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萨伊之前的冒犯举动向你道歉,那个孩子有时候就是性子皮了点。”毕竟是故人之女,他的礼数还是得做全的。
贺爽摇了摇头:“贵公子性格很好,我知道南疆要保护自己的寨子,警惕心高点是好事。”
“你母亲到底去了哪里我不是很清楚,当年的事情也和寨子的一些秘密有关,因此并不方便告知。当年你母亲把生意做到南疆,但是寨子里反对的人很多,这交易也就没谈成。”大长老拿了个用银线绣的小袋子出来:“这里头的原本是我准备送给你娘亲的,不过你娘没有要,现在给你也是一样。”
贺爽把小袋子解开,里头放着一颗通体碧绿的药丸。
大长老解释:“这里头的灵犀丸虽然达不到生死人肉白骨的地步,但是吊命还是颇有奇效。你娘当年帮了我们寨子,这是回礼。”
见贺爽仍有疑色,他又补充:“你尽管放心,我们南疆的蛊一向珍贵,而且如果不是伤害了村子利益或者对村子图谋不轨的人我们绝对不会用蛊。这东西你平时可以放在盒子里,总会有用到的时候的。”
“那晚辈就却之不恭了。”贺爽还是把东西收了下来,但她更关心的还是自己母亲的事情。
“你母亲的消失可能和她曾经提到过的宝藏有关。当年你的母亲来南疆一个是为了做生意,另一个就是为了寻求规避毒物的宝物。当时你的娘亲身边还有好几个随从,宝藏的事情也是我无意得知的。对我们寨子而言,那些宝藏的吸引力没有寨子来得重要。不过也保不住有野心大的,所以这间事情我一直没有提。你娘亲后来如何我是不大清楚,那宝藏的事情具体也只有你的娘亲知道。”
“多谢大长老了。”贺爽又问了对方几个问题,把大长老愿意透露出来的都了解清楚,便准备次日就动身回京都。她答应过容晏,不管怎样都得早些回去才是,再说了,有了宝藏这条线索,从贺青留下的那些东西应该能够找到更多。
不管那宝藏是不是真的存在,贺青知道宝藏秘密,而且这消息除了那南疆的大长老应该还有不少人知道。上一世二皇女会老早就盯上贺家也就有了理由,她是容晏妻主是一方面,可只是这一点当然不够一个做皇帝的处心积虑处理。
贺家上一世生意做得很大,可也达不到富可敌国的地步,而那笔宝藏里除了数不清的金银据说还有保存完好墨家留下来的制造杀伤力武器的图纸。对一个野心勃勃的君王来说,一支武力极强的jūn_duì 是安邦立业的根本,而无数的金银不仅能够填充国库,更加能够拿来造福百姓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百姓并不像那些文人朝臣在意一个皇帝是篡位还是顺利即位,她们在乎的只有皇帝能不能够让自己的日子过好,不用让她们家园失守背井离乡还能让她们不用担心吃不饱饭穿不暖衣就是好皇帝。
贺爽这边快马加鞭地往京都赶,容晏却在与她分离的这短短的几个月里经历了京城的大变天。三皇女的死给君后带来了很大的打击,启文帝病情加重,二皇女一派蠢蠢欲动,而太女所能够仰仗的jūn_duì 只有自己弟弟容晏率领的那一支jūn_duì 和他以前带的那一支正规军。
启文帝病的厉害,可对这两个女儿更加不放心,不管是二皇女还是太女,势力都被打压,明面上是保皇党站了上风,但私下里朝臣结党营私的情况却越发严重,为了保证君后和太女的安全,容晏更是常住宫内,但每一天还是会回去看一看,看一看自己的妻主到底有没有回来。
这日他从贺家回来,自然又是失望而归,在贺家的那个贺爽还是方影所扮,而在妻主尚未归来的时候,他只能够独自一人撑起这个偌大的家,还要保护好亲人和他的国。
这个时候的容晏还没经历后来的变故,他所希望的只是让自己的长姊到后头能够顺利继承皇位,如果不是后来发生了那些变故,又有贺爽的支持,他也不可能坐上皇位。但无论他的心性发生了何种变化,对别人又是何种铁石心肠,对贺爽的心意他永远都不会改变。
在贺爽离开的第三月,启文帝病情已入膏肓,君后和林贵君是天天都要在皇帝的跟前刷存在感,即使是整日忙碌在外的二皇女也是每日必然抽出一个时辰来陪伴启文帝。
至于太女,她每日花上和二皇女差不多的时间来陪伴自己的母皇,剩下的时间都是在朝堂之上和二皇女相争,还要稳定朝臣的心思,尽力把保皇派拉到她这个正统继承人的身边。
比正统和名义,二皇女肯定是比不上太女的,但笔杆子又哪里比得上真刀真剑的jūn_duì 。容晏训练了自己的jūn_duì 训练了一上午,又是按时按点地回到家里头去,贺府的大门来却出来一个他熟悉又陌生的人,方神医的孙子方影!
方影会改变回原来的样子,就意味着他苦苦等了三个月的人终于回来了,容晏的内心涌起一阵狂喜,也顾不得自己帝卿的仪态,迈开腿就往府内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