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川夹在两人的中间,听见这番交谈后默默点头。
好了,大家注意,这对耳坠的起拍价是五十万!
话一出口,就超越了之前所有的竞拍最终价,可偏偏有人就吃这一套。
五十五万!
六十万!
七十万!
七十五万!
不过短短十秒,竞拍价就一次高过一次。
路乔音站在二楼的栏杆边上,听着楼下厅内的叫嚣声,终于再度露出满意的神色。而她身后的包厢内,一名年轻男子始终定定坐着,嘴角噙着一丝深奥莫测的笑,让你做的事情,你做了吗?
话落,他就把一杯香槟递到了桌角。
路乔音回过身,自信满满地说道,等着吧,就他那样的小年轻,还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尾音落地的同时,楼下就传来一阵石破天惊的竞拍声,二百万!
惊呼声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
路乔音走近包厢座位,端起那杯香槟,朝着沙发上的年轻男子示意,看吧,鱼儿上钩了。
年轻男子扯了扯唇,满意却嘲讽道,安以泰果然是个蠢货。
路乔音在内厅走廊飚了场哭戏,偶遇了自视甚高的安小少爷,又顺带诉苦自己的遭遇、夸赞安小少爷的年少有为结果,就能让安以泰捧场至此。
蠢得没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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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怀宁等人发觉是安以泰喊得两百万,不约而同露出诧异的神色。前者对着后排的章成源发问,章总,安以泰和路乔音认识?
章成源事不关己地摇了摇头,撇清,不清楚,在今天之前,我们也已经很久没见面了。
台上已经开始了倒计声,南川看向一旁的路星赐,毫不顾忌地开玩笑,星赐,你妹妹还真是会给人灌**汤。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对耳坠虽然精致漂亮,可也用不着二百万的高价。
路星赐扶额,连你也跟着怀宁打趣我?
南川笑着耸了耸肩,不再多言。
主持人看见安以泰举起的标号,迅速和台本上的人名对上号。他常年在这个行当,一些阿谀奉承的词已经是驾轻就熟,安先生长相帅气,出手阔绰!真是年少有为!感谢你对慈善晚会做出的贡献!
请大家给予安先生掌声。
众人给足面子鼓了鼓掌,视线无一例外地投注在了安以泰的身上。
这人谁啊?
不知道,出手还挺大方的,恐怕平日里是个低调的公子哥吧?
柳城有姓安的豪门吗?我刚刚还看见他和喻小少爷攀谈过
安以泰听见这些并不明晰的议论声,心情反而往上攀升了不少。
这些年,因为有那名义上的阿姨安晓离盯着,他空有少爷的名号,有钱也不敢乱挥霍。他和父亲明明是上了族谱的安家人,可圈内从来没有他们的名声!每次聚会,安以泰总觉得自己低人一等。
如今,安晓离那贱女人就快要死了,她那宝贝儿子安羡在集团没多少人脉根基再加上,安老爷子身子骨尚好,比起那个毫无亲情的外孙安羡,前者明显更偏爱他们父子两人。
迟早有一天,安氏会回到他们的手中!
这不?他才柳城就随随便便抛出两百万!这种肆意挥霍、惹人关注的滋味,简直令人上瘾!
喻怀宁瞥见他得意的表情,面无表情地移回视线,南川,你替我捐赠了什么东西?
一块翡翠玉佩,从星赐那边拿来的。南川回答得随意,路氏最不缺这种玩意儿的,拿来凑凑也够用。
喻怀宁勾唇,想起刚刚震耳欲聋的两百万,下意识地冲着身侧的恋人和好友们嘱咐,等等轮到我的捐赠品,你们几个可别像傻子一样叫嚣。
不是喻怀宁太过自恋,而是以他对好友们的了解,他们真有可能做得出来。毕竟,这会儿都不是缺钱的主儿。
安以羡大摇大摆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他的位置就被安排章成源的边上,好巧不巧,就是喻怀宁的后排。
哪知屁股还没坐热,就听见了傻子两字。
得意的表情凝固在脸上,双眸瞬间爆发出怒意,喻怀宁!你什么意思?骂谁是傻子呢!
喻怀宁侧过头,后知后觉发现他的存在,挑眉,抱歉,我没别的意思,你别自我代入就行。
你!
安以泰气结,又想到之前在内厅偶遇路乔音哭诉,说喻怀宁对她的容貌是满满恶意一来二去,他对青年的印象降到了冰点。
诸位,接下来我们要拍卖的,是由喻小少爷喻怀宁捐赠的翡翠玉佩一枚。台上适时传来的报幕流程。
时铮听见这声,眸色微沉,换了。
什么换了?
竞拍顺序换了。时铮记忆力惊人,刚刚只是随意一瞥,就记住了全部拍品的拍卖顺序。挂着青年名号的玉佩,不应该在路乔音之后。
喻怀宁眸色微凝,意识到男人想要表达的意思。
还没等他说出口,台上就传来主持人的声音,好了,大家注意,这枚玉佩的起拍价是额?五万?
主持人的诧异一闪而过,立刻恢复情绪,一锤定音,是的!五万!
前后两个拍品的起拍价就已经相差了十倍!
不对啊,我明明报了十五万的起拍价。南川也发觉了异常。原本是个居中的起拍价格,如今突然变成了全场最低价格。
喻怀宁唇角泛起一抹冷笑,不咸不淡道,无所谓。
六万。
八万。
十万。
竞拍开始,可不过三轮,就已经没了声响。
十万?还有更高的价格吗?主持人开始了惯例的套路。
周围不少人朝喻怀宁投来的视线,小声嘀咕着,怎么都不拍啊?
要那么一个玉佩做什么?起拍价都那么低了,估计本身就不值钱,看着样式就很破旧。
时总他们怎么不出手?这价格和刚才路乔音的差了太多了吧?
时总为他花得钱还少吗?
一个靠吃软饭的小白脸,能有什么出息?拿他的东西都嫌脏!
后方有人念叨了一句,原主之前嘴贱得罪过他们,所以他们一直看不起喻怀宁,借着时机随意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