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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1 / 2)

他随便擦了一把,换了衣服,发着烧却依旧顶着湿头发出了门。


还是那件夹克,背着自己的黑色双肩书包,里面没什么东西,一个写旧了的笔记本,一支学校超市三块钱买的中性笔,还有一对用了好久的鼓棒。


宿舍供暖不错,但一出宿舍大楼,寒风呼地扑上来,霎时让他皱了眉。


冬天的风从来都是这样,永远不会对任何人手下留情。


头重脚轻的蒋息下意识捏紧领口,朝着外面走了两步,突然顿足,转身回了宿舍。


再出来的时候,他系上了一条围巾,正是昨晚裴崇远拿给他的。


一条围巾而已,却好像是个巨大的保护伞,柔软亲肤的羊毛质地,轻柔地蹭在蒋息的下颚,蹭得他有些心猿意马。


下午的排练还算顺利,除了蒋息因为生病状态不佳之外,其他人都还不错。


佟野开他玩笑:息哥,真的,少喝酒,你看你那脸色,跟肾亏似的。


蒋息冷冷地瞪他,不说话。


三点多的时候,他们正在排练,蒋息的手机突然响了。


几个人谁都没停下,直到一曲完毕佟野才把放在窗台上的手机递给蒋息。


来电人是裴崇远。


裴哥。


怎么样?裴崇远站在办公室窗边抽着烟,还发烧呢?


蒋息看了一眼排练室的几个人,放下鼓棒拿着手机推门出去了。


还好。蒋息趴在三楼天井的栏杆边,俯身看着下面,好多了。


好多了?裴崇远笑,听你声儿都知道你没精神,是不是没吃药?


又是这样的语气,像是质问却又夹着意味不明的关心。


蒋息试图从他的态度中捕捉出自己熟悉的讯息,然而失败了。


他觉得两人有些暧昧,但裴崇远似乎在暧昧中还保持着一种微妙的距离。


蒋息迟疑了一下,回答说:我向来不吃药。


裴崇远一声嗤笑,说他:小孩儿。


蒋息不喜欢这个称呼,他像所有自以为成熟却只不过是半吊子的年轻人一样,十分抗拒小孩儿幼稚这类的标签。


他刚想反驳,就听见裴崇远说:在哪?是不是饭也没吃?我过去,带你去医院,然后吃个饭。


蒋息怔了一下,故意拒绝。


反对无效。裴崇远在烟灰缸里碾灭了烟头,用不容置喙的口吻说,给我发个地址,我这就去找你。


第10章 港湾


蒋息不喜欢被命令,更不喜欢服从。


可是他却莫名屈服于裴崇远的强势。


挂断了电话,蒋息发了信息给他,只告诉他自己在学校,具体是学校的哪个楼哪间教室,没说。


回到排练室的时候,蒋息把手机放进口袋,拿起了搭在椅背上的外套:今天差不多了吧?我有事先走。


息哥不跟我们吃饭去了?佟野他们之前说晚上一起去试试学校附近新开的那家麻辣香锅店,去过的人都说好。


改天吧。


明知道裴崇远过来要一阵子,蒋息却已经迫不及待。


他穿好外套,系好围巾,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背着书包朝着外面走:有事儿给我打电话。


妥了。佟野扒拉着琴弦看他,等到蒋息一走,剩下的几个人就也溜出去吃饭了。


蒋息从排练室出来后没直接去大门口等裴崇远,他在一楼大厅的长椅上坐着,看着外面光秃秃的树干发呆。


冬天,万物枯荣,人也跟着没精神。


蒋息头疼发热,坐在那儿觉得自己是个天然火炉,再烧下去就能炼丹了。


这么坐了一会儿,他的手机响了,本以为是裴崇远,低头一看,显示的是一串数字。


这串数字他认识,没存就说明不想记住,不想联系。


细长的手指轻轻一点,手机安静了。


又过了会儿,重新响了起来。


这回来电人是裴崇远,蒋息多等了几秒钟,让铃声多响了两下才接。


我到了。裴崇远的声音听起来凉凉的,像是强压着愠怒,你在哪?


教学楼。蒋息站起来,一瞬间有些头晕。


他缓了缓神,往外走:你在校门口?我这就出去。


蒋息还没到大门口就看见裴崇远站在车边抽烟,且不说那停在大学校园门口过分惹眼的车,就说那男人,优越的身段、品味非凡的精英式打扮,想不让人注意都不行。


蒋息远远的就开始盯着裴崇远看,看着那人在冬天清冷的日光下吞吐着烟雾,觉得心尖像是有猫在轻轻地挠。


一下,两下。


让原本就在发烧的人,体温升得更高了。


怎么样?裴崇远见蒋息过来,掐灭了烟,抬手挥了挥,驱散了缭绕在面前的烟。


还好。


还好?裴崇远笑了,臭小子,嗓子都哑了。


从来没人这么叫过蒋息,带着玩笑意味的亲昵,让他手脚都绷直了。


上车。裴崇远说,先去医院。


蒋息想说不用,但还没开口裴崇远 已经开了车门坐了进去。


他迟疑了一下就跟着上了车,坐在副驾驶上,一言不发。


裴崇远打量着他,看得蒋息如芒在背。


安全带。


裴崇远笑得意味不明。


蒋息怔了一下,哦了一声,有些尴尬地系上了安全带。


就刚刚,他以为裴崇远一直在看他,原来只是在等他系安全带。


自认为出了丑的蒋息心气儿不顺,扭着头看外面,一声不吱。


裴崇远也不多话,见他昏昏欲睡,想着别吵他。


这市里的医院蒋息没来过,裴崇远也不常光顾,都不是容易生病的人,就算有个头疼脑热也不至于什么毛病都跑医院。


冬天,流感泛滥,临近医院的路上就开始堵车,裴崇远扭头一看,蒋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靠在那里睡着了。


大概是因为难受,睡得也不舒服。


蒋息皱着眉,嘴巴微张,嘴唇都干燥得起了皮。


裴崇远看得出了神,他难得这样,被谁弄得五迷三道的,心里的邪火上蹿下跳,恨不得立刻给身边这人去去火。


都说见多了就冷淡了,鲜活的身体尝多了也就没滋味儿了,裴崇远本来也是这么觉得,可在遇见蒋息之后,愣是跟没吃过肉的饿狼一样,整天对着人家虎视眈眈,伺机将其拆吃入腹。


看得入了迷,着了魔,后面的车按了喇叭裴崇远才回过神来。


他踩着油门往前开,蒋息也被那刺耳的声音吵醒了。


头疼恶心,浑身烧得难受。


蒋息一睁眼就一阵犯呕,难受得撑不起眼皮。


再眯一会儿。裴崇远抬手,轻柔又疼惜地揉了一下他短到快贴头皮的头发,到了我叫你。


蒋息本来是想再眯一会儿的,睡不着也不想睁眼,但他没想到,一只温热的手抚上了他的头顶。


他吓着了,从小到大什么都不怕的蒋息在这一刻只觉得脊梁骨从头到尾倏地过电一样,动也不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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