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上午,冯小翠一脸喜气的带着女儿吕心秀来道谢。昨天去医院做了检查,肚子里不好的那个东西已经不见了!
“孟大师,医生说这是奇迹,好事被俺赶上了!闺女,快谢谢孟大师!要不是孟大师,你可就没爹没娘了!”
小女孩你眼圈一红,给孟鱼鞠了个躬,“谢谢孟大师。”
“别这么喊,我比你大不了几岁,叫姐姐吧。”孟鱼很客气,在院子里泡了菊花茶。
冯小翠这次过来,身上的邪气已经没有了,孟鱼真心为她们娘俩感到高兴。冯小翠把带来的两只大鹅和一块猪肉搁到一边。
“大师你别嫌弃,本来想带些自己种的菜,实在拿不了了。昨晚上俺把家里养的猪杀了,给上回帮忙挪坟的人家送下谢礼,挑了最好的肉带过来送给你。这大鹅也是自己养的,吃菜叶玉米长大,保证没啥激素。”
“太客气了,谢谢。”孟鱼笑笑,让女孩坐下。
女孩拘谨地站在一旁,光笑不说话,见孟鱼招呼她,这才拘束的坐在一旁。
“姐,你这里真凉快,小院子里收拾得也干净好看。”
冯小翠的院子孟鱼看过,乱的不成个样子,她家那个条件也是受难为了。
“我这里挂的‘降暑符’,所以格外凉快。”
吕心秀走到墙边仔细打量挂着的“降暑符”,真的大开眼界,回头崇拜的看向孟鱼。
“姐姐你太厉害了!这个能卖吗?”
冯小翠想起那天孟鱼给自己的“驱邪符”很管用,指指吕心秀,说:“大师啊,能卖的话我们多要几个。她们宿舍二十几个人挤在一间屋里,就只有两个风扇,孩子热的整晚整晚睡不着,眼看高考了,这肯定影响成绩。”
冯小翠现在翻身了,身价好几千万,不差钱。听孟鱼说能卖,一口气买了十个,说送给他们老师一人一个。
冯小翠:“俺哥是个无赖,刚刚进了局子,没个十年八年出不来。以前他打俺,还打俺娘,不是个东西!等闺女考上大学,我就去她上大学的城市买个房子陪读。带上俺娘,给她养老送终,不打算回村儿里了。”
孟鱼把符咒包好,交给她。
“你的话,我会转告吕超喜,让他也放心。”
一提到死鬼丈夫,冯小翠苦笑,“跟他过了二十年,日子苦哈哈的,没想到钱有了,他没了。”
时候不早,冯小翠娘俩要走。孟鱼送一张“净气符”给吕心秀,宿舍里人多,难免空气污浊,有了这个舒服得多。
“你面相带喜,这次必定高中,好好考试。”
那本面相书孟鱼刚开始看,吕心秀双眼有神,眉心隐隐有鸿运,应该是高考得中的喜相。
听到这番话,冯小翠比她闺女还高兴。临走前嘱咐孟鱼,大鹅脾气不好,把邻居家的狗打的六亲不认,让孟鱼去市场找人宰了他们,千万别自己动手。
送走冯小翠娘俩儿,孟鱼看了看两只被捆绑的大鹅,正昂着脖子怒瞪前方,情绪十分激昂。想给它俩挪到荫凉地儿,没想到两只大鹅低头就啄。幸好孟鱼手脚麻利,不然就要被大鹅欺负了。
打不过就撤退呗。
孟鱼把一大块猪肉拿到厨房,切成一块块的。自己留一小部分,剩下先给李苗苗家送去,晚点再给姚奶奶送。
前脚刚走,两只满腹怒气的大鹅就把绑脚的绳子给啄断了……
蒋赫起个大早,今天有重要事去办。
昨晚对着满天星辰和月亮,他做好了一份堪称完美的捉妖攻略。女人他见的多了,没见过哪个不喜欢钱的。凭他蒋小爷的才学智谋和英俊外表,伸伸小指头就能把那个骗子整的哭爹喊娘,后悔生在这个世上,更后悔招惹他们蒋家。
找出意大利手工制作的白衬衣和西裤,刮净胡须,“呲呲呲”喷上顶级的男士香水。蒋赫站在镜子前,露出一个霸道总裁式的笑容,挤出视钱财如粪土的霸气眼神,伸出右手做个开枪的姿势。
“啪!”越看自己越帅气!
“神婆孟鱼是吧?看蒋小爷怎么把你做成麻辣焖鱼!”
查个地址轻而易举,一个小时后到达了清水镇,远远看见“孟氏香火店”的招牌,蒋赫轻蔑一笑。
把车停在店铺门口,蒋赫戴好墨镜,把微型摄像头别在胸前,他要把那个女人的真实模样公布于众!
门虚掩着,敲门没人应答。
蒋赫在门口等了一会儿,被大太阳晒得快糊了,推门进了屋。屋里十分凉快,两边货架上是各式香烛纸钱。
一看到这个浑身发毛,感觉一股子阴气进了后领口,蒋赫自言自语:“怪不得凉快,满屋都是阴气。”
整个店面也就十平米大,通往屋里的门也虚掩着,按道理他不应该再往里走,可是蒋赫十分好奇关于那个神婆的一切事物,又推门进了屋子。
没想到的是,屋子里打扫得十分整洁,家具简单温馨,书桌上摆满了书籍,与外面十平米铺面全然不同。
蒋赫拿起一本厚重的《本草纲目》,又看看各种数理化辅导,还有一本打开的练习册,上面的笔迹干净工整,像个好学生的样子。
又翻开旁边的笔记本,里面分了很多学科,除了数理化,还有什么天文学、气象学、按摩、穴位等等。蒋赫嗤之以鼻,断定此神婆高分低能,在x外企混不下去了才回来装神弄鬼。
没往楼上走,蒋赫一眼看到了外面的小院子。绿油油的葡萄架,墙边是盛放的三角梅,种着几排油麦菜、小葱、韭菜、菠菜,一套茶具放在石桌上。
院子里很干净敞亮,小神婆生活气息挺浓的。拧开门进了院子,蒋赫感到一阵舒心的凉意,比屋里还舒服。
看来那个神婆不在家。
蒋赫坐在石凳子上,慢慢转动身体,让胸前的微型摄像头拍到院子全景。
忽然,一团白色东西猛地扑上来,带着一股子劲风!蒋赫急忙用手一挡,脑袋侧面被重重钳了一口。蒋赫一蹦三尺高,连连倒退几步,这才看清攻击他的是一只大鹅!
大鹅很愤怒,“咯咯咯”的围着他转。
刚才被啄的生疼,蒋赫一摸,手上全是血。那里正巧是被爷爷拿果盘砸出来的伤口,还没长好的又被啄破了!
“艹了!”
蒋赫吐血的心思都有,他英明一世居然被只鹅给揍成这样!
他哪里知道,大鹅被绑了一路,大热天的又被晒得焦躁,现在又被呛鼻子的香水熏得脑子疼,见谁啄谁!
大鹅两只眼构造特殊,看什么都比自己小,眼前一米八多的大男人在它眼里和邻居家的狗子没啥区别。大鹅怒气冲冲,使出全身的劲儿冲向蒋赫。
蒋赫手脚灵活,刚才被咬那是没防备,现在鹅找死的冲过来,他一把钳住了鹅脖子。大鹅急了,“咯咯咯”的乱扑棱。
墙头上的公鹅见自己媳妇儿被欺负,从后面飞下来狠狠啄这个男人的头。
蒋赫没想到后面还有一只,更没想到鹅的攻击力居然比狗还厉害,左手一把掐住公鹅脖子,右手掐住母鹅脖子,正打算把地上的绳子捡起来帮助这俩畜生,不曾想母鹅受惊肠胃不好,绿色的粪便“砰”的一声喷了蒋赫一身……
“艹!”臭气弥漫开来……
蒋赫想死的心都有,张口咬住了鹅脖子!
孟鱼打开院门,一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一个白衬衣黑西裤的男人正咬着大鹅的脖子,另一只大鹅死咬着他的衬衣不撒口。身上满是绿色粪便,男人的侧脸上还有血,肩膀都被染红了。
她的小院里一片狼藉,茶杯碎了一地,茶盘子都被踩成两截。
“还不管管你家的鹅!”见她发愣,男人怒喝。
鹅打架超级厉害,她小时候见识过。记得邻居有只鹅一度成为村霸,没有哪只狗敢去招惹。
只是这男人有病吧!
莫名其妙出现在她家院子里,还弄的乱七八糟。孟鱼心里不舒服,可是一向好脾气的她还是拿起绳子递了过去。
“你自己解决吧,我跟它俩不熟。”这鹅正在气头上,谁过去啄谁。
蒋赫瞪她一眼,“你不是神婆吗?”
孟鱼反击:“神婆就要跟鹅很熟?”
“切!”蒋赫也有些心虚,是他私闯民宅在先,还把人家院子里搞成这样。
“你这是纵鹅行凶!我索要赔偿!”
让她赔到哭!
看到他衬衣扣子上的微型摄像头,孟鱼气笑了,这男人八成是迟晓虹雇来的,拍摄她家放到校友群里,让不明真相的人嘲笑她。
孟鱼摸出电话,冷声道:“你别动!咱们报警处理!”
报警是不可以的!
蒋家有强大的律师团,他不怕被抓,可是他现在的形象万万不能见人!万一被哪个不知趣的传到网上,一定会有人说他疯了!然后蒋氏集团的股价一落千丈……再然后爷爷又会受刺激……再再然后……
“我认输!”
大男人能屈能伸,整她的法子多的是。蒋赫把两只鹅绑在一起,扔到一旁的韭菜洼里。
“我其实是来买符咒的,你家的门开着所以才进来,进来以后才发现没人在家,你的两只鹅突然攻击我。”
蒋赫指指脑袋,指指身上的绿粪便,“我也是受害者,不过我放弃赔偿,咱们两清了。”