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柏正也想起什么似的,连忙打开门走进来。
喻嗔涨红了脸:“那个你竟然留着!”
是当初她那件失踪的小衣。
涟水的女孩子都有穿小衣的传统,就像古代的肚兜一样,只不过里面还会穿一件内衣。
后来喻嗔才知道人家城里的姑娘不穿这个,也买不到小衣,就没再穿了。
柏正倒不觉得羞耻,他只担心喻嗔把自己当成变态。
他看一眼,小姑娘脸颊红得跟什么似的。
喻嗔把小衣拿起来,攥在手中,一脸戒备,生怕他跟她抢。
柏正忍不住闷笑了一声。
这种坏坏的情绪,就像最初遇见她一样,那时候他不知道自己身世,也不自卑。
她那么乖又那么单纯,自己说什么她都信。
啊啊啊他还笑!这么羞耻的事情,他怎么笑得出来啊。
喻嗔忍不住捶他,他任由他的姑娘恼羞成怒打几下。
“去洗澡吧,水快凉了。”
柏正顿了顿:“你要是没换的衣服,可以换这个,我洗过的。”
喻嗔快要炸,他竟然还给她洗这个!
“你还说!”
他弯起唇:“不说了。”
再说她就羞哭了。
他把喻嗔打湿的额发撩到耳后,声音温柔:“去吧,别生病了,衣服换下来我给你烘干,一会儿我送你回家。”
喻嗔多看他一眼脸颊都发烫,连忙洗澡去了。
她关上门,捂住红通通的脸颊,看了一眼手中的浅色精致的小衣。
不知道想起什么,脸蛋儿更红。
柏正给她准备了换的衣服,男人衬衫随便拿一件,女孩子都可以当连衣裙穿。
喻嗔洗得很快,她散下头发,换好衣服,这才走出去。
柏正坐在沙发上给她烘换下来的裙子。
他身份金贵,这些事情做起来却很熟练,毕竟曾经是被抛弃的孩子,自然会很多东西。
喻嗔出现在他身边,柏正没敢多看。
她那一双纤细笔直的腿,漂亮得不可思议,衬衫只到她大腿。
喻嗔坐在他旁边,小小一只,乖巧极了。
他心软得跟什么似的,腾出一只手摸摸她头发,她便冲他眨了眨眼睛。
真是……
他怀疑喻嗔听见了自己心跳声。
爱是世上最奇妙的东西,初初爱一个人,无畏的男孩反而变得畏怯,女孩子反而变得勇敢而胆大。
比如说现在,喻嗔就是在危险边缘疯狂试探。
她小巧的下巴搁在男人宽阔的肩膀上,暖暖的呼吸喷洒在他脸颊上,一眨不眨看着他。
噢,家主大人肩膀也是硬邦邦的。
柏正眉心跳了跳,耐性倒是很好,面不改色把裙子从烘干机里拿出来。
她鼓了鼓脸颊,有点儿不解。
少女忍不住想,柏正是不是不爱自己啦?是她没以前漂亮可爱了吗?他曾经明明在她面前自控力为零的,现在怎么柳下惠啦?
“去换吧,换好我送你回家。”
她故意在助听器边说话:“不想动。”
柏正沉默了一下。
他能怎么办?难不成帮她换?
他是听力不好,不是彻底聋了或者耳朵没感觉,他脸皮这么厚的人,耳朵那一片都被她的气息弄红了。
柏正忍了半晌,最后小心翼翼捏着她下巴,把她从自己肩膀上移开。
他恨不得冲她吼,宝贝儿,你安分点。
老子是个男人。
她下巴搁在他掌心,少女脸好小,又白白嫩嫩,娇得快要掐出水。
偏她不知道自己这幅样子杀伤力有多大,还傻乎乎冲他笑,大眼睛简直闪着布林布林的光。
柏正心脏窒闷,深吸了好几口气。
他意识到自己不但没放开她,拇指还摩挲了一下。
喻嗔偏了偏头,大眼睛笑成月牙儿,长大的女孩子可真是漂亮得眸光潋滟。
妈的!
他真是尽力了,收紧手指,铺天盖地疯狂吻她,跟被放出来的小疯狗似的,在她脸颊脖子乱亲。
柔嫩的肌肤很快染上一片桃花色。
喻嗔抓着他头发,想把他拖开一点都困难。自己招惹的男人,呼吸困难也得等他消停。
等她喘不过气,才意识到,家主大人还是狂热爱她的呀。
柏正压着她,有点儿崩溃。
他都不敢看喻嗔什么眼神,他刚刚那是禽兽吧?她衬衫都到白皙柔软的肚子上了。
柏正沙哑着嗓音道歉,想把喻嗔拉起来,让她先换衣服。
谁曾想少女躺在沙发上,红唇黑眸,墨发散开,漂亮得像一朵盛放的夏花。
柏正很想犯罪,但他不敢走徐傲宸的老路。他都熬到这一步了,不可能忍不过今天。
求、求婚都没成功呢。
柏正用尽毕生的意志力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反应过来才意识到他说他帮她换。
喻嗔笑得小脸儿泛红,双眼亮晶晶看着他,看笑话似的,那你换呀。
柏正骑虎难下,他到底在说什么?
他抖着手指给她解衬衫。
很好,她自我保护意识特别好,衬衫里面穿了衣服的……好个屁!是那件他很喜欢的小衣!
血液直冲脑门,扣子都在他手中崩掉了。
他附身下去,溃不成军,揉搓之中,囫囵一句:“心肝儿,我明天去坐牢。”
家主可真是太有志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