嗒……”
毛团子察觉危险,四散开来,小狐狸居于其中,四处都有毛团子在奔袭,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去抓哪只才好,狐脸迷茫。
“好了,阿初,把所有灵兽都叼到我这里来,”纯狐玥一声,纯狐初得了方向,九条尾巴一摔,兴冲冲的去抓兔子了。
一只两只三四只,纯狐玥那里收拢的不少,兔子玄武都还好,雷鸟那里小狐狸整只狐感觉都好像被电麻了一样,至于小孔雀那里,看着小狐狸蓬松竖在后面的九条尾巴,试图打开自己漂亮的尾羽,结果跟个喜鹊尾巴差不多。
“你欺负孔雀……”那眼泪稀里哗啦的就掉下来了。
“坏狐狸……”最后一只躲在桌角的拜月兔在桌腿上啃了两下磨了磨牙,眼看着兄弟们被抓,悲从心来,顿时也开始哭。
这一批灵兽明显比上一批大上一些,言语不成问题,但是只要是孩子,那就一样的难带。
小狐狸愣了,反驳道:“我不是坏狐狸,我是九尾天狐。”
奈何哭声绝对具有传导作用,此处顿时又是汪洋一片。
小狐狸焦急的交叠踩着前爪,安慰了这个安慰不了那个,三个大人倒是正襟危坐,什么举动也没有,纯狐玥笑道:“这段日子真是辛苦朝兄了。”
“不辛苦,”朝砚笑道,放在溯时里面其实他看的时间并不多。
三人没管,小狐狸越哄哭声越多,着急的毛都要脱落了:“你们快想想办法,要不然我也要哭了……”
他眼圈明显都已经开始泛红了。
“你过来就行,”纯狐玥朝他招了招手,让他待在了肩头,置之不理的情况下,毛团子们哭的没意思,纷纷停了下来,只有一两声的抽泣偶尔响起,伴随着拜月兔招呼寻宝鼠一起磨牙的声音转为了晴空万里。
所有的毛团子被纯狐玥收起,他也没有久留,纯狐初对朝砚依依不舍,整只狐狸蹲在朝砚的身上:“砚砚,你有没有给我留好吃的呀?”
“狐族不给你吃么?”朝砚笑着问道。
他有的,九尾狐族应该都有才对。
“我爹娘限制我食用太多有灵气的东西,还有其他的小狐狸跟我抢,”纯狐初有几分闷闷不乐,“而且待在狐族好没有意思。”
“就算朝砚替你求情也是要回去的,”纯狐玥这次清点好了灵兽的数量,没有再落下几只。
“哼,我都要被关成傻狐狸了,”纯狐初勾着朝砚的袖子道,“砚砚,我好舍不得你呀?”
“舍不得我还是舍不得好吃的?”朝砚拿了一个玉瓶在手,玉瓶乃是墨玉的材质,只有极为贵重的东西才需要用这样的玉瓶来盛,以免灵气泄露,玉瓶打开,里面的灵气小狐狸只闻了一口,整只狐狸都有些飘飘然了,等他想吃的时候,那枚玉瓶已经落在了纯狐玥的手中。
“这是九品的乾元丹,对兔兔的修为应该有所助益,”朝砚笑道,“不过药力比较强,要限制他的摄入。”
刚才被丹香吸引的整只狐狸都要软掉了,纯狐初一见方向转移,几步窜上了纯狐玥的肩头,眼睛紧紧盯着那玉瓶撒娇道:“玥玥,我想吃~”
“刚才不是还舍不得朝兄么?”纯狐玥笑着问道。
纯狐初的脸皮也有朝砚的三分真传,撒娇道:“舍不得肯定是舍不得的,但是我也要努力提升修为,日后好保护砚砚。”
简单的说,他要吃丹药。
“他这哪像一只天狐,简直就是一只馋嘴狐狸,”纯狐玥无奈笑了一声,“多谢朝兄厚赠,在下就先告辞了。”
这么多的灵兽幼崽,处理起来还是要花费不少时间的。
“劳烦了,”朝砚起身拱手,纯狐玥已然离开。
君子之交淡如水,却是不必有过多的话语就足以明白彼此之间的心情心境如何。
“知己?”朝纵的声音悠悠。
朝砚转身笑道:“知己跟道侣是不一样的,知己可以有很多,但是道侣却只有一个,想做的话这个时候溯时里面也清净,想怎么玩我都奉陪。”
如果朝砚浑身激灵,含羞带怯,朝纵一定特别有欺负人的感觉,但是他太坦荡,欺负起来到底没意思。
“不能耽于享乐,”朝纵手掌贴在了他的脸上,将人推开笑道,“我们要奋发图强,力争上游。”
朝砚:“???”
这是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做完再奋发图强,”朝砚将人压在了躺椅上,居高临下道。
奈何这个平时宛如禽兽附体的人今日柳下惠到令人发指:“砚砚,我们要懂得适可而止。”
朝砚:“……”
平时这句话说八百遍他都不记得。
他都这么主动了还不做?莫非是到了七年……都不知道过去了多少个七年了好么,也不应该现在才痒。
“好吧,”朝砚站直了笑道,“那我去忙了。”
你小子别后悔。
不做的第一天,朝纵在忙着览清阁的事情以及应付崖君,朝砚在享受度假的时光。
不做的第二天,朝纵在调遣览清阁内的人员,朝砚看于林展露了一手机关小人,自己琢磨出来了一个会自己跑步的,并被于林惊讶的称为天才。
第三天,第四天……
那个平时如禽兽的人将柳下惠的行为贯彻的非常彻底,朝纵不想,可是朝砚想,他生理功能相当健全,每天无所事事,所谓饱暖思yín 欲,古人诚不欺我。
一直忍到了第七日,朝纵在开会的时候被突然出现的阁主截走,仿佛抢亲一般,溯时之中朝砚的手撑在朝纵的脑侧道:“小子,欲擒故纵玩的开心嘛?”
朝纵点头:“开心。”
朝砚踢了他一脚,勾住他的下巴道:“说,到底想干嘛?”
“想看看你的周期是多少,”朝纵笑着亲了亲他道,“七天……朝砚,如果我离开你,你会想我么?”
朝砚:“!!!”
这种好像分手前奏一样的话语。
“当然会想你,”朝砚松开了手道,“你要去哪里么?”
“对,我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朝纵目露一丝悲伤。
“而这个地方,就是我的心里,”朝砚接话道,一手揪过他一只耳朵拉到了跟前道,“说吧,到底使什么招呢?”
“我可能要随崖君去一趟睚眦族,”朝纵握住了他的手腕道,“再揪就掉了。”
“掉是不可能的,变成猪耳朵不是刚刚好,”朝砚不仅揪,还拧了拧,“所以这跟你忍住不做有什么联系?”
“我不在你身边的日子,你要自己习惯,”朝纵看着他深情的说道。
“嗯,我们不是有秘境相连的么?”朝砚面无表情道。
“好吧,其实我就是想看你主动的样子,”朝纵解救了自己的耳朵,张开了手臂道,“过来,夫君抱。”
他的声音故意压低,那声音就好像一下子钻进了心底一样,朝砚对于他的前半句是不认同的,明明他一开始超级主动的,除非后面废了,但是后面的话一出口,朝砚心头一热,脸还有点儿发烫。
小别胜新婚?不是这么用的吧,临阵磨枪……?
更奇怪了。
抱是抱了,不仅有此抱,还有彼抱。
一抱就是三个月,难舍难分。
朝纵要去睚眦一族倒并非是一时兴起,而是之前崖君给的精血完全融汇之后还差最后一步,朝纵的资质与朝砚不差多少,但是在领悟以及运道上到底是差了一些。
上次在鸿蒙仙宗中说不让朝砚等,可是事到临头还是让他等了,虽有秘境相连,等待的日子也十分的不好受,前往睚眦族中算是朝纵的机缘,放开了那些所谓的心结,对于每一分力量他都要把握完全。
至于朝砚为何不能去?倒不是祖父他不欢迎人修,而是朝纵环着臂道:“总觉得变成了完全的睚眦会非常的丑。”
朝砚咳了一声:“你觉得我是那种看脸的人么?”
“你是啊,”朝纵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朝砚并没有办法反驳,想当年他对于人的相貌并没有多么的品评研究,到了如今:“还不是怪你长的太好看。”
朝纵笑了一声:“好,怪我,所以你不能去。”
“会有危险么?”朝砚抓着他的手问道。
朝纵点头:“会有危险,但是我不会拿你的命开玩笑,放心吧。”
半灵兽转为完全的灵兽怎么可能没有危险,可危险的不是那个,即使崖君一脉亲近人族,人修也是不可以随意踏入睚眦腹地的倒不是崖君一脉的排挤,而是另外一脉对于人修敌意极深,曾经就发生过有人修前往做客,回去以后被另外一脉灭了满门的事情发生,因为他们觉得人修踏入他们的领地玷污了那块地方,仇恨由此而来,当年之事更是惨烈,若非鸿蒙仙宗交涉,当年的事情恐怕无法轻易善罢甘休。
所以朝纵可去,他一旦转化成功,睚眦一族的另外一脉至少不会明面上对他做什么,而朝砚却不能去。
“好吧,什么时候回来?”朝砚问道,“如果太久了,我可能会先回鸿蒙仙宗的。”
“好,到时候传信给我即可,”朝纵倒不介意他去往何方。
道侣不必每每黏在一起,若是不经意的分离倒也罢了,这么刻意的告别,朝砚摩挲着下巴思索道:“我要不要流几滴眼泪代表我很难过?”
“那你想流眼泪么?”朝纵问道。
朝砚果断摇头:“我觉得也不是生离死别,你就相当于出去出了个差,不至于。”
“那就不用,”朝纵略微低头吻在了他的额头,“朝砚,一切很快都会结束的,等一切结束,你想去哪里……”
“fg,fg……”朝砚小声提醒。
朝纵轻咳了一声:“总之你明白我的意思就好。”
朝砚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明白。”
分离似乎也没有太多的难舍难分,朝纵跟随崖君离开就像是当初纯狐玥离开一样,就那么一下的呲溜没了。
朝砚瘫在椅子上,一旁的雪落本来打算告辞去妖元门一趟,现在也没有好立马开口:“主人,他离开了你很难过么?”
“难过?”朝砚换了个姿势趴在了扶手上,看着雪落笑道,“你知道在凡人家庭妻子不在家的几天对于男人意味着什么么?”
雪落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可以轻松惬意的玩,没有人管着多爽,”朝砚笑眯眯道。
“可是您平时不也是轻松惬意的玩么?”雪落疑惑道。
朝砚拍了拍他的脑袋道:“这不一样,比如朝纵在的时候,我要是拍你的脑袋,你的羽毛很有可能被揪下来两根,但是他不在的时候,你就没事。”
“哦……”雪落恍然大悟,举起双手道,“妻子不在太好了,自由万岁。”
“万岁万岁!”朝砚跟着他欢呼了两声,就听耳边悠悠一声,“万岁?”
朝砚抬头,朝纵正在他的头顶笑得仿佛繁花绽放:“没想到我走了你这么开心的?”
生气!
朝砚顿时正襟危坐,手背后示意雪落赶紧溜,面上挂上了虚伪至极的笑容,仿佛在家里浪的美的老公被妻子抓了个现形时的虚伪:“你怎么又回来了,忘带什么东西了?”
背包不是连着的么?忘带东西这种事也不应该发生在朝纵身上才对。
“没忘带什么东西,”朝纵曲指轻弹了一下他的脑门道,“我就是想看看你的反应,这个反应很是让人惊喜。”
朝砚:“……”
对他来说是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