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和沈聿修的那张照片,是真的。
总之你就打死了不承认就行,无论媒体怎么说,你都否认。有的问题回答一次就行,不用反复解释,少说几句,话多了反倒像欲盖弥彰。
乔湛没精打采地点了点头。
我把时间安排在三天后,你这几天好好养足精神。沈总的意思是今晚看情况把奶奶转移到他们家族的私人医院,不用担心会有闲杂人等擅入,看护人员页都是经过一层一层严格把关的,绝对安全。
乔湛迟疑了一下,轻轻皱着眉。
他真的太疲惫了,无法做到时时刻刻都守在奶奶身边。他很难过,心有余而力不足。他恨不得自己有十万伏特充足的能量,能永远守在奶奶身边。
但是也许奶奶在沈聿修那里,真的会更安全些,毕竟已经有了前车之鉴。
乔湛沉吟片刻,低声道:好。
ivan拿出手机:那我这就告诉一声沈总。
乔湛默默垂下头,点亮屏幕,看到了微信界面的一堆未读消息。
其中就包括司谨人的。
自打那天之后,乔湛几乎没和司谨人说过几次话。司谨人依旧像往常一样滔滔不绝长篇大论,可爱的兔子表情包连番轰炸,但他经常以忙为由敷衍过去。
他觉得自己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但是司谨人的脑子仿佛不存在情商这两个字,仍旧对他热情奔放,这令乔湛十分头疼。
jr:【你现在在哪里,我好想见见你啊,一起吃个饭好吗?可爱jg】
想到对方是个戴着假笑面具般神秘莫测的成年男人,乔湛觉得自己都无法直视这个可爱的兔子表情了。
他想了想,回复:【身体不舒服,实在是不好意思】
他已经数不清自己已经拒绝司谨人多少次了。
他看着对话界面上面出现对方正在输入几个字,顿时觉得脑袋更疼了。
他正抱着手机想着措辞,就突然觉得头上一黑,一只手伸过来拿过了他的手机。抬头,就见沈聿修站在他身后,冷着张俊脸用手机发送了串数字,然后又发了条语音消息:这是我的微信号,湛湛现在心情不好,以后有什么事你可以直接联系我。
说完又迅速点了几处。
乔湛接过自己的手机,猛地睁大眼睛。
沈聿修竟然把司谨人给删了!!!
他,发完自己的微信号发完语音消息之后,把司谨人给删了!!!
乔湛上下划了又划,去通讯录又找了一遍,确认真的已经没有了,顿时一阵风中凌乱。
沈聿修摸了下乔湛的头,口气放柔和:这种人以后别理他。
乔湛心道我是不太想理他,但是对方可不是什么正常人啊:虽然但是你怎么能直接给人删了,而且还说那种话?
他现在好怕那个司谨人会被刺激到,不知道被戳到某个点,突发奇想来找他或者报复他!
沈聿修的语气温柔,明显和刚才发送的语音消息态度截然相反:我说的有错吗?我们的确天天都有在一起,不是吗?
乔湛感觉脸上微微发热,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他长舒一口气,告诫自己能摆脱司谨人的纠缠是好事。但同时,他也怕会适得其反。司谨人对他来说根本就是个未知的人,而且似乎身份背景也不一般,这种人他是不愿放大话去刺激的,尤其是在ivan说过司谨人是个神经病之后,他更加觉得不寒而栗,每次说话之前都得好好想想措辞,生怕给自己找个□□烦。
也生怕删了司谨人的沈聿修会惹到什么麻烦。
不过删都已经删了,他也没别的办法了。
乔湛看了眼沈聿修,觉得他有些风尘仆仆:你下班了?
沈聿修嗯了一声,拉过旁边的一把椅子坐在乔湛身边。他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人,面露一丝忧色,但很快被他掩去,怕也染得乔湛难过。他侧过头对乔湛温声道:一起出去吃个饭吗?
接着他像是自言自语地低声一句:我今天也忙的没怎么吃,这会儿竟然觉得有些饿了。
乔湛听他这么一说,自然就没拒绝了。
两人从病房里出来时,乔湛透过窗子看到窗外夜幕彻底降临,头顶的空气有些污浊,是让人心情压抑的雾霾天。
乔湛说自己想去洗手间洗把脸,简单收拾一下再走,沈聿修便在门口等他。
驰鸣忽然出现,他小跑着过来,气喘吁吁地道:抱歉我现在才赶来。
沈聿修侧目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之后沉声道: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驰鸣道:查了个大概,而且有用信息很多。
沈聿修点点头。
一个小时前,监狱探视室
沈聿修猜中的□□不离十,许泽亚终于在他的压力下和盘托出:
我只是认识他们中的一个线人,其中的复杂关系就不多说了。对于他们,我了解的也并不深。gasron那个蠢货气焰嚣张,无形中曾经得罪过他们,所以当初他们本就有意要教训gasron,我只是向他们提供了一些剧组的信息和gasron的行程而已。具体他们是通过什么手段制造的意外,我不得而知。关于这群人,我也只是知晓皮毛,而且非那个圈子里的人,你根本无从查起。
沈聿修轻轻蹙了蹙眉:他们是那个组织的代号?是什么人?
许泽亚摇了摇头:他们没有代号,没有任何称呼。就连委托方与之联系都是隐晦神秘的。我只知道他们是北美洲一个隐蔽神秘的地下组织,专供权贵服务,负责消除障碍,通常他们背后的势力强得令人无法想象。
沈聿修突然意识到他似乎知道这么一种人的存在。
他有定居国外的亲戚曾经提起过一次,不过也只是轻描淡写,大家都没太在意,如此一来,他就觉得可以联系一下那个亲戚,虽然可能收获不大。
那么关于陈子潞呢?沈聿修问道。
许泽亚沉默一阵,突然开口:从结果上来看,我的确像是得利的渔翁。我一边促使陈子璐对付乔湛,一边暗中设计陈子璐。但事实上就算没有我,陈子潞也会对乔湛下手,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沈聿修接他道:所以实际上你的最终目标其中一直都只是陈子璐而已?
许泽亚无声地笑了笑,但那笑容却是比哭都难看。
沈总你知道吗,当我明白过来陈子潞当初转让维多利亚的股权,为的就是找替罪羊时,你知道我有多心凉多愤恨吗?尤其是后来我入狱了,他屡次来探监,当着我的面假装会帮我请最好的律师,帮我打官司,说试图去求你放过我时,我是什么心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